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此时带领EOD的印斯茅斯人一马当先,用自己的肉体撞破了营房的墙壁。
尽管木刺扎在身上疼痛非常,但远不及面前景象带给他的冲击要大。
本应在营房内的三百多个爱尔兰血脉的红发女子通通不见,只有零零散散堆叠在地上的被铺和衣物。
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景象,这跟内探传达过来的消息完全不同。
三百多个人怎么就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此时调查局一众正站在营房中央,看着闯入营房的不速之客。
罗兹手中高举着燧发枪瞄准了来人的眉心,并且微笑着面对这个用暴力方式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恭喜你,中奖了。”
罗兹扣动了手中的扳机,砰的一枪精准地打中了印斯茅斯人的眉心。
子弹在空中旋转着,带出了一道红白的腥臭液体。
印斯茅斯人临死前那一种惊诧仍停留在他的脸上。
“兄弟们,该收割了。”
罗兹装模作样地吹了一下燧发枪枪口压根不存在的硝烟,臭美地拨弄了一下自己那一头红发,随后便朝着露依莎眨了眨眼。
“怎么样,哥帅气不?”
“还行,不过在你耍帅之前,能不能先看看面前其他的敌人?”
露依莎白了一眼,拉开了背后的长弓射出了一箭,直直地扎中了向营房跑来的EOD 残党。
胖得像个肉球一样的匹格曼迈动了那两条粗壮的小腿,用双臂顶住了同样健壮的另一个印斯茅斯人。
“来跟我角力吗?正有此意!”
匹格曼嘴里还咬着一小块腌制的牛肉干,含糊不清地说着这一番话让人觉得有些滑稽。
他脸上胖嘟嘟的,令人怀疑是不是眼睛都被肥肉遮盖而看不清面前的敌人,但从他这一具身体里却爆发出了令人惊讶的力量。
纯粹来自肉体与肌肉的力量在印斯茅斯人与匹格曼之间对抗着,但匹格曼却占了上风。
哪怕那一名印斯茅斯人空有一身强壮的肌肉,匹格曼肥硕的体重却是令他难以逾越的天邃。
印斯茅斯人紧咬着牙关,双臂上的肌肉奋张,因过度用力而导致一条条青筋宛如盘踞在树林中的蟒蛇展露在人前。
他的脸涨得通红,口中憋着一口气,而在泄气的那一刹那,两声咔擦从他的手掌心中传出。
他双手中的手骨被匹格曼从中折断,而匹格曼见状则是不慌不忙地看着印斯茅斯人痛嘶的样子。
匹格曼用力地叩了几下牙齿,传出了几声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将坚韧的腌制牛肉干嚼烂,随后吞咽下肚。
“赶紧打完,我好去吃夜宵了。”
匹格曼从兜里掏出了上一次从治安局中取来的一对指虎,缓缓套到了右手的第二个关节上,并且紧紧握拳。
印斯茅斯人见状马上准备转身逃跑,在双手作废的时候再跟这样的怪物肉搏是绝对不明智的。
匹格曼伸出了左手,一下抓住了印斯茅斯人的肩膀,用力往回一拉,印斯茅斯人便失去了平衡倒地。
“嘿嘿。可能有点疼。”
匹格曼脸上的肥肉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印斯茅斯人眼神中充满了惊慌,大喊了一声,
“别别别!别打我!我投降!”
匹格曼却一下子用自己的身体骑在了印斯茅斯人的身上,挥动着自己带着金属指虎的右手,一拳扎扎实实地呼在了印斯茅斯人的脸上。
金属指虎与印斯茅斯人的脸接触的时候带走了一大片的皮肤,顿时印斯茅斯人的脸上鲜血淋漓。
“下手别太重,留个舌头吧。”
罗兹拍了拍正准备挥动第二拳打下去的匹格曼说道。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要知道什么我都说!”
被匹格曼彻底打服的印斯茅斯人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大声地哭喊着。
“呸,软蛋!”
匹格曼一口吐沫吐在了印斯茅斯人的脸上,随后则是挪开了身体,站了起身。
“背叛圣光者,必将遭遇天使的狩猎。
天使携带着神圣的光辉捆绑逃离的敌人。
真言.束缚。”
在一旁控制着天空中监察用光幕的莱纳抽空转头给这个已经失去战斗意志的印斯茅斯人上了一道控制的法咒。
在印斯茅斯人身边的地面上出现了一道炙热的光圈,笼罩着他的身体,只要他做出任何大动作,都会受到法咒的攻击。
“该收尾了。”
营帐中的俾斯麦看着光幕,轻声说道。
遭遇连续几次打击的EOD一众溃不成军,在圣殿骑士哈维带领下骑士们对他们发起了冲锋。
尖锐的长枪轻而易举地灌入了EOD一众的身体,枪尖上附带的圣焰灼烧着他们的伤口,让他们的伤口难以愈合。
EOD一众身上难免都有一些异化的特征,这种圣焰的力量就像是毒药一般在他们身体中蔓延。
战斗经验丰富的骑士们则是毫不留情将面前进行反抗的敌人一一击杀。
最后的烟火上升到了天空中炸裂,在天空中渲染出一道美丽的彩虹。
最后的敌人惨叫着倒下,属于EOD成员的鲜血流淌了一地。
这是一场调查局和官方的完胜,无论是智谋还是战力上都碾压了EOD的一群乌合之众。
尽管如此,俾斯麦仍然忧心忡忡。
这一场战斗只是一场愿者上钩的游戏,而真正的威胁即将在今晚发生。
“飨宴,飨宴,到底在哪里?
又象征着什么?”
俾斯麦喃喃自语地说道。
————
“这群蠢货,明摆着的陷阱还往里冲,我们真的是赢得太轻松了。”
露依莎从尸体上一一收集了还能再次使用的箭矢,一边对着罗兹说道。
“主要是俾斯麦大人的策略太过优秀了,甚至有些阴险。”
罗兹在露依莎的身边,帮着露依莎一根一根地回收着箭矢。
“是啊,谁能想到那些看似在巡逻的队伍就是在转移那些女人呢?”
露依莎赞叹道,
“这个策略实在是太精彩了,那个中枪的印斯茅斯人临死前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情报发生了这种致命的失误。”
“只能说俾斯麦大人老谋深算,早就料到了军中有敌方的暗探,才会让我们私下将她们带走吧。”
罗兹抬起头,看着山谷两旁正在撤退的军队。
“我甚至怀疑,当时俾斯麦大人选这个地方就是考虑到有敌人可能会来袭的可能性。
你看看这里的地形,易守难攻,能够进来的路只有山谷这一条,但是从山谷中看出来的视野却是有限的。
假如敌人没有空中视野的话,就会落入请君入瓮的局面。
要是真的就如同我所说的这样,俾斯麦大人的智谋就太可怕了。”
罗兹感慨地说道。
“能看出来地形优势这一点,证明你很不错了,罗兹。
要是匹格曼的话,看着这一条山谷只会想起猪腩肉!”
露依莎笑着调侃在远处打盹的匹格曼。
“对了,这头红发真的很适合你。”
罗兹闻言后没来由地说了这么一句。
露依莎微微一愣,轻轻摇了摇头。
她弯下身拔出尸首上的箭矢,猩红的血液从创口中溅出。
“血色,并不是我所喜欢的。”
露依莎幽幽地说道。
“啊?你说什么?”
罗兹一下子没听清露依莎刚刚那一句轻柔的话,便像个二愣子一样问道。
“没什么!赶紧帮忙!这些箭很贵的!”
“噢噢。”
匹格曼眼睛睁开了一道小缝,眯着眼睛轻轻地说了一句,
“小两口子又在吵架了。”
随后便继续靠在岩石旁响起了连串的呼噜声。
稍顷,露依莎走到了匹格曼身旁,用皮靴的尖尖轻轻地踢了匹格曼一脚。
“走啦,莱纳都已经回去了。再不起来我们就先回去了哦?”
匹格曼睁开了眼,并伸了个懒腰。
山谷的尸体已经由第三军的士兵们处理完毕,而露依莎也在罗兹笨拙的协助下收好了还能使用的箭矢并装到了箭壶中。
“能吃夜宵了么?”
匹格曼毫不在意身上脏兮兮的,就憨憨地问道。
“回去了俾斯麦大人肯定会给你吃饱的,你要是再不跟上夜宵都会被我吃完了哦?”
露依莎一蹦一跳地慢慢走远,而罗兹则紧紧地跟在了她的身边。
“呵,狗粮我都吃饱了。”
匹格曼嘟囔道,随后便迈动了两条肥硕的腿向两人追去。
————
“维罗妮卡小姐,看来大宅您照料得不错。”
拜尔德回到了尤金宅中,一边环顾着四周,一边对着维罗妮卡说道。
维罗妮卡今天身穿着一条制作精美的低胸长裙,碧绿色的裙摆配上一些白色的裙边甚是好看。
这一条裙子的碧绿形成了色差,显得维罗妮卡的脖颈看起来更加雪白,更别提胸前那一抹美妙的风光了。
“黄昏,我想我们不用再装下去了吧?”
维罗妮卡坐在沙发上,为自己的指甲缓缓涂上了一层层好看的指甲油。
“什么黄昏?拜尔德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拜尔德转过了身,双手拉直了身上的管家服,并直视着维罗妮卡问答道。
“喏,桌上的情报你要不要先看看?”
维罗妮卡慵懒地伸出了右手,轻轻地吹了一下还没干透的指甲油。
“维罗妮卡小姐,我想您是不是有所误会了?”
拜尔德眯起了双眼,仍然恭敬有礼地说道。
“别紧张,我们是一路人。
你要对我下手的话,你早就下手了不是么?
反之亦然。”
维罗妮卡将手放在了膝盖上,侧着身体展露出了一道美妙的曲线。
拜尔德一个快步上前,用戴着白手套的左手一把抓住了维罗妮卡的脖颈。
维罗妮卡见状脸色大变,无奈拜尔德的身手极快,自己却不擅长近身搏斗而吃了亏。
“神。。。秘。。。调。。。查。。。局。。。”
维罗妮卡被拜尔德抓着雪白的脖子,艰难地说道。
拜尔德闻言后双眼一挣,随后松开了紧紧用力的手,向维罗妮卡一鞠躬。
“冒犯了维罗妮卡小姐,拜尔德甚是抱歉。”
“咳咳,刚刚你再不松手,死的人就是你了。”
维罗妮卡揉了揉脖子,将自己的指甲亮给了拜尔德看了一眼。
“见血封喉的狼毒、问荆,还有荨麻等混合毒物,轻轻划破你的表皮你在五秒内必死。”
拜尔德闻言后一愣,随后笑了起来,
“呵呵,我真要掐断您的脖子只需要一秒。
啪嚓一声,维罗妮卡小姐就香消玉殒了。”
维罗妮卡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跟你说了我们是一路人,别墨迹。
看看情报吧,我需要你的协助。”
“维罗妮卡小姐,虽然您知道我是黄昏这个身份,但并不代表我为帮您。
我直接效力与俾斯麦大人,您明白吗?”
拜尔德坐在了维罗妮卡对面,翘起了二郎腿。
“我能查出来,自然是知道的。
要不然我怎么会跟你摊牌呢?
看情报吧。”
维罗妮卡翻了一下白眼,并指了指桌上的信纸道,
“我好不容易跟调查局重新建立起了联系,才查出来你是谁。
要不是你有真本事,我也不会找你。”
“听维洛妮卡小姐的意思是之前曾经有一段时间没跟调查局联系过了?”
拜尔德一边拆开信封,一边回答道。
“是啊,一个负心汉,自己出任务去了,也不记得给我留个消息。”
维罗妮卡拧紧了自己用来防身用的毒液指甲油,并像个怨妇一样幽幽地抱怨道。
拜尔德抬了一眼瞄了一眼此时的维罗妮卡,失笑了一声,
“看来尤金老爷没戏咯。”
拜尔德拆开了信纸,里面写着一系列有关EOD的情报,包括他们的活动地点、活动周期和频率等,旁边还附带了一些人口失踪的问题。
拜尔德也曾经注意过EOD这一个慈善组织,但他只当成这是一个笑话,没想到EOD在穆尼黑市的渗透已经如此严重。
“这一份情报你哪来的?”
拜尔德神情严肃地说道,甚至舍弃了一直挂在嘴边的敬语。
“波利特女士死了。
跳河自杀,但治安局的人在她家中找到了她儿子被拆成碎块的尸体。”
维罗妮卡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说怎么会见不到工作最勤快的波利特女士,真是可惜了,但这与EOD有什么关系?”
拜尔德疑惑地问道。
“就在案发的前一天,波利特女士为我引见了EOD的人。
当时她的情绪十分惊慌,我想应该是EOD的人用她的儿子来威胁她,所以才会这么惊慌失措吧。”
维罗妮卡回想起了当时波利特夫人那副慌张的样子,缓缓地说道。
“EOD的人来我们这里拜访?”
“他们想要获得艾因斯塔家的支持,也就是说,我们已经被盯上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两人的立场都出自保护艾因斯塔家,虽然效力的势力稍有不同,但目的是一致的。
此时两人必须站在同一个阵线上,才能够确保艾因斯塔家的安全。
“那我想,我们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