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与附身不同,上身要对应生辰八字,且生肖不相冲五行不相克,才能完美融合,否则就算是有通天之能,也抵不过‘业力’反噬。
红粉骷髅狗急跳墙之下,没有选择逃离或者取了马有为小命,反而选择这种未伤敌先自损的办法,着实令许宗扬一头雾水。
张果老也是被眼前一幕惊呆,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一老一少莫名其妙的看着已经被上身的马有为捏了个兰花指,摆出防御的姿态,悠悠女音在他口中传出:“你们休要伤他分毫!”
许宗扬道:“伤谁?分毫?”
‘马有为’似乎想要分辨出许宗扬到底是真糊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只可惜夜灯昏暗,许宗扬的表情隐藏在夜色中,根本无从辨别。
“不要过来!”眼见许宗扬一步一步朝他的位置挪动,‘马有为’尖叫一声,黑色雾气自他口中喷发而出,瞬间遮蔽了许宗扬的视线。
张果老见状毫不犹豫的帮他开了‘天目’,黑雾中,体型肥硕的马有为像是一只矫捷的猴子一样爬上电线杆子,冲着许宗扬的位置跳下,许宗扬见状大惊,心想倘若被这二百多斤的死胖子压上去,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许宗扬在村里的时候爬树翻墙什么勾当没干过,反应速度那可不是一般的快,几乎是下意识的往旁边跃了一步,堪堪避过马有为压下来的身体。
但马有为如今被鬼上身,万有引力已经对他不起‘作用’,落地刹那脚尖一点,蹭的跳跃起来,对着许宗扬就是一脚。
许宗扬身形尚没有站稳,只能依着本能用胳膊遮挡了一下,马有为赤脚揣在他的胳膊肘上,许宗扬顺势倒地打了个滚儿,急的张果老哎哎哎的喊得不停。
许宗扬吐掉嘴里的灰尘,异常狼狈的爬起来朝反方向逃窜,边逃跑边嚷嚷:“张老你倒是帮忙啊!”
张果老道:“小老儿乃一介文神,打架这种事儿我不在行。”
许宗扬心里骂了一声娘:“甭管什么手段,赶紧使出来,要不然今天咱两都要栽在这里。快用白天对付那谁的法子。”
张果老也是欲哭无泪:“那法子只能出其不意兵出险招,你若是能控制这二位……”
砰!许宗扬慌不择路只顾着逃跑,一头撞在宅院南墙上,捂着额头跌坐在地上泪眼婆娑。
身后,身轻如燕的‘马有为’嘎嘎怪笑了两声,站在许宗扬身前,表情狰狞道:“你三番五次坏我好事,今天我就要你死……啊!”
许宗扬猛然抓住了‘马有为’的脚脖子,顺势将对方拖倒在地,嘴里大喊:“张老,亮招啊!”
话音未落,马有为那只臭脚不合常理的一阵咔嚓咔嚓的扭曲,哧溜从许宗扬手中逃脱。
许宗扬又不是傻子,心知如今根本不是被上身后的马有为的对手,被被对方逃脱后那还敢恋战,一咕噜爬起来找准位置再次逃跑。
……
晋阳的午夜静悄悄,然而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寻常之夜。
空旷的大街上,一个青年异常狼狈的四处逃窜,身后跟着一个与体型极其不符异常灵活,身上黑气腾腾的胖子,那阵势当真是上蹿下跳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许宗扬边跑边喘气道:“张老,再想不出办法今天咱两就两条路能走,要么被马有为打死,要么被马有为打半死。”
张果老何曾受过这种‘屈辱’,愤愤不满道:“如今小老儿只有一丝分身在你身上,法力微薄,倘若我真身再次,区区……”
“你丫快别区区区区的吹嘘了,倒是想办法啊!”
张果老沉吟了两秒:“办法还真有,这附近哪有柳树?”
许宗扬猛然停下脚步:“柳树?”
“柳枝打鬼啊,你难道没听过?”
许宗扬破口大骂:“你他吗怎么不早说,宿舍院子前不就有颗大柳树吗?”说罢,不等张果老再次开口,猛然掉了个头往来的方向跑。
紧追不舍的‘马有为’见许宗扬忽然往回跑也是一愣,停在原地踌躇不前,许宗扬已经怒气冲冲的冲过来,嘴里嚷嚷着:“你丫赶紧给老子闪开。”
‘马有为’下意识的往路边挪了一步,待到许宗扬跑过去,这才回过神。于是,先前发生的一幕如同重播一样再次上演。
直到回了宿舍院里,看到院中那颗年代颇久的大柳树,‘马有为’这才反应过来,煞气腾腾的要去拦路。
许宗扬那还能再给她截胡的机会,一个纵跃过去一把扯下几根嫩柳枝,回过头‘啪’的便是一鞭子。
‘马有为’愣了,这一柳枝是铆足了劲儿的抽下去的,抽在了马有为欲抓住许宗扬而伸出的手臂上。
被柳枝抽过的地方瞬间通红一片,‘马有为’眼中隐有泪光闪烁,想来这一柳枝下去别说红粉骷髅,便是马有为本体也感觉到了疼痛。
许宗扬将几个柳枝拧成一股,狞笑着朝‘马有为’走去:“来呀,你再来呀!你奶奶个王八羔子,敢踹老子!”
啪!又是一柳鞭抽了下去!
‘马有为’身上黑气渐消,眼中怨毒之色渐浓,阴森森的看着许宗扬却始终不敢再靠近一步。
许宗扬小人得志愈加嚣张,连张果老都看不下去,但一想到先前狼狈逃窜的一幕又格外解气,索性任由许宗扬‘胡来’。
‘马有为’语气森然道:“你若是敢伤有为分毫,我就是凭着连鬼都做不成也不会放过你的!”
许宗扬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道:“伤谁分毫?”
‘马有为’十分畏惧的看了看许宗扬手中的柳鞭:“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还会再回来的!”
“你丫以为自己拍《终结者》呢?再回来?今儿你就甭想离开。张老,关门,放狗!张老?老张?张老头子?”
张果老始终没有回应,那红粉骷髅知道再恋战下去必定吃亏的是自己,从马有为身上脱离取出,消散在夜空。
张果老的声音终于响起:“小娃儿,你找我?”
许宗扬怒道:“到嘴的鸭子都飞了,你丫现在才出来?”
张果老嘿嘿笑了几声:“煮熟的鸭子那还有再让她飞走的道理。”
煮熟的鸭子?许宗扬这才恍然明白过来:“对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