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模作样了一下下陈正南继续道：“我白水派周边的土地和各种产业全归我白水派所有，而且我白水在各大郡城，各大州也有自己的产业。说近点，就连白水派旁边的农民也是我白水派的佃户，要是真革新了，按照现在的说法，农民要有自己的土地。嘿嘿，他们的土地，要是他们有土地了，不就是我们没土地了么？税收？各大产业要重新核定税收，特别是商业要重新核算各行业的税率，这些税收难道还有可能不收不成？这不等于在我白水派头上抢食吃么，这还是我白水派了，那些大地主，大商人，嘿嘿，要是真那样了，还不给要他们命一样难受。所以啊，小子，这天理教就是这些人悄悄联合弄出来的东西，他们向那些愚民说朝廷革新就是要把土地收归国有，不给这些人吃饭机会，要想有地种，得向国家买地。”江怀若听得的目瞪口呆：“会有人相信？”“说你是读书人了，你还不相信。你们这些人当然不信咯，但是你说那些愚民些不相信？他们懂个屁啊。我蜀国文教氛围虽浓，不过这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嘿嘿！这些保守派倒也聪明，利用自身凌驾在愚民的优势，直接诓骗这些人保自己的利益。就算革新派察觉到了，去重新解说，估计也是杯水车薪，先入为主和盲从的力量不可不是那么容易破除的，只要时间一久，这天理教就会成为保守派手中最恶心的一颗炮灰！”

本来还想问天理教就靠那样说会成功么？不过转念一想，地主，商人的，直接和陈老口中的愚民打交代的，比朝廷先天就有优势啊。而且整个蜀国虽说文教水平在周围诸国中首屈一指，但是民众是盲目的，这个说法江怀若老早就是知道的。哎。。。深深的叹了口气。还想说些什么，却觉得一阵疲惫。

陈正南说完，才恍然这小子也算是朝廷的人，不过自从决定带寻小欢回来后，自己本就有心亲近朝廷，也就无所谓了。似乎也觉得透露了这么多内幕，不好的，开始不说话，闭目养神了。不过留给江怀若却是思想的翻江倒海。这是江怀若第一次从反对阶层听到的消息，江怀若才意识到了革新所要对付的是如何一个阶层，那可是蜀国历经三百年发展起来的既得利益团体啊。可以说，这个革新就是在和整个蜀国三百年的积累对抗啊，江怀若突然生出了浓浓的担忧，张清夫子能成功么？自己以后的路又在哪里啊？

马车的马儿也像是练过武功似的，拉着四个人跑的也颇为神骏。穿过群山，路过树荫，跑过集市，马儿撒着欢，似乎不知疲倦似的。

看到又轮到江怀若兴奋的在御马，陈正南又有点自信心膨胀：“我这匹马可是我们白水派的宝贝，日行千里不在话下，要不是老夫身为上代掌门，还真没资格弄来这匹马。嘿嘿！”说完一脸自得的样子。不过寻小欢可不买账：“日行千里，你就吹吧，我家的汗血宝马都才日行千里了，那可是贡马了，就你这马，哼，日行八百就顶天了。”说罢，哼的一声，也不理陈正南，讪讪的笑。

看着江怀若有点痴迷的盯着这匹马，寻小欢有点气来一处：“江怀若？你喜欢马？”

“那是，拥有一匹好马，可是每个男人的梦想了！”说来，自从学会了御马后，江怀若就对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尤其是好马，宝马。一直想有一匹马儿陪伴自己。出游之前也曾经去马行看过，无奈不是看不上眼，就是买不起。听马行的老板说，马的价格相差之夸张，差一点的都要好几十两，良马就是几百上千两，而宝马更是千金不换的啊。虽对马儿有这梦想，无奈，现在的江怀若还没有实现的可能，只得在这里看着这匹白水派的宝马过过手瘾。

寻小欢眼睛一转：“江怀若，你要是答应我三个条件，你到了蜀都后，我就让父亲送你一匹汗血宝马，可是汗血宝马哦！整个蜀国才十几匹了。”此话一说，寻小欢紧张的盯着江怀若。陈正南也是一愣，这可是汗血宝马啊，就是太尉府也不过一两匹吧。吹牛吧，太尉再喜爱你，也不会让你把宝马送人吧，陈正南如是心想。江怀若也不相信，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汗血宝马没见过，可是书上看过啊：据说，这是最初由藏青国发现的野马，马力惊人，只是很难一见，后来藏青人开始人为的驯服，后来各国开始引进，记得当初蜀国还没和藏青国交恶的时候，汗血宝马在蜀国都属罕见，何况现在，而汗血宝马是天下有数的名马之一，因为奔跑出汗如血，故称汗血宝马。此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一跃三丈，端的的马中极品。

千金不换的名马居然送给自己，那条件不管如何，江怀若是万万不能答应的。在拒绝了寻小欢后，不出意外的，寻小欢又赌气的把帘子一拉，不理人了。江怀若无奈的耸耸肩，继续边驾驭边问道：“陈老，还有多久啊？”

“嘿嘿，小子，等不及啦？”陈正南嘿嘿一笑，示意江怀若朝前面看。只见马车拐过一道弯后，蓦然视野豁然开朗起来，前方尽头处，一个巨大的石头立在青石的地面上，就如一座石头山一般。

“白水派”三个大字盘虬卧龙的扎在巨石山上。马车一溜烟的就跑过巨石，再往前跑了一会儿后，就看到一栋建筑，迎客殿！马儿还未跑到，就听见有人高呼：“师祖回山了？师祖回山了，快去通报掌门。”因为陈正南是掌门的师父，一般的弟子不称呼其为大长老的话，都是叫的师祖，名义上，掌门是所有新生代弟子的师父嘛。

“嘶嘶。。。”停下来的马儿粗粗的呼吸道，早有迎客门童把马牵走了，几人站在殿前，寻小欢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而江怀若却是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事物，这就是五大派之一的白水派？石雕的牌匾，宽阔的进山阶梯，粗约一看，看不到尽头，阶梯边似乎还有不少的石碑？看着那些饱经风霜的石刻，江怀若有种想要长啸的冲动，不够还没等情绪酝酿足够，就被几声“恭迎大长老回山！”给打断了，原来是殿中出来的主事之人带着几位弟子向陈正南请礼。

看着一袭白衣的陈正南，一袭青衣的主事，后面几个身着灰衣的弟子，江怀若有所顿悟。几个弟子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和寻小欢，江怀若本来这两天的疲倦也在这些炯炯有神的目光中消失不见。

“走，回山!”陈正南白袍一挥，一马当先。一股高手的意味顿时袭击了江怀若的心灵。

两名弟子从主事身后出来，跟在陈正南后面给寻小欢和江怀若引路，还不等江怀若回过神就听到那主事拜送道：“恭送师叔！”感情陈正南是这主事的师叔啊。想来也是，陈正南的师父那一辈肯定都不在了，不过他那一辈的多多少少还是留了些下来，这些老辈的是白水派的高端力量，而这些人的弟子就是白水派的中坚力量了。至于舒国强之类的就是白水派的新生代力量。正是这三代力量的**，才导致了白水派牢牢占据了江湖第一大派的头衔。

往上而去的路让江怀若有种古朴的感觉，依山而开凿的石阶，两旁偶尔出现的石碑，远处悬崖峭壁上深深扎着的青松，以及，那远远就听到的喝，哈，嘿！习武的声音！看出了江怀若的疑惑，陈正南心情大好的给其解释道：“这些声音是武童的，我白水派传到如今已经是第八代了，当今掌门是第七代，而我是第六代的。这些武童是还未正式拜师的弟子，在没有自己师父的时候，必须按我派规矩每日按时集体习武，一来便于管理，二来可以让他们打下基础，三来可以很清楚的挑选出可造之材。嘿嘿，我白水派武童数百，八代弟子百来人，七代数十个，只有我们六代的，哎，还剩几个咯。老咯，老咯！”说着摇摇头，施展出轻功，如一缕轻烟一般迎着石阶而上。寻小欢实在看不惯这老头得瑟的样子了，嘀咕道：“哪门子的老头啊，跑的比兔子还快，老不死的！”

弄得江怀若是苦笑不得，当迈上这上坡的最后几阶台阶后，视野顿时豁然开朗，原来在这座山的后面是一大片盆地或者说是谷地。四周都是群山包围的这一片盆地，远处小湖泊溪流的尽头还能看到一道银色的水帘。极目远眺，江怀若看到那最平整的地方，有数百身着白衣的孩子和一些年轻人正在练拳。再往后是很多进的建筑左右展开，还能看到有水渠，有菜园，有林地，有人在练功什么的。而正对面靠山的半山腰上，更是有数座雄伟的大殿，以江怀若的目力，却还是看不很清楚牌匾上面的字，不过猜也能猜出那肯定是白水派的主殿。仔细端详了整个地势，江怀若不得不佩服这白水派的开山祖师选的位置好啊，除了来的这一面山，山势较缓，有依山开凿的阶梯进来，其余三面看着情况都是陡峭的。这样一来正对面半山腰的大殿就更显得蔚为壮观了。可以说完全是人工开凿出来的一片石殿啊，还有那殿前一大片白花花的广场，看起来气势恢宏。

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江怀若不得不承认，这大派确实有大派的风采，看这一片的建筑，那振聋发聩的喝哈，那欣欣向荣的气象，就知道这里的非同小可。

远处陈正南已经看到不人烟了，身后舒子灵和寻小欢正在说话了，看样子是舒子灵在给寻小欢介绍了，那一脸的自豪样，臭屁的很。招呼了下两人，江怀若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沿着石阶往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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