司马琉璃胡乱的抹掉了脸上的眼泪,整了整自己凌乱的衣衫,又恢复成以往的气定神闲这才开了口:“来人!”
因为杏竹被踢伤了所以来的是毓秀宫另外一个大宫女紫兰,此时的紫兰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伏在地上:“奴婢在。”
司马琉璃从袖子中掏出来一块令牌,“你立刻拿着这块令牌出宫到大司空府去,就说本宫思念母亲,所以接母亲进宫一叙。”
“是”,紫兰站起身来双手接过司马琉璃手中的令牌,眼尖的看到了司马琉璃双腕上的伤,“奴婢先去请太医来给娘娘将伤口包扎一下。”
从毓秀宫离开之后涟景并没有回去未央宫,这个时候他真的无法面对玥儿,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有那么一句话叫做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现今也是同一个道理,虽然当年的一切不是他做的,可却都是因他而起。
他怪不了父王母妃,他们养育他十年恩重如山,而且因为他无名作为他们的亲生儿子却只能在世人眼中死去,没有办法恢复自己的身份,他们所做的只是想让他在帝位上不被任何人事所牵绊,所以他没办法去指责他们。
可他又如何去面对玥儿呢,事情的主因是他,是他没有护她周全,害她遭受侮辱,害她险些丢了性命。
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怪任何人呢,倘若当时他能够将她妥善的保护好,那么又怎么会给别人可趁之机呢。
心中闷闷像是有一股力量要在身体里炸开一样,恼怒、难过各种情绪齐齐喷薄而出。
喷涌而出的情绪无处发泄,涟景手握成拳一拳就撞上了假山,顿时手上殷红一片。
“皇上!”
容祁带领禁军刚好巡查路过,就看到涟景自伤。
手上的疼痛顿时分散了涟景心中的情绪,心里才得到了稍许的放松。
涟景一摆手阻止了容祁的靠近,“朕无碍,继续做你的事吧,不必管朕。”
容祁看着涟景还在滴血的右手背,犹豫着不肯离开,“因为您的手在滴血,伤口需要处理。”
涟景丝毫没有将手上的伤放在眼里,“比这更严重的伤朕也不是没有受过。”
涟景都这么说了,容祁也无话可说,站起身来依然没有离开。
“听闻您将姑娘带了回来?”
涟景那天去乱葬岗的动静容祁也是有所耳闻,能让他将一个女子藏在他自己的寝宫里,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一人了。
虽然心里确认,但是毕竟是他的妹妹,容祁还是想从涟景口中得到证实。
涟景垂着眼黑眸中流淌着哀痛,声音低低道:“可我却不敢确定她的心究竟还在不在我这里。”
低低沉沉的声音里夹杂着颤又有害怕,还带着些微的恐惧。
“臣可以去看一看姑娘吗?”容祁试探着问道。
容祁的话却点醒了涟景,玥儿跟容祁的关系还算不错,或许旧日的朋友去看看她,她可能会开心很多,从重遇到玥儿他就没有再见过她的笑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