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关于右相夏柏彦通敌叛国的事情几乎是传遍了整个大梁国,朝堂上下几乎是异口同声要皇上立即处死夏氏父子。幽州在三日之后被金兵强行攻破,战火在金梁两国的边境处熊熊燃烧了起来,若照这样的局势下去,近挨幽州的刺州也会很快变成金国的囊中之物。
“殿下!”
“什么事?!”
“左相大人带着一群文武官员在瑞和殿前跪求要见皇上!”
皇甫锦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父皇,紧绷着一张冷峻的脸说道:“告诉他们,皇上正在养病期间,不会见他们的,让他们速速离去,免得吵了皇上!”
冬至为难道:“殿下,刚才奴才是这样跟他们说的,可他们就是不愿离去,说是今天要是见不到皇上的面就一直跪在瑞和殿前。”
皇甫锦冷笑道:“哼!既然这么想跪,就让他们跪吧!”
“是!”
“左相大人,您不能进去!左相大人……”
陈庆丰带着一群官员直接闯了进来,那几个没能拦住他们的侍卫几乎是煞白了一张脸,神情惊慌地看着皇甫锦。
皇甫锦的脸上立即蒙上一层冰霜,笑容里不含一丝的温度,“各位大人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没有通传竟敢私自闯进皇上的寝宫,你们可知这是何等之罪?!”
陈庆丰身后的那些官员,紧张地不发一言,只是用余光瞄了瞄前面的陈庆丰。皇甫锦也知道他们这些人无非都是被陈庆丰唆使着前来闹事的。自从夏柏彦落马之后,朝堂上的官员几乎是朝他一边倒,根本没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陈庆丰拱手说道:“殿下,皇上已有半月没有上朝了,皇上的龙体到底怎么样了,下官们的心里实在是担心。所以……”
皇甫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回道:“皇上的病情用不着你们来担心,你们只需把自己份内的事情做好便是了。”
“殿下,此话差矣,皇上的安危乃是全天下黎民百姓所关心的,我们自然是会做好自己的本分事情,但殿下对皇上的病情隐瞒不说,这就是殿下的不对了!”
“左相,你这是在责怪我了?!”皇甫锦冰冷的眼光扫在了他的身上。
陈庆丰忙道:“下官不敢。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下官们这次来,是想让皇上为金梁两国战乱的事情做一个定夺。”
“哦?!是嘛!刚好我也有一件事情想告诉左相大人!”
“殿下请讲!”
皇甫锦负手而道:“昨日幽州沦陷,这说明左相推荐的定北将军根本没什么用处,所以我罢免了他回乡养老,决定暂时先放了夏奕寒,好让他带罪立功!”
“殿下,万万不可呀!”陈庆丰忙拱手道。
皇甫锦斜眼睨向他,反问道:“有何不可?!”
陈庆丰抬头说道:“那夏柏彦本就和金国有勾结,若是让他的儿子带兵与金兵相抗争的话,这岂不是把我们梁国的国地拱手送给金国吗?!殿下,此事还望殿下多多考虑才是呀!”
“左相大人口口声声说夏柏彦与金国勾结,可有什么证据?!”
“殿下,夏柏彦与金国可汗之间互通的信函您可是看过的呀,那便是证据!”
皇甫锦冷笑道:“就凭那一封信,左相大人就认定他通敌叛国也太草率行事了吧!”
陈庆丰面不改色的说道:“殿下,那信上确实是金国可汉的笔迹,还有金国的玺印,怎会出错?!再说那封信也确实是给他夏柏彦的,这证据确凿,即使殿下再想袒护,也是不可能的。还请殿下三思,将夏氏父子依法严办!”
“请殿下三思,将夏氏父子依法严办!”其他人也跟着他一起跪了下来。
皇甫锦看着跪在面前的一干人等,心中悲痛不已,这些人竟是毫无一点主见,任凭陈庆丰这个老匹夫目中无人。
“把人带进来!”皇甫锦朝殿外喊道。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侍卫便押着一人走了进来。
当陈庆丰抬头看到此人时,再镇定的他也被惊得吓了一身的汗。
皇甫锦问道:“左相大人,此人你可认识?!”
陈庆丰连头都不抬一下,声音里有一丝察觉不到的颤抖,“下官不认识!”
“左相大人,您怎么会不认识小的?!小的是……”那人忙朝陈庆丰那边说道。
“混帐东西!这是什么地方轮得到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陈庆丰急得“腾”地一下站起了身,指着那人怒言斥责。
皇甫锦冷笑道:“你这会儿倒是教训起别人来了,刚才可是谁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陈庆丰瞧了一眼那垂帘后的龙床神色惊恐地说道:“殿下,是下官的不对。可是,下官的确不认识这个人。”
皇甫锦不去理他,朝那人说道:“李大富!你就当着左相大人的面把事情一一说出来吧!说出来,本殿下就饶你不死!但若有一句假话,你会死的很难看!”
“殿下……”陈庆丰欲将阻止,心中恐慌不已,那李大富是怎么落到他的手里的?!
皇甫锦抬手止了他说话,笑道:“左相你紧张什么?!听他说便是了。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他发现了吗?”
陈庆丰张了张嘴,无言以对,只好老实地站在了一旁。
李大富看了看陈庆丰,即使他此时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自己也是要说的。太子殿下说了,只要把实情说出来便饶自己不死。自己把实情一说,他自个儿都保不住了,还杀得了我吗?
“殿下,是左相大人让小的把金国可汗的信栽赃给右相大人的!”
此言一出,殿里所有的人都为之震撼不已,连刚刚还跟陈庆丰一个鼻孔出气的那些官员们也纷纷朝他递出不敢相信的眼神,不自不觉中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来。
“殿下!您别听他信口胡言,不知道哪里来的刁民在这里诬陷朝廷命官!”陈庆丰还在大言不惭地说着。
没等皇甫锦开口,李大富出声反驳道:“左相大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前日我们还见过面,你就不记得小的了么?!殿下,各位大人。小的一直是在边境从事贩茶生意,金国大部分的茶叶都是从我李大富的手里运过去的。因为做生意,所以跟金国的一些达官贵族也有一些照面。但小的身为大梁子民,做生意就做生意,却从来没有过叛国的意识。左相大人正因为小的有这样一层关系才找到了小的。”
皇甫锦问:“那他找你干什么?!”
李大富回道:“他让我做他跟金国之间互通的信使。”
“胡说!你胡说!我要杀了你!”陈庆丰几乎是暴跳如雷,想要直接冲到李大富那里,却被旁边的侍卫给牢牢摁住了。
李大富有一丝得意的神色看了一眼那被摁在地上的陈庆丰,接着又说道:“本来小的是不愿意帮他干这个事情的,可是他竟拿小的的妻儿老母来威胁小的。所以不得不听他的使唤,给他当传信的人。还请殿下给小的作主啊!!”
皇甫锦道:“你说了这么多,可有什么证据?!光口说无凭,或者是信口胡言的话,本殿下可是要制你一个死罪,不光你要死,连带着你的全家也要跟着一起陪葬!”
李大富忙跪地求道:“殿下,小的有证据!小的有证据!”
“什么证据?!”
“小的知道这叛国的事情做不的,又担心左相大人日后会反悔要杀我灭口,所以将那些信件都一一抄了下来,好有一个防备,好当一个救生符。”
皇甫锦眉毛一展,“那些信件现在在何处?”
李大富回道:“在东发大街23号的那家茶铺里。”
皇甫锦立即下令让侍卫带着李大富去到那家茶铺,在院子里的花圃里找到了那一叠信件。
面对那一叠信件陈庆丰已是哑口无言,颓废不堪地瘫坐在地上,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毁在李大富这个小人物的手里,眼看着计划一步步接近成功,却横空出来这么一件事情。完了,一切都完了!!
皇甫锦将他收押到天牢里,同时夏柏彦也无罪释放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