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吉里区,钻石镇,区长厅
奥利安·奥因穿着修身得体的西装,将头发梳成气质彬彬的大背油头,又戴上一副金丝眼镜。
今天是亚双义集团与许氏集团联姻的日子。可对他来说,今天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他已经对反抗军下令,开始攻打吉吉里区各个城镇,将各大城镇警备力量全部歼灭,彻底拔除掉财阀联合会在吉吉里区的警备。
而他自己则要亲自走进区长办公室,与父亲好好聊一聊。
一进入办公室,奥利安就看见父亲正在和谁打电话,脸上写满了焦虑:
“什么?吉吉里区的十个城镇发生了暴乱?敌人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武装部队,甚至还有重武器?这不可能!我们吉吉里区不可能会有私人武装的重武器部队!”
他的区长父亲焦头烂额地向电话那头的人进行解释,双手也在半空中拼命挥舞。
“父亲,我有事想与你谈一谈。”奥利安毕恭毕敬地对父亲鞠了一躬,温和地开口道。
“奥利安,回房间去!”奥因区长却用不耐烦的口吻对儿子吩咐道:
“我正在和我们区的警署总长通电话,现在有紧急公务要处理!”
说完,奥因区长还对电话那边的警署总管进行道歉:“抱歉,犬子刚才打断了我说话。真是不好意思,我会好好管教他的!”
看着父亲这幅点头哈腰的模样,奥利安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开口问道:“你说的警署总长,是那个财阀联合会派来的走狗吗?”
“啊?”奥因区长顿时愣住了,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整天仗着财阀联合会的名号狐假虎威,对吉吉里人极其歧视,公开倡议提高吉吉里区法律惩罚力度的警署总长?”奥利安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了。
“不是...儿子你在说什么?”奥因区长顿时急了,完全不理解儿子的发言:
“我正在和总长大人通话,有什么事情等通话结束了再说!给我滚回房间!”
“砰——!”
奥利安却笑着走上前,夺走父亲手中的电话并狠狠砸到地上。
“滋滋...你这吉吉里人,到底在搞什么?通讯怎么出问题了?!”电话那头传来了恼怒的声音。
奥利安又是一脚踩在电话上,将它彻底变成一坨零件碎渣,通讯声也戛然而止:
“真是滑稽啊,父亲~”摧毁电话机后,奥利安笑眯眯地看向父亲,调侃道:
“你好歹是堂堂区长,却被区区一个警署总长称呼为‘吉吉里人’。他甚至都不愿意直呼你的姓名,或者叫恭敬地你一声区长大人!”
奥因区长看着碎成渣的电话,面色充斥着懊恼。他深吸一口气后,质问自己的儿子:“你知道你刚才干了什么吗,奥利安?!”
“我砸了一台电话机,打断了你和那个蔑视吉吉里人的警署总长进行对话。”奥利安风轻云淡地回答道:
“这种讨人厌的家伙不该在吉吉里区任职,还是把他赶出去比较好。”
“赶出去...你疯了吗,奥利安?”奥因区长气不打一出来,想要挥手抽打儿子的脸颊:
“现在夜枢城快乱成一锅粥了,吉吉里区也莫名奇妙地发生了暴动。老子都快烦死了,你还要给我添乱?”
“你说的‘乱成一锅粥’,是指天空都市的军队来袭,还有策划袭击财阀婚礼现场吧?”奥利安耐人寻味地说道:
“至于吉吉里区发生的暴动,主导者应该是一支名为‘吉吉里第一人民军’的民间反抗武装部队。他们的目标是解放吉吉里区,让吉吉里人拥有和夜枢城公民平等的地位。”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奥因区长皱起眉头:“我听不懂!”
“那么我就说得更简单一点吧,父亲~”奥利安轻轻拍了拍父亲的肩膀,眼神看向窗外:
“天空都市和策划都是我的盟友,而吉吉里第一人民军则是我麾下的私人部队。”
“你...”听到这些震惊的消息,奥因区长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几乎都要站不稳脚步了。
“而我今天过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奥利安搀扶住父亲,平静而严肃地宣布道:
“我将要继承你,我的父亲!”
“继承我?”奥因区长咬着牙反问道。
“是的,我将取代你的位置,成为吉吉里区的区长。”奥利安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说道:
“然后,我会率领我的军队推翻财阀联合会,为吉吉里人争取到光明的未来。”
“啪——!”
话音刚落,奥因区长猛得挥起手臂,往儿子的脸颊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你在发什么疯,奥利安?你个愚蠢可悲的东西!”奥因区长破口大骂道:
“你要率领军队推翻财阀联合会?凭什么?就凭你?!”
“就凭我们吉吉里人遭受了上百年的苦难和压迫!”奥利安捂着红肿的脸颊,振振有词地回应道:
“你瞧瞧现在的吉吉里区,黄赌毒带来的破败气息笼罩着所有人,财阀联合会对我们实施近乎残暴的统治,我们的人民毫无活下去的希望。”
“那你还想怎么样?难道你叫我们拿着长矛弓箭去反抗?”奥因区长咬紧牙关,反问道:
“我们打不过他们,只能寄人篱下,苟且偷生!服从他们才是唯一的活路!我们吉吉里人靠着这条道路生存了百年,谁都没有怨言。怎么就你不服气,想要搞出点新花样?”
“我理解你的想法,父亲。但是一直如此,便是对的?”奥利安冷笑一声,说道:
“这条道路确实是吉吉里人上百年的生存之道,但是遵从这条道路的我们,已经逐渐放弃了生为人类的尊严。我们就像是家畜一样被关在猪圈里,任由外区人宰割!”
“你...你...你是不是在外面读书,被不三不四的家伙带坏脑子了?”奥因区长变得气急败坏,牙齿咬得嘎吱响:
“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大胆的话!”
“这叫大胆?我只是说出了许多吉吉里人从来没敢说出的话!”奥利安见怪不怪地挑了挑眉头,中气十足地说道:
“我们吉吉里人的食物放到外区就只能被称为泔水,我们吉吉里人穿的衣服放到外区就是那种捐给穷人的二手衣服,我们吉吉里人住的房子放到外区就是高危违章建筑,我们吉吉里人的生活放到外区就是比贫民窟都不如的生活!凭什么?父亲,你告诉我!凭什么?!”
“所以你就想谋反?你这是在自寻死路!”奥因区长气愤地告诫道: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快点停下来吧,在你酿成大错之前!”
“我…错了?”奥利安轻哼一声,不屑地反驳道:
“错的是你,是财阀联合会,是所有把我们吉吉里人当成畜生的敌人!”
“轰——!”
突然,一枚导弹炸在了区长厅的前院,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炸碎了办公室的玻璃窗。狂风夹杂着烟尘,肆意涌入区长办公室。
“是敌袭?该死,叛贼已经攻进区长厅了吗?”奥因区长吓得夺到桌子底下,同时对奥利安喊道:
“奥利安,快躲起来!别被炸到了!”
奥利安却仿佛没有听见父亲说话。他缓缓走到破碎的玻璃窗前,狂风将他的鬓角吹动。
“听啊,父亲。”奥利安陶醉地闭上眼睛,问道:“你难道什么都没听到吗?”
“听到什么?”奥因区长不解地看向儿子。
“那就再仔细听一下吧,父亲~”奥利安意味深长地回答道:“这是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