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玉站起身,才发现有些晕,实在是酒喝太多了,身体左右晃的厉害。
耳边传来破空声,他眼底暗光一闪,随手抄起一只空酒坛,往前甩去。
砰——
两只酒坛子在空中相撞,发出脆响。
陆音音手上的坛子碎裂,身形却未停下来,出手如电,朝南宫玉的面门袭去。
“你去死吧!阴魂不散的家伙!把我害的那么惨!”
南宫玉艰难地躲避着她的手,身体左冲右突,一个诡异的扭身,拽住了她的手腕。
顺势一扯,一拽,从身后抱住了她,薄唇贴在她耳边。
“好大胆的女人,除了本王的王妃,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这般诋毁本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陆音音被他抱住,鼻尖醉人的酒香,听到他威胁的话,恍惚想到以前两人整天斗智斗勇的日子。
她确实经常对他口出狂言,且从不畏惧,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不会杀她。
走神的瞬间,双手被擒住,手腕传来剧痛。
啊——
陆音音痛的低呼一声,彻底回过神,身体顺势往他怀里一扑,脑袋往后一撞。
南宫玉本就身体不稳,能抓住她,额头已浸出薄汗,本以为可以一击得手,却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身体一个趔趄,不受控制地往后倒。
他却不死心,倒地之前,死死地抓住陆音音的手腕。
噗通——
两人一同摔在地上,只不过,这次换了个位置,他在下,陆音音趴在他身上。
收势不及,两人似乎都没想到,直到两片红唇亲在一处,灼热的温度似乎烫到了灵魂。
陆音音眨眨眼,有些懵,浓长的睫毛扫在南宫玉的脸上,几乎与他的睫毛碰在一处。
南宫玉只觉唇齿间一股冷香,软软的触感,双眼不自觉地瞠大,正对上那双璀璨夺目的琉璃眼。
脑袋后面传来剧痛,他似乎磕在酒坛子的碎片上了。
还未来得及把身上的女人扯开,就晕了过去。
晕倒前,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女人果然水性杨花,有世子还不够,竟对本王图谋不轨!
咣——
酒坛子落地的清脆响声。
流星刚抱着一只装满水的酒坛子回来,就看到了眼前的场景。
心里拔凉拔凉的。
为什么总是看到不该看的画面?
流星欲哭无泪,小姐和世子为什么总在这种地方做羞羞的事?!
一会儿你压我,一会儿我压你的,要不要这么会玩!
她再次捂住眼睛,苍白无力地解释。
“小、小姐,我什么都没看到!”
陆音音才是真的欲哭无泪,赶忙从南宫玉身上爬起来,下意识地擦擦嘴。
她看着流星,极力做出一副镇定模样。
“不是你想的那样,莫要胡思乱想,赶紧去装水。”
流星这才把手拿开,看了看地上四分五裂的酒坛子碎片,越发有苦难言。
“小姐,酒坛子都碎掉了呀,还怎么装水?”
陆音音视线在地上扫了一圈,刚刚两人一番折腾,酒坛子全部壮烈牺牲了。
她有一种想要捂脸狂奔,逃离现场的冲动,却生生地顿住了脚。
“行了,不用装水了,把这些酒坛子碎片直接埋进去吧。”
流星:……
小姐,你这样掩耳盗铃,是为哪般?
她也不敢吭声,埋着头,动作飞快地埋酒坛子碎片。
还在自我催眠,我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宝宝,我好疼~”
陆音音正揉着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罪魁祸首却醒了,还在地上叫疼。
低头一看,南宫玉正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桃花眸里的水几乎要溢出来。
她现在恨不能上去踩他几脚,“疼,你就受着!”
南宫玉委屈成球,头脑浑浑噩噩,眼睛一眨,扯着嗓子就哭了起来。
陆音音被吓到了,这不是上赶着把大师兄叫过来吗!残局都没收拾完呢!
她动作飞快,弯下腰,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把他拽了起来。
南宫玉摸着后脑勺,疼的眉毛拧在一处,眼泪珠子挂在睫毛上,欲坠不坠。
陆音音无奈放开手,可看到这张脸就来气,顺便在那姣好的面皮上拧了两下。
南宫玉本就浑身哪儿哪儿都疼,又被她这一拧,可还了得,眼泪珠子直接落了下来。
“宝宝,我好疼~”
陆音音有些心虚,刚刚把他摔在地上,脑袋撞在酒坛子碎片上,现在又拧脸,好像确实有点疼。
不过,这都是他自找的!
她绷着一张冷脸,说的话也不痛不痒。
“一会儿就不疼了。”
南宫玉嘟着唇,扑到她怀里,顺势搂住她的腰,八爪鱼一般,再不松开。
好像小孩子耍赖一般,气哼哼地道:“我困了。”
软的不行,只能耍赖皮。
陆音音实在拿他没办法,想着再不离开,就真的要被抓包了。
根本没工夫在这跟他磨蹭,轻轻叹息一声,揽着他离开了。
流星速度飞快地收拾好,也紧随而去。
山风吹拂,梨树飘荡,落花如雪。
戒啬送走了陆音音几人,独自走回屋里。
想到她刚刚的问话,眉头紧皱,幽幽叹息一声,似痛苦,似无奈。
最后索性不再想。
他坐在桌前,喝了杯茶,这才看到袖子里的灵符,不禁哑然失笑。
捏在指尖摸了摸,有些发烫,“四师弟还真是……”
不知是不是昨晚写话本子睡太晚,趴在桌上睡着了。
桌上的灵符闪着隐隐绰绰的红光。
戒啬有些朦朦胧胧,感觉又进了上次那个梦里。
他站在那熟悉的宅子前,脚步微顿。
抬手在脸上一摸,果然,像上次一样,面上戴着面具。
依稀记得上次入梦的时候,他在这里见到一个少女。
本是稀里糊涂进了宅子,见四下无人,快要走到正堂的时候,听到脚步声。
耳边传来询问,声音清脆似黄莺,“你是谁?”
他当时想走过去的,但还未来得挪动脚步,就醒了。
也不知道她还在吗?
心里冒出这么个念头。
戒啬终于抬脚走了进去,举目四望,不知在搜寻什么。
很快,他的目光被一片红色吸引,迈着步子朝那间贴着大红喜字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