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聂敏的话高湛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下意识的朝门里看了一眼。

“辛苦夫人了，我能不能进去陪着她？”

虽然里面有足够的人手看照着舞霓裳，高湛却还是想亲自陪在她的身边，只有亲眼看着她他才能真的安心。

聂敏轻轻的点了点头，而后才开口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只是殿下为何会突然回来，昭仁公主还弄的一身伤。”

高阳让舞霓裳去永安城的事情聂敏是知道的，只不过她并不知道后面的事情。

“时候不早了，这件事也是一言难尽。母亲先回去休息吧，等儿子明天给您详说。”

聂敏和江无际离开以后高湛便进了药阁，药阁里面有好几个婢女，都是聂敏精心培养出来的，她们的医术可以比得上宫里的御医，所以高湛很放心。

刺目们忙着自己的事情，见高湛进来只颔了颔礼又重新忙起来自己的事情，将高湛当做透明人一般。

药阁里置上了滴漏，药阁里静悄悄的，所以水滴落下来的声音听的格外的清楚。

高湛眯着眼透过朦胧的水汽望着舞霓裳，手指微动，想起来这几天他一路的胆战心惊，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他根本就不敢想象如果当时他晚去那么一会儿后果是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承受失去她的打击。

他从七岁就认识了她，那个时候她一直都跟在高阳姑姑的身后，一双眼睛水灵水灵，无论何时都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看到任何人都保持着警惕。

从看到她的第一眼高湛就对她生起了一种强烈的保护欲，那个时候除了皇兄和江无际之外他谁都不愿意一起玩，她是第一个他想主动接近的人。

刚认识她的时候她从来不说话，所以高湛一直都不知道她的名字，整天叫她小哑巴，小哑巴，后来小哑巴也成了他们之间亲昵的称呼。

最开始的时候他整日跟在她的后面，可她从来不理会他，可他就跟着了魔似的整天跟在她的后面。

高湛直到现在还记得后来她终于不耐烦了，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他，样子凶极了。

高湛却只觉得她这样子格外的可爱，突然就一笑露出了两只小虎牙。

那个时候她似乎没有料到自己摆出这么凶的样子竟然没有吓到他，明显一副错愕的样子。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每天跟在我身后烦不烦！”即便是错愕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她又摆出一副不耐烦凶巴巴的样子。

“原来你不是哑巴啊！”高湛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惊奇，几乎是跳起来问的。

“你以后不要跟着我了，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即便高湛露出他那招牌式的暖笑，似乎依旧没有融化她的心。

“可是我想保护你啊。”许是因为当时年纪小，高湛直接就把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句多么重的承诺。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她说这话的时候高湛明显的捕捉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哀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