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霓裳贝齿轻咬着下唇,眉心微微的蹙着,沉默了半晌才重新开口,“那么殿下能不能让我见一见我的朋友。”
这个要求也并不过分,所以涟信倒是没有犹豫。
“好,等天色一暗我便带姑娘去天牢。”
舞霓裳稍稍后退了一步,朝涟信欠了一礼,“多谢殿下。”
涟信想要去扶,手已经伸了出来却又生生收了回去,“不必如此多礼,也不过就是举手之劳罢了。”
虽然涟信并没有答应放人,可是先见到无名确定他没事也是好的。
冬日天早早就黑了,舞霓裳是直接从涟信府中出发的,至于高湛早就离开了,他在京都的身份太瞩目了,不宜牵扯进这件事情里,要不然被有心人一利用就是两国之间的战争了。
马车的空间很大,舞霓裳和涟信各据一边,谁都没有说话,所以气氛很是沉默。
“到了!”涟信的声音在寂静的马车里响起,打破了一直以来的沉默。
舞霓裳回过神来裹了裹身上的大氅跳下了马车,外边的冷风呼呼的刮着,即使披着厚重的大氅依旧能感受到冷意。
涟信让赶车的人先离开了,毕竟他们过来也是极为隐蔽的一件事,不能太过引人注意。
有狱卒引着路,牢里面灯光昏暗,若是不仔细走定会摔个趔趄。
舞霓裳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到大牢里来,这里果真就如传闻中那样暗无天日,阴暗潮湿,像极了人心的丑恶。
“前面那间便是关押你朋友的牢房。”涟信的声音在空阔的牢房中还能听到回音。
舞霓裳快步走了过去,借着不甚明亮的光线朝牢房内看去,无名蜷缩成一团在地上一动不动背对着她,她什么都看不到。
“你们对他用了刑?”舞霓裳拧着眉声音淡淡却很锐利。
涟信余光轻扫了眼一旁的狱卒,狱卒连忙跪地,“您吩咐过不许用刑,我们哪敢阳奉阴违。”
涟信的目光瞥向牢内,眼睛微阖,“把门打开。”
狱卒连忙打开了牢门,舞霓裳走近一看无名的身上并无半点伤痕。
轻轻推搡着并小声唤着他的名字,“无名…无名……”
并没人回应,舞霓裳伸手一触满手冰凉,心脏猛地跳了跳,抬手探了下无名的鼻子,还有气息,暗自长长的吐了口气。
牢内寒湿,又是这样冷冽的天气人怎么能受得了。
伸手解下自己的大氅给无名盖上,头微微偏了偏,“能不能麻烦殿下让人拿一床厚重的被褥过来,对了,可不可以拿个火盆过来,我朋友他似乎受不得寒。”
涟信眼尾轻扫了还跪在地上的狱卒,那狱卒即刻领会,连忙去着手办这事。
不过一刻钟厚重的被褥及火盆都拿了过来,舞霓裳特地把火盆往无名跟前挪了挪,然后将牢房里的稻草都堆积起来,又抱过厚重的被褥铺了上去。
狱卒是个很有眼色的人,所以拿的铺褥够舞霓裳铺上三层,铺好了之后舞霓裳竟然还热的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