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群吸血鬼的奇葩思维，庞染不知道该作何评价。

他自己都变成了骷髅，但他从没有放弃生的希望，所以他根本理解不了这群家伙的想法。

至少他们还保持着人的外貌，至少他们还能品尝鲜血的味道，真不知道他们为何要放弃。

不过相对于弄明白他们的奇葩想法，庞染觉得侦查一下这个世界的情报更重要。

因此接下来，庞染并没有满足老人的诉求，而是继续说道。

“这里是何地？”

“这里是罪恶之地。”

也不知老人是真傻还是已经被宗教彻底洗脑，面对明显有些不正常的救赎之主，竟然没有任何怀疑，反倒是尽职尽责的回答道。

根据老人的描述，庞染知道这个被所有吸血鬼命名为罪恶之地的大陆同样是当年主世界的一部分。

在最开始的时候，这里除了生存着吸血鬼外，还生存着人类等等智慧生物。

当年，吸血鬼并不算一个多么庞大的族群，只能仗着和智慧生物差不多的外貌隐藏在智慧生物中间，依靠着靓丽的外貌偷偷勾引想要堕落的生灵吸食他们的血液生活。可随着时间的发展，吸血鬼几乎不会死亡，可以通过喂给别的智慧生物自己鲜血来发展后代等特性，吸血鬼族群渐渐壮大。到了最后，吸血鬼甚至取代了原本的统治者，成为这个新世界的绝对霸主。

不过任何事物都是盛极必衰。

就在吸血鬼们沉寂在胜利的喜悦，开始肆无忌惮的吸食其他生灵的血液，将其他生灵当成奴隶饲养的时候，一个很尴尬的问题渐渐出现，让吸血鬼遭受了很严重的损失。这个问题说起来很简单，那就是随着吸血鬼的增加，原本相对充足的食物来源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

这并不奇怪，毕竟吸血鬼的数量一直在增长，而以人类为首的智慧生物却因为各种意外不停衰减，其中还有很多意外是由吸血鬼亲手造成的。至于去吸食其他野兽的鲜血？这个只能让吸血鬼苟延残喘却无法根本上解决问题，毕竟随着吸血鬼数量的增加，野兽的生存环境也受到极大的压迫，吸野兽的血和饮鸩止渴没有任何区别。

到了这时，最好的解决方法其实是限制吸血鬼的数量，必要时可以牺牲一部分吸血鬼。

这一点可以参考一下那些因为族群太多而选择“跳舞而亡”的北极狐，有很多时候为了族群，牺牲是必不可少的。

可智慧生物的身上从不缺乏自私与自立，在面对牺牲谁的问题上，吸血鬼们可是很会“谦让”。

这虽然导致吸血鬼的内斗发生，消耗了一部分吸血鬼，让矛盾暂时得到缓解，但终究没有结局根本性的问题。

到了庞染被召唤的这个时代，智慧生物几乎被消耗殆尽，大多数吸血鬼只能依靠野兽的血液来苟延残喘，所以很多奇奇怪怪的教派都由此而产生。这叫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咳咳，扯远了。

庞染目前碰到的这个教派就是其中一个邪教，叫原初教派，主张赎罪得到解脱。

至于他们为什么不相互杀戮，非要召唤庞染这种亡灵。

说起来特别尴尬，这里的吸血鬼和庞染知道的那些都差不多，他们拥有极强的生命力，即使被捅了好几刀也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如初。在以往，这个教派的成员只能选择自残，然后在痛苦中死去。直到其中一个成员发现召唤出的亡灵可以让他们快速而没有痛苦的逝去，所以这个教派最终变成现在的模样。

“唔……”

听到亡灵竟然这么克制吸血鬼的恢复能力，庞染的心中不由生出一点点探究的欲望。

这个世界的吸血鬼不怕银，不怕大蒜，却怕亡灵，这里面似乎有很多故事啊。

不过即使再好奇，他也没有亲自去尝试一番，毕竟他曾经是人，拥有人类的善良。

即使面对骷髅，他都要发出命运三连击，更何况外表和人类差不多的吸血鬼。

至于吸血鬼杀人吸血这一点，庞染又无法确定哪个吸血鬼真正的残忍的杀过人，毕竟根据老年吸血鬼的描述，这个时代的吸血鬼都靠野兽鲜血为生。

“送我……”

按照庞染原本的打算，他并不想成为什么救赎之主。

所以对于他来说最佳的选择是让老人吸血鬼把他送回去。

至于吸血鬼世界的生生死死，他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们自己种的因还需要他这个外人来解决吗？

“等等……”

不过当他想到，在和他有练习的三号和四号异世界都不缺鲜血后，他突然生出新的念头。

“你们想要做鲜血生意吗？”

位面商人的作用不就是倒买倒卖么，现在有一个机会放在他的面前，他怎么会放弃。

“不过你们要能出得起价格……”

不过对方要出得起价格他才会和对方交易，毕竟他是位面商人而非慈善家。

“呃……”

庞染的要求和想法那个老年吸血鬼完全没有预料到，所以在庞染说完后，对方忍不住的呆愣了好几秒。

说白了任何生灵都有求生欲的，他们之所以加入原初神教，想要寻求永恒的解脱，还不是因为食物的危机逼得他们已经活不下去，所以想要一了百了，选择一种最舒服的死法。如果真有活下去的希望，他们中的大多数肯定不会主动求死，所以老年吸血鬼的选择可想而知。

只是在原初神教之中，有一些是真正被洗脑的，想要寻求解脱的。

如果这时，老年吸血鬼选择交易，那么那些真正的信徒肯定会崩溃，从而导致什么结果就不好说了。

所以犹豫了许久，老年吸血鬼有些哀求的抬头，小声而模糊的问道。

“我们能商量一下吗？”

“唔……”

看到老年吸血鬼一直在给自己使眼色，庞染点了点头，并告诉对方即使不开口双方也能交流。

因此再接下来，一场关于六号异世界的国际人道救援行动的策划在两位之间悄然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