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轻巧,啥法子都试过了没一样能成功的,还能想得出什么好办法来呀!”新莲算是彻底地失望了。
“我有个办法,你想不想听?”粉兰神神秘秘地笑道。
新莲朝她翻了一白眼,道:“得了吧你,你还能有什么好办法!”
“哟,瞧不起人呐,你听我说,我们……”
门“哗”地一声被打开,一个乱蓬蓬的脑袋伸了出来,“哎,你们俩说话大声一点好不好!害得我都没有听清到底在说些什么!!”
“小姐!!”
“三少奶奶!!”
“大春叔,你来了!今天来的比平日要早啊!”粉兰甜甜地说道。
大春叔咧嘴笑道:“是粉兰姑娘啊,今天是俺家那小子的生辰,俺想赶早把事情给做了,好回家一家人吃顿饭。”
粉兰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啊,你家小子应该有十多岁了吧?!”
“那可不是,长得比俺都高了。嘿嘿……”大春叔黝黑的脸上绽开了花。
粉兰说:“那行,大春叔你忙,我该去做事了。”
大春叔忙道:“好,粉兰姑娘慢走。”
“大春!”厨房里帮厨的李婶冲他喊道。
“哎!来了,来了。”
李婶指着厨房墙角边的竹筐吩咐道,“赶快过来这筐东西给搬走,放在这儿碍着我做事了,你前两天哪儿去了,这菜叶都放在这里好几天也没见你来搬走。再不来,我可让李四收走了。”
大春叔赶紧笑道:“别啊,李婶,前天俺家媳妇不是病了嘛,上次在街上遇到你的时候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怎么?!不记得了?!”
李婶想了想道:“是哦,我记起来了,瞧我记性,好了,别多说了,赶快把它搬走,我还要做晚饭呢!”
“哎,俺马上搬。”
大春叔刚一挪动竹筐就觉得不对劲:这筐子咋比平时重了很多呢?难不成在里面放石头了?想想也不可能……
“还愣着干啥?!赶快搬走,别耽误我做晚饭,呆会儿那姑奶奶要是发起脾气来,我算你头上!”李婶操起锅铲指了他说道。
大春叔慢点头应道:“好好好,俺这就搬,这就搬!”也不再多想,兴许是这几天自己没来,筐里压得实承了,挽起袖子使了劲搬起竹筐就往外走,清风院的后门口停着他的驴车,他每日都要去几家大户人家收厨房用过的剩菜烂叶什么的,这些拿回去做成猪食好喂猪,一家人的生计全在他家那几头大肥猪身上。
大春叔好不容易将那一筐烂菜叶搬上了驴车,心里想着得赶在天黑之前回家,守在后门的家卫都认识他,也没多问一句便让他走了,大春叔心里乐滋滋地驾着马车离开。
透过竹筐缝看着驴车渐渐地远离慕容府,夏云若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也总算瞒过了那些贼精贼精的家卫们了。不过这话又说回来这竹筐里也太臭了,都快被周围这些烂菜叶给熏晕了,总感觉那烂成水的烂菜汁正往自己脖子里滴。
呜呜……真希望这驴车能快些走,她好脱离这臭竹筐。当时粉兰提出这个法子的时候,新莲坚决不同意,可夏云若却是满口答应了。现在都啥时候了还计较那些,自己连狗洞都钻了还怕这烂菜筐子吗?!只要能出去,让她干什么都行!
夏云若卷曲着身子迷迷糊糊地在竹筐里老实地呆着,听着驴车穿过大街小巷,时停时走。终于听到那“吁”的一声。
“爹,你回来了!”大春叔的儿子小满从屋里出来迎他。
大春叔下了驴车笑道:“嗯,回来了!瞧爹给你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从集市里买回的烧鸡。
小满接过纸包凑到鼻前深深地吸了一口展眉喜道:“爹,这里面是翠福居的白玉烧*!”
“嘿嘿,就你小子狗鼻子灵,连哪家的都能闻得出来!”大春叔摸着自己儿子的脑袋笑道。
小满得意地仰起头:“那是当然,我的鼻子可厉害了,每次下学回来老远都能闻出娘晚上做什么吃食了。”
“你个臭小子……你娘呢?!”
“娘在屋里弄饭呢!”
“那你先把鸡拿进去,让你娘切好装盘里,俺把菜叶送到猪栏里再回屋。”
“好的,爹,你快点啊!”
“知道了,就知道你嘴馋!”
大春叔将竹筐挪到猪栏,见那一头头肥头大耳的猪心里就一阵舒坦,再等几个月到了年关把猪都卖掉准能赚一笔钱,到时候开春小满的私塾学钱也能交上了。大春叔大字不识一个是个粗人,长相有些碍眼,快到四十岁的时候才娶上媳妇,后来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宝贝得不行,辛辛苦苦地干活就是想着儿子将来能有出头之日。
见食槽里还有一些猪食,正犹豫要不要再加一点的时候,大春叔的媳妇在屋里喊了,“孩子他爹,快进屋吃饭吧!那猪食等吃完饭再捣腾吧!”
“哎,来了,来了!”
直到脚步声消失,夏云若才从竹筐里冒了出来,用手扒拉着身上、头上沾住的菜叶,张着嘴巴直呼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天呐,你要是再呆一会儿,我都快被臭死了!”
脚从竹筐里跨了出来,抬头一看天都已经黑了,趁这会儿这家人正在吃饭的档儿得赶紧离开,到了茗香居就好办了。
“三少爷!”
慕容凌然目不斜视地朝后堂走去,新莲和粉兰见他回来连魂都吓飞了。
“粉兰,你……你不是说三少爷还会有几日才能回来吗?怎么……”
“我哪知道啊!怎么办?要是被三少爷发现三少奶奶不见了,第一想到的就是我们两个。”
“哎呀,这次肯定死了……”
“怎么办?怎么办……”
“来人!”一声狮吼从后堂传了出来,两人像被雷劈过一样,顿时汗毛直立僵在了原地。喜瑞赶紧走了进来,“三少爷……”
“我不是叫你,我是叫那门口的两个丫头!!”那声音都快差点掀了房顶了。
“三少爷叫你们呢!还不快进去!”喜瑞无缘无故被凶了一顿,但见屋里没人便明白出了什么事。
新莲和粉兰你推我,我推你地走了进来,额上被吓得渗出一排细汗,步子有多小就挪多小。
“三……三少爷……”
慕容凌然猛地转过了身,铁青了一张脸,冷言问道:“人呢?”
“奴……奴婢,不……不知道……”粉兰发着颤的说道。
“奴婢也……也不知道……”新莲低着头细若蚊声地回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