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韦渡海就要被林浩宇着一印砸中,旁边飞出一面杏黄旗,带着朵朵庆云,挡在了林浩宇私印的下方,同时一人爆喝出声:“大胆,竟然敢动用如此歹毒的法宝!”
林浩宇面露冷笑,他也算是久经战阵了,那边刚刚祭出杏黄旗,他这边已经有了察觉,因此没有任何的犹豫,手中印诀一变,一口真炁喷出,原本只不过用了一成力的私印瞬间提升到了八成力。
只听虚空中一声爆鸣,那面杏黄旗上的庆云纷纷消散,私印砸在旗上,一声脆响,整个杏黄旗都被砸成了粉碎,化作一捧细碎的粉尘,洒了韦渡海满头满脸,而私印则化作一般大小,直接砸在了韦渡海的头顶。
韦渡海的逍遥巾也算得上是一件宝物,被私印击中的同时,散发出一片蒙蒙的清辉,将已经接近力竭的私印拦住,只不过林浩宇的私印可是加了息壤的宝贝,单单是重量都能让姬武明这种昊天宗的凝丹期精英措手不及,更何况是韦渡海?
好在林浩宇没有真个伤人的意思,若是真让对方重伤不起,那理亏的就成了自己这边了。正因如此,他也就是用私印原有的重量加以攻击,这一下将韦渡海打了个趔趄,头顶的逍遥巾整个歪斜了开去,整个发髻被打了个稀烂,在散逸出来的庚金之炁的影响下,他的那张脸越发的苍白了起来。
林浩宇收回私印,迈步走到他的身前,一伸手抓住他的领子,正反反正就是一顿的耳光,只把那张原本苍白的脸打成了血红色的猪头。
那名杏黄旗被砸碎的道士脸色苍白地倒了下去,他明显没有什么过硬的后台,这面旗就是他性命交修的法宝了,被林浩宇这一下砸成了粉碎,他的神魂也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孽畜,还不住手!”
一声爆喝从一旁传来,一道剑光如同长虹一般飞来,直奔林浩宇的面门,根本没有丝毫的停顿,其中蕴含的杀意根本没有一星半点的掩饰。
林浩宇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他连动都没动,只是将已经被抽得昏迷的韦渡海往前一举,正好挡在了剑路上,来人的果然不敢擅动,急急停住了剑锋,但剑气已经将韦渡海的衣衫割裂。
如同扔垃圾一般将韦渡海丢到一旁,林浩宇蔑视着看着这些来人,慢慢悠悠地说道:“我玄天观虽不如昊天宗那边鼎盛庞大,但也不是你们这群虫豸可以窥视的,但你们若是想找死,我其实也不介意。”
周围旁观的道士们脸色一阵的难看,他们没想到林浩宇会这么直接地将最后一块遮羞布扯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近的玄天观风头实在太盛了些,无论是幽隐道人暴起伤人将天地教原本的大长老直接毙掉,还是攻打大上觉寺的时候所暴露出的实力,都值得正道诸多门派的重视。他们之所以找林浩宇的麻烦,也是因为如此。
一个潜伏已久的门派突兀崛起,并且用实打实的实力在说话,必然是想要更多的资源,但修真界诸多门派的势力范围已经划定,产出的资源是基本上固定的,玄天观所需要得到的资源从哪里来?也不过是从其他门派的饭碗里拿出来!
正道同盟一向是公平的,谁有多少实力就拥有多少的势力范围,谁都实力最强拥有的实力,势力范围内的各种资源就越是充足,而评定门派实力强横与否的标准,就是老辈人物的实力和低辈弟子的战力。
在攻打大上觉寺的时候,玄天观已经一部分地展示了凝丹期以上修士的实力,当时诸多门派的掌教都在,对玄天观的实力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很强。再加上有谪仙身份的无争道人坐镇,玄天观的高端战力根本毋庸置疑。
这次将化液期及以下弟子的门派大比放在玄天观中,就是为了考校玄天观新一代弟子的实力,如果同样强悍,那么就证明玄天观的前途无量,扩大势力范围、增加资源配给也就势在必行。
修道讲究的是法、侣、地、财,四样虽有先后之分却无轻重之别,缺一不可,而玄天观崛起,就相当于在其他的门派身上割肉。正所谓此消彼长,玄天观要资源成长,自然有门派会受到削弱,而割肉最多的必然不会是昊天宗这样的大门派,他们象征性甩下一点已经很给面子了,没有人真个敢让他们出大头。
现在凡间五域中的一大部分算是由魔教说了算了,正道中那些小门小户本来就过得紧巴巴的了,再想从他们的身上割点肉下来,简直就是要命一般,所以这些门派的弟子这般做法也就情有可原了,毕竟他们以针对林浩宇为借口而不是玄天观为借口,老辈的修士却是不会过多参与。
最重要的是,林浩宇自从被修真界诸人所熟悉的时候起到现在,还没有太多的人知晓他的实力,知道的那几个自然是守口如瓶,不会给林浩宇添堵;而大庭广众之下的战绩,似乎也之后干掉大上觉寺的空色和尚还能说得出口,至于沙漠中的那些经历,全都可以归类为运气。
“除了门中的强人护着,自己的运气好些,他还有什么能耐?”
这是现在大多数正道弟子对林浩宇的印象,再加上林浩宇辈分足够高,选择他作为打击玄天观威望的突破口便势在必然,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林浩宇会这般的难缠,即便韦渡海没有时间施展出足够的手段,但仅凭这份狠辣就足以让这些人心有忌惮。
“祖师爷大殿前打打闹闹成何体统,都退下!”
一声断喝从远处传来,一名凝丹期的玄天观修士骑着仙鹤从西方飞来,庞大的压力从他的身上传来,四周观看的修士们不敢再做停留,当即散去,但参与打斗的林浩宇等人则被这股真炁牢牢锁定,根本不得动弹分毫。
来人翻身下了仙鹤,脸色铁青犹如万载寒冰:“祖师爷殿前打打闹闹,甚至直接动用了刀柄,你们浩大的胆子!林浩宇、韦渡海、蒋涵蒙、尹禄,你们四个明天早晨大殿开门之后,都去三清殿外跪香一柱……”
按照道门的规矩,道观对于前来借宿的道士的确有暂时的管辖权,违反了清规戒律也可以直接执法,但是像面前这位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将涉事之人统一处罚的却是太少,正常情况下怎么也要吧罪名分个三六九等,按照罪责轻重处罚才算公正。
一个门派的执法团队权力极大,甚至可以与凡间所说的“间官大一级”相仿,理论上甚至可以参与对元婴期修士的定罪,林浩宇这个掌门师弟的身份根本不好使,但是林浩宇睨了一眼来人,终究没有忍住,开口说道:“钱礼航就这么教你执法的?”
来人的衣服上,明显带有钱礼航一脉的花色,很显然,当初想要摆他一道的那个钱礼航终究没有坐住,在这个节骨眼上开始给林浩宇找麻烦了,被挑衅依旧要罚跪香,这看似公允,实际上就是让玄天观之中的人没有了对掌门一脉的敬重。
“大胆!”这名道士怒哼了一声,“林浩宇,你虽为掌门的师弟,却也要受到观内规矩的约束,无规矩不成方圆,即便是元婴期的长老犯了过错也要受罚,更何况你了?!”
林浩宇冷笑了一声,转过头看了看面前的三个人,突然笑道:“你们这一出戏演的不错,只可惜我不上当。”
说罢,他直接从百宝囊中掏出一块湛清色的玉石,一股真炁输入进去,里面便传出了韦渡海骂街一半难听的声音,除了刚刚开始的一节外分毫不差——林浩宇胸口的玉佩可是玩玉石的祖宗级别人物了,在短时间将一个记录声音的阵法铭刻在一块玉石之中,就和喝口水一般。
这物件往外一放,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了,这可是最直接的证据,只要里面的阵法经过检查无误,那么韦渡海至少也要担上一个“口出妄言、造谣生事”的罪过,在需要净口的正道圈子里面,最少也要领上一顿板子,而出言为他辩护的,也要担上一个大不是。
来人眉头跳了跳,伸手从地上捡起那枚玉石,根本看都没看,一缕真炁直接将玉石中的阵法碾成粉碎,冷笑出声:“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伪造证据,伤及同门……”
林浩宇冷冷地看着他,手中再度出现一枚玉石:“你真当我只有一份证据么?你真当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么?”
根本每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林浩宇一步迈出,瞬息间到了他的面前,一击耳光直接抽在了他的脸上,来人措手不及,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林浩宇,你敢!”来人怒吼一声,手中剑光暴涨三尺,向着林浩宇当头劈下,“胆敢伤害执法弟子,罪加一等,还不束手就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