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正岐被陆音音面若寒霜地一扫,脸上凉飕飕一片,打了个激灵。
“没错,我确实知道,但绝对不是我干的!”
陆音音往前一步,冷冽的眸子锁住他的视线,一字一句地问。
“到底是谁?”
南宫正岐咽了口口水,犹豫着开口。
“你可以去调查一下,跟司徒韶容脱不开关系。”
又是司徒韶容?!
陆音音知道,因为独孤承翦的缘故,司徒韶容恨她,可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是怕她来到闵京后,勾引独孤承翦吗?就这么怕她把人抢走?
原本还以为那些杀手是冲着南宫靖懿去的,没想到竟是去杀她的。
好一个司徒韶容!
上一世她被杀,就跟司徒韶容脱不开关系,现在又卷土重来!
若是放过她的话,岂不是重活一世!
陆音音胸口起伏不定,眼底涌动着暗潮。
南宫正岐被她周身爆涌的寒气吓得双腿发抖,赶紧往后一步,一边警惕地盯着她,一边倒着往后走。
“我、我知道的,都说了,你答应我的,要让我离开。”
陆音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是隔了一层虚幻的雾气,冰冷莫测,忽而对着他勾唇浅笑。
南宫正岐看到她的笑,后背无端窜起一阵凉意,顺着脚步版窜上来,一直到天灵盖。
还未弄明白她这笑到底什么意思,双脚突然离地,身体被人拎了起来!
南宫正岐大惊失色,眼眸紧缩,面容上血色褪尽。
还未等他来得及转身,已被人拽着衣领丢了下去。
南宫正岐求生欲很强,在身体急速下降的当口,忽而伸手扒住了石桥的栏杆,拼命地嘶吼。
“救救我!救救我!陆四小姐,你答应要放我走的!”
陆音音往前走了一步,低头看他,双手往上举起,一脸无辜。
“是啊,我没动手啊,我确实放你走了啊,我饶过你,不代表别人也要饶过你啊。”
南宫正岐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恨不能血溅当场,世上竟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南宫靖懿拉住陆音音的手,把她揽进怀里,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满是嫌恶。
“宝宝,这狗东西长那么丑,你还总看他做什么!”
说到这里,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长剑,伸到下面,往南宫正岐的手上戳了几下。
“声音也那么难听,比公鸭嗓还让人恶心,赶紧下去吧,不要荼毒宝宝的耳朵。”
啊——
一声尖叫,伴随着入水的哗啦声。
南宫正岐双手死命拍打着水面,还在不停地求救。
南宫靖懿却不想再看一眼,拉着陆音音就往马车行去。
“宝宝,外面太冷了,咱们赶紧回府吧。”
陆音音轻笑一声,被他拽着往前,眼里闪着细碎的光。
“嗯,回府吧。”
夜风幽冷,扑在脸上好似刀子一般。
两人爬上马车,身后的声音渐渐飘散在冷风中。
皇宫,毓秀宫。
陆音音把花舞带回将军府,在府上住了一晚上,也没跟家里人说。
毕竟花舞的身份有些特殊,现在还不知大长公主要给她个什么身份,最好的保护就是不要把她现在的身份说出去。
第二天一早,陆音音吃完早饭,便带着花舞去皇宫了。
到了毓秀宫的时候,晚晴已经在宫门口候着了,昨晚她让人往宫里捎了消息。
“陆四小姐,你来了,公主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陆音音对着她浅浅一笑,带着花舞往里走。
走到大殿的时候,果然看到南宫秀婉坐在那里,神情看上去很平静。
待两人走进来的时候,视线直接投向了花舞,并朝她招招手。
“好孩子,过来,我看看。”
陆音音转身拍拍花舞的手,让她走过去,在来的马车上,该嘱咐的事情都已经嘱咐过了。
花舞是个聪明的姑娘,虽然话不多,但什么都懂,她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公主殿下。”
南宫秀婉深深看她几眼,从她的眉目中看出几分驸马的模样,心头有些酸。
她并不是圣母,之所以要把花舞找回来,只是自己一个人过太寂寞,而且驸马到底是她此生唯一爱过的男人,花舞身上流着他的血。
不管柳仙儿做错了什么,都不是花舞的错,她没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也没法选择自己的娘亲,所以不该由她来承担这一切。
南宫秀婉拽着她的手,让她在身边坐下,眼眶有些发热。
“好孩子,之前让你吃苦了,现在既然回来了,以后便跟我住吧。”
关于当年的事,花舞多少都听说了些,毕竟没有哪个孩子不好奇自己的爹娘。
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她有些伤心,没想到自己会是那种出身,感觉自己的一条命,是用十多条命换来的,心里一直很自责。
虽然只有十岁年纪,却很敏感,所以从不会主动提起这事,只假装自己的娘亲是红姑,不曾想大长公主会把她接来住。
陆音音初初告诉她的时候,她还有些不相信,现在见到人,只觉说不出的亲切。
大长公主的面相就是个和善的人,让人忍不住亲近,当年她为娘亲背黑锅,现在又主动要抚养她长大,一般人很难有这种心性,更何况是身居高位的金枝玉叶。
花舞咬咬唇,忽而喊了一声,“娘亲。”
她的声音软软的,细细的,带着少女特有的软糯。
南宫秀婉不曾想到她会这么喊,楞过之后,眼眶有些湿润。
“乖孩子,真是个乖孩子。”
柳仙儿是妾,理论上她生的孩子,合该叫她一声娘的。
陆音音看着两人,心里也满是感慨,不禁为南宫秀婉感到高兴。
两个人一起过,总比她一个人独孤大半辈子强,这样也挺好。
心里还在想着,等下次南宫玉醒来,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南宫秀婉跟花舞说了会儿话,便让晚晴把她带下去了,这才看向陆音音,面上满是感激。
“谢谢你,音音。”
陆音音见外人不在,也不在遮掩,笑着嗔她一眼。
“皇姐,何必跟我见外,我也没费什么功夫。”
南宫秀婉让她坐过去,拉着她的手,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比以前的精神状态好多了。
“听说你去燕春楼的时候,碰到那几个纨绔子了?他们没伤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