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答应助南宫玉逼宫,但条件是,事成之后,扶南宫瑞祺上位。
南宫玉没办法,他恨透了平昌帝,也不忍天下大乱,受苦的只会是百姓。
只能退而求其次,封个摄政王,即便权倾天下,身边依旧虎狼环伺。
晋王那老狐狸估计也没想到,自己筹谋一辈子,最后好处都被名不见经传的独孤承翦给捞了。
怕是躺在床上,也要被呕死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独孤承翦成了大端朝最年轻的首辅,名利双收,风头无两。
司徒韶音听完这事之后,表示南宫玉果然比自己惨。
一场声势浩大的逼宫,血流成河。
唯一没有被波及的便是当年主动要求前往封地的秦康王。
他一直远离政治纷争,再次躲过一劫。
现如今,摄政王刚死一年,小皇帝和独孤承翦就按捺不住了吗?是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吗?
想要把秦康王召回闵京,再找个由头杀掉?
这样一来,他们就真的没有什么威胁了,真是好算计,好狠毒!
“四师弟?四师弟!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为何一直走神?”
戒才正说的起劲,突然发现对面坐着的人双眼呆滞,根本没在听。
司徒韶音恍然回过神来,朝他摆摆手。
“我在听呢,二师兄,你继续。”
戒才说到动情处,眉飞色舞。
“四师弟,你可不要拒绝啊,你可知那秦康王府富得流油。
他们随便拔根毛,比你辛苦一个月画符卖的钱都多。
我还听说啊,那个世子就是个人傻钱多的金蛋蛋,好多人抢破脑袋想接下这活呢。
要不是这些年我在宝金寺积累了庞大的人脉,这活可轮不到你……”
作为宝金寺的敛财大师,戒才其人整天沉迷在推销中,一张口就滔滔不绝。
司徒韶音低垂着头,还在思考。
她已经一年没回去了,也不知闵京现在的水有多深。
两人正说着话,窗外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
司徒韶音心头一跳,蹭一下站起身,风一般冲了出去。
看着她风驰电掣的身影,还在滔滔不绝的戒才欲哭无泪。
为什么每次都这样?没有地方坐就算了,就不能等我把话说完!
他扭过头,只看到一个残影,不禁泪流满面。
司徒韶音跑到门外,低头看着地上抖落的几根羽毛,额头黑线跳跃,对着虚空大喊一声。
“阿呆!你给我出来!”
山风飘荡,空气一阵波动,现出一个高大挺拔的虚影。
阿呆穿着一身黑袍,长发已被束起,依稀可见脸部线条瘦削俊美。
脊背宽阔,腰间窄瘦,双腿修长,身姿挺拔的一丝不苟,英挺逼仄。
看着怒目而视的司徒韶音,阿呆再次露出那张雾蒙蒙的桃花眼。
司徒韶音看着阿呆可怜巴巴的脸,幽幽叹息一声,算了,何必跟个灵体过不去。
“铜钱呢?”
阿呆看她一眼,一直放在背后的手伸了过来,手上捏着只咬掉脑袋的鸟儿,指尖血迹斑斑。
“还你。”
司徒韶音看着那血淋淋的一坨,气得头顶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