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即刻起封骆辰轩为亲王,赐婚番邦。择日成亲。钦此!”
听宫里的公公宣读完圣旨以后,骆辰轩完全呆愣住,一动也不动,就算公公催促着他接圣旨,也没有反应。
最后还是安替他接下。
公公误会了骆辰轩的反应,他将圣旨交给安以后,翘起莲花指,说“哎,此等好事降临在自己头上,难怪亲王会高兴的呆掉。好了,就这样吧,咱家还等着回去复命呢。”
宋靖和安陪笑“恭送公公。”
待皇宫里的人走后,安斥退了其他闲杂人等,拿着圣旨,无可奈何的看着骆辰轩“早就让你们一起离开。你们不听,现在…”哎,叹口气,安摇摇头。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宋靖不忍骆辰轩继续跪着,想要拉他起来,却没有任何反应“你这样能起到什么作用?我们得一起想想办法。”
“没有办法的。”骆辰轩幽幽的说,朱棣早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就算逃了…天子脚下,哪里是他的容身之处?
突然,骆辰轩站起来抢走安手上的圣旨,将它撕地粉碎。“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今晚我要入宫带走亚容。”说完他满怀歉意的看着宋靖和安。
后两个人知道他的意思,没有说话,只是一致的点点头。
这时,突然从远处传来“大人,大人…”
安皱眉怒斥跑过来的奴才“什么事这么一惊一乍的?”
那名小厮气喘吁吁的说“大…大人,门…门外来了…很…很多锦…锦衣卫”
安不解,他没有收到通知啊“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不是。”小厮感激的看了一眼递给自己一杯水的宋靖,然后又接着说“李锦卫说皇上给他们下了命令,在骆公子成亲以前,不准踏出统领府一步。”
“那我们呢?”宋靖问。
“除了大人每天照常上朝以外,其余时间也均都不准出门。”小厮的声音越说越小,因为他看到面前三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然后慢慢的小心的走出客厅。
宋靖意味深长的叹气“看来陛下是早有准备。”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进宫找亚容。”
见骆辰轩决心一定,安的脸上虽布满了担忧的神色,但是还是说“那我帮你引开那些锦衣卫。”安没有老实说,一旦事情暴露就算是他也没有办法敌得过那些锦衣卫。
宋靖走上前,一笑“我也帮忙。”
深夜,风徐徐的吹着,虽还没有进入深冬,但是夜晚的风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寒冷。御容殿的后花园内坐着一位绝色倾城的美人。
御容殿,从名字就可以看得出朱棣有多么偏爱裴亚容了,以她的名字命名,这是后宫内嫔妃中少有的待遇。
只是朱棣如此偏爱,却不是裴亚容想要的。她站在后花园的花丛中,这些话也是朱棣怕她待在宫中无聊,特意让别人在外寻找稀奇的品种,种在这里。
一旁的丫鬟着急的喊“容妃娘娘,您回屋去吧。这夜晚的风凉了,会吹坏身子的。”
裴亚容没好气的说“要回去你回去,我还要待会”她看起来这么弱不禁风吗?只有林黛玉那种人才会动不动生病,动不动晕倒吧。
被裴亚容冲了的丫鬟,楞了几秒钟,她不知道哪里说错了,一双眼有些红红的看着裴亚容,察觉身后的视线,裴亚容头皮发麻的回头,看到丫鬟要哭不哭的样子,头都快大了,她再加上一条,还动不动就哭。虽然说是女人,但是也不要这么弱势吧。
“你干什么?”
丫鬟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裴亚容气结,没事会眼睛红红的?摆明了一副我欺负你的模样。
“你…”说到这,裴亚容才想起来自己还从来没有问过这个丫鬟的姓名“额,对了,你叫什么?”
“奴婢叫泪儿。”
泪儿?嗯,名字蛮好听,不过这名字跟人还真是很像啊“好了,泪儿,你先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泪儿显得很为难“这…”
裴亚容知道是朱棣吩咐她寸步不离的,无奈的翻翻白眼“皇上怪罪下来,我担着好吗?去吧,再不走,我可要罚你了。”
泪儿见裴亚容的表情严肃,极有可能她不走便会受罚的样子,只好叮嘱几句“奴婢遵命,也请容妃早些休息。”
裴亚容已经懒得理睬她了,背对着她坐了下来,一点也不顾及今天所穿的衣服是朱棣才叫人定做的给她的。
百般无聊的坐在花丛中,一会摆弄摆弄花枝,一会对着月亮叹气。就连身后出现一个身影也都没有察觉。
“亚容。”
裴亚容不敢置信的回过头,然后不顾一切的冲到来的人的怀中“辰轩,我好想你…好想你。”
“我也是。”,骆辰轩也同样抱紧怀里的人,一分一秒都舍不得放开。
抱够了以后,裴亚容渐渐冷静下来,她奇怪的问“辰轩,你怎么会在这?”
“我来带你走的。”
“带我走?”裴亚容眼神散发出不一样的神采,可是在下一秒又黯淡下去“朱棣没有答应放了我,所以你的意思是要私自带我离开?”
见骆辰轩点头以后,裴亚容推开他“那宋靖呢?安呢?你要他们怎么办?我不要跟你走。”
“亚容,你知道吗?今天皇上宣旨封我为亲王,和番邦和亲。”骆辰轩盯着裴亚容的眼睛看,果然在说完以后,他看到了震惊,看到了绝望…就如同他一样。
“所以我才出此下策。靖他们会谅解的。”
裴亚容动摇了,她真的没有想到朱棣会这么做,如果骆辰轩到番邦去和亲的话,他们这一辈子真的没有什么机会在一起了。
抬头看到骆辰轩的眼神,透露出对她的爱恋,透露出对这世事的无奈,也罢,裴亚容叹口气,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
骆辰轩惊喜的抱着裴亚容打算又悄无声息的离开,却在离开的地面十公分的时候,被网给罩住。
紧接着,朱棣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朕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对骆辰轩说“朕也知道,你一定会跟他走。”对裴亚容说。
裴亚容愤恨的看着朱棣,不说一句话。
朱棣坐在太监搬给自己的椅子上,打开扇子,轻轻扇着,看着侍卫将骆辰轩和裴亚容从网内捞出,“将骆辰轩收押监牢。要知道带朕的妃子私奔,可是要杀头的。”
骆辰轩冷冷的看着朱棣“是你强抢民女。亚容本来就是我的。”
朱棣笑“世上有几个人知道亚容是你的?而且册封容妃的事情全天下可都知道,恐怕更多的人只会说亚容是朕的。”
“你…”裴亚容气得说不出话,而骆辰轩的双眼早就散发危险的信息,他一使劲用内力震碎了捆绑他的绳索,然后打伤了站在他旁边的带刀侍卫。
当他好不容易居上风的时候,无意中瞟到朱棣的手放在裴亚容的脖子处,一下闪身,被人砍了一刀。
见到骆辰轩受伤,裴亚容惊叫“辰轩…辰轩…你怎么样?”她想过去查询他的状况,奈何朱棣一直控制着她的行动。
裴亚容焦急的等了好久才模模糊糊的听到骆辰轩的声音“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
她的话音刚落,骆辰轩又挨了一刀,然后紧接着一刀…又一刀“辰轩…”裴亚容撕心裂肺的喊着。
最后,她朝朱棣跪了下来“陛下,我求你,放了他。我发誓以后不再……提起他,也不再…想他。求求你放过他。”
朱棣用衫柄挑起裴亚容的下巴,看着她眼睛红肿,有些不高兴的说“你为了他哭,朕可是会不高兴的。”
闻言,裴亚容赶紧擦掉眼泪“我没有哭。”就算听到不远处传来骆辰轩痛苦的喊叫声,裴亚容也假装没有听见。
“那好,朕给你一个机会。让他”手指向骆辰轩“对你死心,心甘情愿的到番邦去,我才会相信你,并且放过他。”
裴亚容颤抖着转过身,盯着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骆辰轩,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面前,强忍着让眼泪不流出来。
“亚…亚…容,你…不…要…管…我…”连一句话都说的不完整,可见骆辰轩伤的有多重。
裴亚容双眼含泪摇摇头,我做不到…她无声的对骆辰轩说,辰轩,对不起,请你记得我会爱你一直。
“来人呐,将骆辰轩丢进死牢。”
朱棣看裴亚容久久没有行动,仓忙的催促起来。“不要。”裴亚容护住骆辰轩,强逼着自己说出那些伤人的话“骆辰轩,你给我听好了,我不会说第二遍,我不爱你了,因为你没权没势,想想还是皇上适合我。忘了我,好好的去番邦吧,也算是为了大明朝做一些贡献。”裴亚容的心在流血,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淡定,她之所以说不会说第二遍,其实是害怕自己没有办法说第二遍。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
此时,骆辰轩已经完全说不出话,虽然侍卫砍的不是要害,但是对他而言伤的也不轻,如果是平时,这些小儿科别说伤他了,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但是他顾忌着裴亚容,尤其是看到朱棣的手掐在裴亚容的脖子处以后,就乱了方寸。
他睁着眼看到了裴亚容的痛苦与挣扎,他伸出手想告诉她,他不怪她,他也会一直爱着她。可是终究因为耗费了太多的力气,手无力的垂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