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音音带着小土狗刚走到门口,就被她拦住了,还有些讶异。
她现在是陆音音,又不是司徒韶音,跟她一点都不熟好吗。
最多也就见过两次面,甚至连话都没说过两句,有什么好聊的。
还有,你这是请求的态度吗?看那颐指气使的样儿!
脖子都梗到天上去了,真当自己的白天鹅啊!
陆音音没有回话,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跟你不熟,有什么好说的?
司徒韶容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干脆的拒绝自己,一时还有些难以接受。
毕竟在闵京,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尤其是大姐死后,她更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何曾受到这般冷落!
不过是个小小的水师提督府的嫡女而已,有什么资本在她面前倨傲!
司徒韶容往前走了一步,几乎与她面对面,红唇轻启,吐出几个字。
“雪盈郡主病了。”
陆音音早在收拾南宫若琳的时候,便想到会有人怀疑她,质问她,可没想到会是她。
但转念一想,南宫若琳身边有脑子的人可不多,似乎除了她,也没有别人能怀疑到自己了。
可是,你又没有证据,在这里装什么?好像知道一切一样,吓唬谁呢!
陆音音嘴角噙着浅浅笑意,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所以呢?雪盈郡主病了,跟我有一铜板的关系吗?
实在不明白司徒二小姐的用意,是想让我去慰问一番吗?
我好像跟雪盈郡主没那么好的关系啊,还没到她生病了,我就要去探望的关系呢。”
司徒韶容原本也只是猜测,故意说这话试探她,没想到竟没看出一丝破绽。
南宫若琳被人无缘无故收拾了一顿,气得急火攻心,病的越发厉害了。
她找人把南宫香揍了一顿,甚至闹到了王妃那里,可南宫香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
最重要的是,那天晚上南宫香一直跟姨娘在一起,府里很多下人都可以作证。
很显然,那天晚上揍南宫若琳的并不是南宫香,那么还会是谁呢?
南宫若琳那猪脑子自然是想不出来的,所以便告诉了司徒韶容,想让她帮忙。
司徒韶容把当天发生的事情回顾了一遍,跟南宫若琳起过冲突的,也就世子和陆音音。
可世子落水,至今还未醒来,肯定不是他干的,那么就剩下一个陆音音了。
她本不想蹚这趟浑水,毕竟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
司徒韶容心里清楚的很,南宫若琳虽然面上叫的亲切,实则根本不喜欢自己,表面做做样子而已。
南宫若琳想要巴结她,撮合她跟南宫正彦,她心里一清二楚。
可她根本看不上南宫正彦,但晋王府的势力又不可小觑,最起码国师府跟晋王府还不能交恶。
左右思量权衡,那就做表面功夫好了,谁还不会装傻呢。
司徒韶容看不上这蠢呼呼的兄妹俩,却对他们的靠近也不排斥,若即若离,保持一种表面的祥和关系。
她根本不会为了南宫若琳得罪谁,吃力不讨好,她犯不着。
可现在,这个得罪南宫若琳的人是陆音音,那就另当别论了。
相较于面和心不和的南宫若琳,她更厌恶眼前这个女人,甚至想把她毁掉。
所有企图接近独孤承翦的女人,她都不喜欢。
所以才会故意出言试探,就是想抓住陆音音的把柄,然后再借助晋王府的势力打压她。
可谁知眼前这小丫头年纪不大,脑袋倒是灵光,聪明的很,根本不上套。
司徒韶容一脸倨傲地看着她,就像在俯视蝼蚁。
“陆四小姐,是不是你做的事情,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殴打郡主可是大罪,你若是主动承认,或许可以从轻处理。
你若是死不承认,等郡主她们拿到证据,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雪盈郡主才刚来阳帝城几日,见过她的人并不多,要说跟她有仇,那就更不可能了。
昨天跟雪盈郡主起冲突的就你嫌疑最大,不是你,还能是谁呢?”
陆音音面上波澜不惊,没有一丝一毫的做贼心虚。
以前她跟这个妹妹没少交过手,看着就是朵纯洁无瑕的白莲花,不染污淖。
实则有时候,心思被谁都歹毒,但凡她想得到的,都会不择手段。
且她心机深沉,最擅长给人挖坑,上过一次当,又怎会再往里跳呢。
陆音音看着她,伸手指了指脑袋,笑的人畜无害。
“你是不是觉得我傻?没脑子是吗?这种骗人的谎话,我也会信?
就凭你的三言两句,还什么狗屁推测,就把罪名安到我身上,你觉得合适吗?
我又不是冤大头,你说是我做的,便是我做的?我还说是你做的呢!你怎么不承认!
毕竟昨晚世子病重,我伺候床前,一步未离,尽心尽力呢。
南宫香有证人证明,我就没有证人了?我们一府上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再说了,雪盈郡主刚来没几天又怎么了,这跟她有没有仇人有什么关系?
或许是闵京跟来的仇人呢,毕竟在闵京护卫严密,不好下手,在阳帝城下手更方便不是。
再或者,即便不是闵京跟来的仇人,也可能是在阳帝城新结的仇呢。
就雪盈郡主那性子,随便说几句话,都能得罪好多人。
你敢说她住在王府里,没有得罪什么下人?
就她动辄喜欢责罚下人的性子,保不准有人怀恨在心,趁着大晚上把她揍一顿呢!
再再说,为何她不找别人出气,指名道姓是南宫香?或许就是她得罪了南宫香呢。
总之,说一千,道一万,这事跟我扯不上一点关系。
也请司徒二小姐不要信口开河,要知道,人言可畏,你这样做人,可不地道。”
陆音音一张口,霹雳吧啦说了一大通教训人的话,且句句在理,让人无法反驳。
饶是司徒韶容往日里再如何舌灿莲花,都被震惊了。
她从未想到陆音音看着娇小,不过十四五的年纪,竟如此得理不饶人。
即便她心里再不好受,也不得不承认,陆音音是个心中有丘壑的女人,绝不是南宫若琳那样的蠢货,不好糊弄。
可越是这样,她越是心惊胆惊,因为她从陆音音的身上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