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下水道中,一群佣兵们正围着白狐连续开枪,打得她不断打滚哀嚎,凄惨的声音令周围的老鼠都四散而逃。
“差不多了,我们把她抓起来吧!”一名佣兵提议道。
忍者装的刺客当即松开扳机,将枪口朝下:“哟西!把这个花姑娘...”
他的话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因为他的脑袋咕噜一下落到了地上。
直到两秒钟后,他那光滑平整的脖子才突然意识到脑袋掉了,鲜血从断口处猛地一下滋出来。
“我超,敌袭!”黑色大衣的头套刺客惊叫了一声,然而他的脑袋在下一刻也被砍了下来。
持剑的黑影在下水道中极速移动着,如同死神般肆意收割刺客们的性命。
楚剑莱的偷袭让他们猝不及防,而且这帮刺客们本就是临时组队的乌合之众,没有很好地相互配合。他们在这位持剑的不死鬼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仓促地拿起武器各自为战,甚至还出现了误伤队友的情况。
反观楚剑莱这边,黑色的经典装束让他完全融入了下水道的环境,不死者的身体潜能更是被他开发到了极致。
一个刺客好不容易逃出混战区域,想要战术性撤退,脸上却挨了一记闪光弹。
“啊!我的眼睛!”他痛苦地捂住眼睛,另一只手拔出手枪随意开火。
陈熵双手提着轻弩,快步朝他走去。
说来惭愧,虽然他拿到了这件功能非常丰富的轻弩,但他甚至没有尝试过里面一半以上的技能。
毕竟他每次都有免费打手帮他干架,而他自己只要站在后面当辅助就行了。
不过面对这个被致盲的刺客,现在正是测试武器技能的好机会。
陈熵同时按下把柄的X和A键,手中的轻弩忽然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怎么回事?”陈熵眉头一皱,巨大的震动力险些令武器脱手。
紧接着,武器的前端突然开裂,一根高速旋转的电锯长刃从中伸出。
手中的轻弩化作一把电锯,这就是这把武器的“电锯近战模式”。
这还是陈熵第一次发动近身攻击,以前他都是走远程消耗的路子。
手提着飞速转动的电锯,陈熵走向被闪光弹迷住眼睛的刺客,照着他的脑袋狠狠劈下。
“滋滋滋——!”
锯齿将刺客的血肉顺利割开,一时间肉沫横飞。
在刺客的惨叫声中,陈熵将他的脑袋硬生生地砍成了两半,又给他身上补了几锯子,确保他没有再生保命的能力。
“有点恶心...”陈熵深吸一口气,激活了镇定激素。
再怎么说,他前世也只是个老实本分的普通人。就算他的思想变得比以前更加疯狂,但生理上还是无法直视死尸,更何况这人是他亲手杀的。
他不想让自己的合伙人们看见他因为目睹尸体而呕吐的样子。
解决掉一个刺客,陈熵将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战场。
楚剑莱不愧是这个游戏中接近Bug级别的战力。这些顶尖刺客们虽然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伤痕,却终究不是他的对手。
瞥了一眼满地尸体,楚剑莱抹掉溅在便宜面具上的的血迹,快步走向陈熵。
“全都杀完了,他们是许氏集团派来的?”楚剑莱迫不及待地问道。
“没错,虽然这些人只是许氏集团花钱买来的雇佣兵和杀手,”陈熵随意地踢掉一支断臂,反问道:
“你想要杀许氏集团的人,是吧?”
“灭族杀亲之仇,不共戴天。”楚剑莱握紧手中的铁剑,咬牙低声道:“昆仑区那些小门派本身就是跟风附和,而且也已经公开认罪了,我便不再追究...”
“但是财阀的人,我会将他们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没问题,到时候有的够你杀的~”陈熵拍了拍楚剑莱的肩膀,笑道。
随后,他踱步走到白狐跟前,俯身问道:“你还好吧?”
白狐喘着粗气,痛苦得说不出话来。她的一只手握住插在小腹里的渔枪,却始终无法拔出。
“很痛吧,让我帮你拔掉。”陈熵半蹲下来,把渔枪用力往外一拔。
“啊啊啊啊痛死了啊——!”白狐的凄惨尖叫响彻下水道。如果有拾荒者正巧路过,或许会以为这里闹鬼了。
冒着火星的扭曲渔枪被陈熵丢到一旁,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瓶口服式止痛剂,将吸管对准白狐的嘴巴:
“喝吧,这样你会好受一点。”
白狐并不需要进行伤口治疗,也不怕大出血。对她来说,疼痛感才是最大的困难。
“哈啊…哈啊...这...这是什么?我不喝药!”白狐疑虑地看向陈熵手中的药瓶,溃烂的舌头舔了舔嘴唇,有些犹豫。
尽管她现在痛得几乎要昏死过去,小腹的洞口更是血如泉涌,但童年被抓去做实验的经历让她对药物产生了本能的抗拒。
“止痛剂,对你来说是好东西。”陈熵直接挤压了一下瓶子,把里面的药水滋进白狐的嘴里。
“咕...”少许混杂着薄荷清香的药水流进白狐的食道,一股清爽的感觉顿时散遍全身。
腹部的疼痛减轻了不少,全身细胞接连不断的爆炸也感受不到了。白狐这才勉强缓过来,不禁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紧接着,她一把抢过陈熵手中的止痛剂,将里面的药水一饮而尽。
“好舒服,身体不痛了...”白狐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打量了一下陈熵和他身旁的剑客。
这种强效止痛剂是陈熵从黑市买来的高级货。神父告诉他,哪怕他的身体被大卡车创烂,只要喝下这款止痛剂就能隔绝掉百分之八十的痛苦。
尽管身体还在无时无刻地爆炸,白狐却几乎感受不到痛苦了,顿时感觉一身轻松,眼神也变得清醒了许多。
她在一瞬间露出了激动而欣喜的表情,随后又微微撇过脸,扇动着耳朵小声地说道:“你们…真的来救我了!”
“我都说了,让你别在初赛暴露自己的能力。”陈熵摊手道:“要不是我正巧就在旧城区办事,不然根本来不及救你。”
楚剑莱一言不发地盯着白狐,虽然没有恶意,却显得有些渗人。
“对,对不起啊!所以说我的一痛起来,就什么都思考不了!”白狐的语气突然故作强硬起来,一对毛茸茸的狐耳却不自觉地紧贴在脑袋上,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小猫:
“给你们…给你们添麻烦了…咳咳,总之这次谢谢你们了!”
其实在被辐射鸟公司抓去做实验前,白狐就是个乖巧可爱还略带傲娇的白毛兽耳娘。她之所以会变成无可救药的疯婆娘,纯粹就是因为持续不断的肉体痛苦将她的心智消耗殆尽。
陈熵从背包里倒出了十几瓶止痛剂,将它们塞到白狐手中,并吩咐道:“这些药你先拿着吧,一天喝一瓶就够了,喝太多就没效果了。”
这些止痛药本来是他从黑市购买来,想要自己留着用的。不过看白狐这么折腾,陈熵还是决定把药剂分给她一些。
他有镇定激素和愈合技能,这些药剂说到底是因为“火力不足恐惧症”才会准备的。就像打游戏的时候必须要把所有类型的药剂都收集到三十个以上,即便通关了都用不完也没关系。
反观白狐这边,为了防止她在赛前再闹出什么幺蛾子,这些药剂是非常有必要的。
白狐小心地抱住这些药瓶,尽管脸上依旧保持着倔强的表情,狐耳却紧张地摇晃起来:“你…你就算给我这么多,我也没钱还你的!”
对于穷得叮当响还要攒钱买基因修补剂的白狐来说,她绝对不可能去购买这种每瓶价值超过五百块钱的止痛剂,而贫民市场的廉价止痛药又对她收效甚微。
“这些药暂时够你撑到决赛,就当是我给你的任务补给吧。”陈熵说道。
“真…真的都可以给我吗?”白狐咽了咽口水,满怀感激地收下了这些药。
在陈熵的角色信息栏里,白狐的好感度突然猛增了12点。
陈熵想了想,又说道:“为了防止你再被袭击,我去帮你安排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