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沁沁又怎会听不出她打趣的意思,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大老粗一个,除了会舞刀弄剑的,什么诗词歌赋,我统统都不感兴趣,那几个丫鬟不过就是我父亲,看我太野蛮了,想找几个会舞文弄墨的丫鬟引导我。”
说着她叹了口气,那些丫鬟虽然各个都会习字,文采也还不错。
只可惜她们进府没有多久,就被自己带歪了,本来是父亲找来引导自己的,谁知一个月不到,就变成一群喜欢舞刀弄剑的。
想到这,楚沁沁有些好笑,不过心里还是很自豪的,起码她不用在听那些之乎者也的话了。
就是那几个丫鬟变得粗暴了些。
余琬兮脑中不时浮现楚大将军那张严肃的脸,找了几个想要将楚沁沁这个风一般的女子掰回来的丫鬟,到最后,那些丫鬟全部都被楚沁沁带偏了,而楚大将军老泪纵横。
她的脑补十分精彩,不知为何看到楚大将军有些头疼的样子,她竟是觉得很有趣。
可能因为他跟邓卓沨很像,都是那种冷面战神,平时板着脸,一副很严肃的模样,但真要是发生什么事,他们会用最准备的方法去应对。
且面不改色。
要是邓卓沨吃瘪,余琬兮可能也会起玩味的心思。
泡了一会儿,两人都觉得身心舒展,便打算起身,去房间换身衣裳。
走到凉亭的时候,便听到白铭礼鬼哭狼嚎般的叫声。
“你···你个死变态,你到底是不是人啊,都这么久不下棋,还如此厉害,你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下棋了?”
余琬兮好奇的朝凉亭看去。
楚沁沁道:“白铭礼那家伙的棋意太差,连我都打不过,还想打过鄢王,啧啧。”
之前他们两人没少聚在一起下棋,特别是前几天,白铭礼只要一有空就跑到将军府来找她下棋。
一开始楚沁沁还觉得挺新鲜的,但是时间一长,觉得这家伙太烦了,原来他如此刻苦的练习下棋,就是为了今日能战胜鄢王。
楚沁沁无奈的摇了摇头,终究还是错付了。
余琬兮好奇的走了过去。
看了眼棋局,黑子是邓卓沨,而白子是白铭礼,余琬兮对下棋不是很在行,她只会下跳棋五子棋,对于围棋,也只跟邓卓沨简单的学习了一下。
并不算精,但是今天她竟然能看得懂这盘棋,没想到白铭礼竟然输的如此惨烈,难怪方才站在那么远的地方她们都能听到他的惨叫声。
她细细看了一下棋局,要是自己会如何走···
余琬兮摇了摇头,她怕是会跟白铭礼一样的走法。
邓卓沨见她小脸红扑扑的,一看就是刚刚从温泉池边走过来的。
她身上淡淡的花香时不时的扑面而来,邓卓沨眼神深邃了几分。
将手中的折扇撑开,对着脸扇了扇。
随后他的目光放在了白铭礼身上,道:“不下了,如今天色不早,也该是时候用膳,先梳洗一下。”
说着他直接起身,牵起余琬兮的手,朝那铺着鹅卵石的小道走去。
留下一脸懵逼的楚沁沁,还有抓着头发研究棋局的白铭礼。
楚沁沁看着他们二位离去的背影,看着邓卓沨紧紧的抓着余琬兮的小手,两人仿佛一对璧人,十分相配。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来,随后走到白铭礼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诶,现在天色不早了,你也赶紧去洗一把脸,等着用膳吧。”
白铭礼微微抬起头来,看向她洁白如玉般的手指,不禁心神荡漾。
“你说你一个成天舞刀弄枪的人,为何手指如此滑嫩?”
楚沁沁闻言,顿时脸颊泛红,她承认自己脸皮比一般的姑娘要厚一些,但是对于男女之事,她也像普通的小姑娘一般会害羞的好吧。
她想也没想的拍的一巴掌拍在白铭礼的脑袋上。
“不要脸。”说着她捂着脸跑开了。
不远处站着的海宁看到自家主子被打,顿时忍不住的抿嘴一笑,他很少看到自家主子吃瘪的样子,到是蛮有意思的。
余琬兮被等卓沨牵着来到他们之前住过的那间小屋。
才没过多久,这里竟然有了些许的变化,门口摆了不少的盛开的花。
几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似乎是看到他们的到来,它们一窝蜂的散开了。
“可是累了?”等卓沨突然开口道。
余琬兮确实有些困了,但是只要一想到一会儿还有好吃的,她又来了精神。
“还好。”
只见邓卓沨用他那骨节分明的玉指轻轻将大门推开。
一股好闻的花香味飘了出来,余琬兮眉头一挑,不知为何有种心神荡漾的感觉。
只是她没想到,进门后竟然看到地上铺满了红色的玫瑰花瓣,像极了一个地毯,在迎接她的到来。
惊喜之余,邓卓沨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穿过粉色的纱帘,看到的是一张铺满了花瓣的床榻,而床头贴着喜字,柜子上染着两根红色刻有喜字的蜡烛。
余琬兮看呆了。
这怎么跟洞房那么像?
“这是?”
邓卓沨棱角分明的俊容在柔柔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朦胧,仿佛是带着光环的,他的浅笑比河水还要清澈,整个人散发着男人的魅力。
眼神亦是直勾勾的看着余琬兮,柔情似水,手指轻轻在余琬兮的掌心摩梭着。
“本王不是说过,只要从河石子镇回来,就补办一个洞房花烛。”
他说的语气丝毫没有带着一点颜色,仿佛这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余琬兮不知为何脸烫的惊人,她要醉了,彻底的沉醉进去。
这里是他们的洞房···
想到这,余琬兮觉得自己就像煮熟的鸭子,火辣辣的烫。
不过不知道为何,有些期待,咋办,她要变色了,完了,她会被教坏的。
“你···你···”
见余琬兮一副很紧张的模样,邓卓沨无奈的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不急,咱们先去吃饭,等泡完了温泉,在回来洞房不迟。”
余琬兮嘴角一抽,她是这个意思吗?她看起来很着急洞房吗?
邓卓沨同志,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余琬兮快没脸看人了。
也没有换掉衣服,反正一会儿还要去泡澡的,她就随意的用清水洗了一把脸,随后余光瞟到那张贴着喜字的床。
她就想受惊了一般,赶紧将视线撇开。
这一幕正好被换了衣服从屏风后的邓卓沨捕捉到,他勾起嘴角,心里很是愉悦。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面前这个腼腆可爱的小姑娘即将成为他的新娘,共度一生的新娘。
两人手牵着手,到了用膳的地方。
此时夜幕降临,已经看不到落日的余晖,几颗星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不过没有月亮。
“烧鸡。”余琬兮一眼便看到自己喜欢吃的烧鸡,就摆在桌子的正中央。
见她望眼欲穿的样子,邓卓沨不禁轻笑。
“来,这边做。”
他将余琬兮拉到靠近窗边的座位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