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严嵩的问题,剩下的就是解决何孟春等食古不化、自私自利的腐儒!
朱厚淡淡开口道:“大理寺卿何在?”
张孚敬应声出列跪倒在地,高声答道:“臣在!”
“告诉他们,捏造谣言诽谤朝臣该当何罪!”
"诽谤者诛,偶语者弃市!"
“刑部尚书何在?”
张子麟忧心忡忡地走了出来,跪倒在地。
“告诉他们,捏造谣言诽谤朝臣该当何罪!”
张子麟迟疑片刻,最终苦涩地作出了与张孚敬一样的回答。
"诽谤者诛,偶语者弃市!"
“很好!尔等都听明白了吧?”
朱厚面无表情地下令道:“将罗钦顺、何孟春一干人等,打入诏狱死牢,秋后问斩!”
“陛下,万万不可啊陛下!”
“不可啊陛下!”
“臣知错了陛下!”
求饶声、哀嚎声瞬间响起,大殿之内宛如菜市口,喧闹无比。
朱厚一拍龙椅,暴怒道:“方才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的话尔等未曾听清?”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尔等犯下了罪状,凭什么不受罚?”
“就凭尔等贪腐成风,党同伐异?”
“就凭尔等把持政局,谋取私利?”
“就凭尔等上欺天子,下害百姓?”
此言一出,大殿之内再无人敢出声,唯有圣天子在慷慨陈词,诉说着内心的愤懑!
“尔等,自诩为忠正贤良,那尔等告诉朕,尔等为大明做出过何等贡献?”
“我大明将士在前线浴血杀敌,殊死战斗,尔等这些人面兽心的畜生,竟然为了一己私利想要构陷他们,想要毁我新军,想要乱我大明!”
“如此不忠不义之忠正贤良,朕不敢要,也要不起!”
“来人,将其拿下!”
直到此刻,何孟春、罗钦顺等人才发现他们到底把这位圣天子触怒到了什么地步!
上百位朝堂重臣又如何?
杀了便是!
执掌朝政大权又如何?
杀了便是!
门外将士闻命径直入内拿人,在他们眼中这些朝堂重臣的确如圣天子所言,就是一群该死的畜生!
前线将士浴血杀敌,他们却在背后捅刀子,这样的畜生即便身居高位,也得不到他们一丝的怜悯!
在其余大臣目瞪口呆之中,陆柄黑着脸走进大殿,一巴掌扇醒了何孟春,随后将其拖死狗般拖出了大殿。
此次锦衣卫拿人,动作简直不要太粗暴,仿佛他们手中的根本不是叱咤朝堂的巨头重臣,就是一条死狗一般,得不到一丝的尊重。
简直可以说是怎样羞辱怎样来!
但即便如此,龙椅之上的圣天子觉得还不解气,于是又来了一句神补刀:“朕送尔等这些衣冠禽兽一句话: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将他们官职姓名,及其所作所为,加上这句话勘石立于各府州县、六部百司衙署大堂前,立于宫门之处,告诉天下官员,罗钦顺、何孟春等人就是最好的榜样!”
“嘶……”
罗钦顺闻言口吐鲜血,顿时昏死了过去。
一众朝臣惊骇欲绝地看着龙椅上的那位圣天子,却是无人再敢出声。
这未免也太狠、太毒了吧!
虽然这《戒石铭》铭文勘石乃是古之先例,出自于五代蜀主孟昶的《颁令箴》。
宋太宗删繁就简,摘取其中"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四句,颁于州县,敕令勘石立于衙署大堂前,以警戒天下官员秉公办事,从政为民。
但并没有让你刻上罗钦顺等人的罪状啊!
你不但要砍人家的脑袋,还要毁人家的清誉!
你这是要把他们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啊!
如罗钦顺等闻名遐迩的江右大儒,贤名天下传。
若是这石碑当真广立于天下衙门,那他罗钦顺半生清誉顷刻之间便会毁于一旦!
百姓现在最关心什么?
毫无疑问:北境战事!
因为他们的亲人正在北境作战,无论是作战的将士,还是运输军需的青壮、民夫,都为此战贡献出了全部力量!
若是此刻传出以何孟春、罗钦顺为首的上百文臣为了一己之私捏造谣言,构陷大军主帅杨一清,那整个天下的百姓不得瞬间炸锅!
届时罗钦顺等人的贤名不但顷刻之间毁于一旦,甚至想死都难,即便死去,还会累及子孙!
圣天子太狠了!
圣天子太毒了!
费宏忍不住眼含热泪,哭诉道:“陛下,看在罗大人等人忠于职守的份儿上,就不要立这石碑了吧?”
他是聪明人,他不敢出言劝陛下绕过罗钦顺等人的性命。
费宏很清楚,陛下如今正在气头上,铁了心要杀掉这批文臣,他若出言相劝只会适得其反!
但即便要死,也不能死了之后还背上一个遗臭万年的骂名,这可是会累及子孙的超级骂名啊!
岂料龙椅上的那位圣天子一步一步地走到费宏身前,语气冰冷地开口道:“有一件事情朕很疑惑,那就是你们凭什么把恪尽职守作为自己显摆的功绩?那是一名合格臣子必备的基础吧?还是说你们觉得无人能够撼动你们的地位?你们可以高枕无忧了?”
“费宏,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朕很失望,你走吧,滚回老家去,无诏不得入京!”
费宏闻言如遭雷击,呆立当场,眼角泪水不断下流。
王琼暗叹一声,出列奏道:“陛下,您看这石碑是不是就先搁置,毕竟也是一笔极大的开销啊!”
“现在就刻!石头而已,什么极大的开销?”
“字多啊陛下,而且数量也多!”
“将内容传至各府州县,命各地督抚即刻勘石立碑,敢有不从者,诛之!”
王琼瞠目结舌地看着朱厚,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巴子。
他本意是想暂缓勘石立碑一事,岂料圣天子聪慧如斯,反而加快了此事!
这可如何是好?
正当此时,一小太监着急忙慌地手捧一物在黄锦耳边低语了几句。
黄锦竟然面色瞬间惨白,朱厚见状淡淡问道:“出了何事?”
“陛下,谢公……病逝了!”
朱厚瞳孔骤缩,不敢置信地暴喝道:“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史上谢迁可是死于嘉靖十年,现在才嘉靖四年!
怎么可能?
黄锦哭诉道:“谢公日前感染风寒,仍坚持巡视军营,整饬军务,不久之后便……”
“这是谢公给陛下的书信。”
朱厚接过书信,倒退两步,坐回龙椅之上,双眼流下了两行清泪。
满朝文武都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甚至有人低声啜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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