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黑眸沉沉的盯着涟景，良久终是缓缓地吐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涟景凤眸突然闭上而后长长的吐出来一口气，“你有什么可对不起我的，如果不是我把她留在这里那么又怎么会让她出意外，说到底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涟景说话的时候异常的冷静更是不带丝毫的温度，仿佛他说的事不关己，莫名的让容祁和无名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总归她的仇还没有报，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倒下去。”

无名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慌，明明涟景看起来很好很正常，可他总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只能捡着能激起涟景求生欲的话来说。

涟景突地一笑格外的妖冶，“没有报杀妻之仇我怎么可能先倒下去。”

涟景这样子让无名格外的陌生，他从来没有见过涟景这么笑过，心里虽然不安，可还是默默的退了出去。

现在的他站在涟景面前无疑时时刻刻在提醒着涟景舞霓裳的死，无名抬头看着天空中洋洋洒洒的雪，突然就想起来那个时候在京都刑部天牢时他寒疾复发时一睁开眼朦朦胧胧的看到舞霓裳的情景。

不自觉的伸手去接飘落下来的雪花片，然而刚触手似乎像是沾染了寒气一般的彻回了手。

其实直到现在他都不愿意承认那个聪明慧黠的女子已经长埋于黄土的事实，无名一直觉得那样耀眼的女子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掩了光芒，可是尸体却是他亲自带回来的，他又不得不逼自己认清她已经死了的这个事实。

房间内容祁扑通一声跪到了涟景跟前，“先前是我逾越，你要打要罚我绝无怨言。”

涟景没有说话而是下了床，起身穿戴整齐目光平静的落于容祁的身上，“带路吧！”

容祁兀的抬头有些吃惊的望着涟景，只一瞬间就明白了涟景话里的意思。

涟景没有骑马也没有叫马车，与容祁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南郊别院。

一连好几天的大雪都没有停，走在上边发出吱吱的轻响。

“咳咳……”涟景突然几声咳嗽打破了这雪夜的寂静。

“主上！”容祁急忙过来查看。

涟景以手圈住唇，另一只手摆了摆，“我无碍。”

“就在前边了。”

容祁错开身子一座新坟便映入涟景眼帘。

一晚上无波无澜的眸子突然像是起了漩涡一般，眸中波涛汹涌，就连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你在这边等着。”

声音里尽是急切，脚下的步子更是踉跄又匆忙。

雪已经将新坟给覆盖住，坟前的墓碑是空白着的。

涟景一步一步艰难的才走到了墓前，手从大氅中伸出来，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拂去墓碑上的积雪。

“玥儿，别怕。”嗓音低低，在这风雪夜里听起来像极了安慰。

从容祁的角度看过去涟景的背影在这雪夜里显得格外孤寂，让容祁看着莫名的有一种心酸，眼睛一涩再不忍看别开了眼。

“玥儿，玥儿，玥儿……”涟景一遍遍的低喃着舞霓裳的名字，除了呼啸的风声却再没什么回应，可他却依旧固执的叫着不肯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