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剑指蜀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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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哥好!”李宾回礼道。

“呵呵,这一次麻烦胡大哥了。希望我们都能高中吧!”说着跟随胡亮往里走。“哈哈,借江弟吉言,不过你那州试第一的成绩,亮煞了众人,可就别再洗刷大哥咯。就是李宾希望也比我大呀,大哥来此完全就是希望不留遗憾而已。看来人啊,有时间真当出门远行,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恩,这一次我租的是个独院,正好三间厢房,一个小院,一人一间。走吧,先把东西放下,歇口气,然后大哥带你们去吃点好吃的,也见识见识嘉州的繁华!”看到这两个明显比自己小的年轻人,胡亮心里也高兴。尤其是江怀若,这个弟弟自己还真的就认了。

把东西放下,喝了两口水闲聊了下,三人就慢悠悠的准备出门了。刚刚出去经过大堂就看到有学子正在和掌柜争执:“怎么就没有空房了?你是怕我没钱吧!少爷有的是钱!”说着把一把碎银子拍在桌上。

江怀若,李宾,胡亮虽然耳朵在动,却目不斜视,径直出门了。“胡大哥,租个小院很贵吧?回去了,我和阿宾会把钱给你的!”这才意识到这些天在嘉州,房间已经变得奇货可居了。想想以前听说的,不少学子都是借宿在百姓家的,不禁恍然一个独院是多么奢侈的环境。

轻笑一声:“呵,你们两个说这些就是看不起大哥了啊?我年长你们几岁,难道不该照顾你们么?你们的潜力比我大得多,这一次好好考就是了,要是考上了就是对大哥最好的回报。明白么?”胡亮这话说的,似乎早就端正了自己的位置,也端正了这一次来参加会试的心态。说来也是,自从上次考上举人之后,虽然也在不断地抽空看书,但是家族生意上的事却越来越占据那慢慢变少的时间了。

出门之后,展现在三人面前的是,繁华热闹的嘉州夜景!各式各样的灯笼挂在两边的楼宇间,在方林县不容易看到的三层楼,在这里简直就是标准配置。街道两边全是三四层的各种店铺。“走吧,我带你们去水运北市,见识一下什么叫热闹,呵呵!”水运北市,也叫水运北门,是小宗贸易物聚集的地方。这里是嘉州最大的货物交易中心,因此也催生了很多小吃,戏剧,玩耍的项目,因此来嘉州,水运北市是不得不去的一个地方。

在吃过玩过见识过后,三人才心满意是的回到客栈。再过几天就是会试开考的日子了。下面就要好好调整状态了。

会试,号称蜀国最简单也是最难得考试,只考两天。第一天上午判测,顾名思义全是判断选择预测的题,答题方式简单,不需要长篇大论,但是题量巨大。这一试答案唯一,是以简单是以困难。下午策论,就是时论啊,治国策等的结合,只有一论!只是再也不是考表象的了。往往每次考的都是某件事情的本质,追究起来的话都有可能是当初某条国策实施的依据了。深入探究才能有所结论,但是很多时候,举人学子们是连题也没读懂,下笔千言,离题万里。因此最简单也最困难。第二日就神奇了,乃是抽签。学子需要自己在三大系统:军事,行政,律法里任意抽五道签,有点和治国策类似。只是会试的题目更活,而且包罗万象。题目有可能只是说正确与否,有可能是咨询个问题,有可能是如何打赢一场战役,有可能是审一个案子,有可能是去赈灾,其中也不乏情景题,就是说考生需要按照描述的情况去处理那么一件事。然后九位考官会分别对学子的表现和题目的难易进行当场等级评定,去掉最高最低计算出平均成绩就是第二天的成绩了。然后按照三三四的原则,就有了会试的最终成绩。

记得曾经有人抽到一道历史上的千古奇案题,要求破案!那学子也牛气,硬是折服了所有的考官,给出了一个大家都认可的方法破了奇案,当场宣布甲优通过。而也有学子自认为军事厉害,抽到了如何在平原地带以三千步兵,破一万骑兵,自损不过一千的变态题。连具体情况都没有问清楚,就直接昏倒了。若干年内都没有勇气再次参加会试。

三天之后,随着全城的钟声敲响,顿时宣布蜀国四年一度的会试正式开始。在考场方圆一里之内不允许大声喧哗,而民众,报馆,家长都在嘉州七大考场外恭候起了。还记得刚才江怀若入场的时候,被一群报馆的人围住:“请问江怀若,你身为本次州试第一人,你觉得你能取得会试第一么?今天还有上届州试高手们,你有信心么?”

而江怀若只会了一句:“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然后今天这边报馆的报纸就新鲜出炉了“本届嘉州文魁信心十足,淡然面对会试”。又有报纸“上届嘉州文魁接受所有挑战!”“本届嘉州次首决心发狠!”

。。。

会试一下子变得硝烟弥漫。这次嘉州参加会试的人达到一千一百名,除了对自己没有信心,也舍不得出一点见识费的人,其余有志剑指蜀都的举人学子都来了。算算五大州,这一次参加会试的人起码达到五千人。可是每四年取得进士功名的也就不到两百人,二十五取一的概率,不得不说蜀国的科举含金量很重啊。

会试第一场,判测。接过试卷,看到密密麻麻的题,江怀若大约审视了一遍就开始提笔圈写答案了。毕竟这一场时间只有一个时辰,不管对高手还是低手来说,时间都是很宝贵的。

像是在回顾一般,判测题从最简单的经典要以开始慢慢变得高深莫测,很多时候,可供选择的答案似乎意思都差不多,就连江怀若也开始变得下笔有困难,捉摸不定了。而有些题更是不知道出题的意义何在,即使在之前做预测题的时候遇到过此类的,但是真正遇到了还是不明所以。如,一斗米可供一户人家吃几天。答案有三天,四天,五天,六天!这在江怀若看来好像缺乏点逻辑啊。一户人家是指三口之家还是五口之家还是什么,吃得多还是吃的少?这怎么好说嘛。可是不得不选,也就只能用大众的最平均的思维来想了。四口人,那就是三天到四天左右,晕,到底是三天还是四天。遇到这种情况,相信无论是谁都会顿一下吧。

一个时辰的时间,在大脑全速运作的情况下,很快就过去了。等到考官一叫停,所有人都是红光满面的搁笔。到了这个层面要是被抓住判成舞弊那可就霉死了。等巡考收上试卷后,所有人就开始抱怨了。

下午的策论是江怀若的强项。只不过看到题目,江怀若也就没有那么乐观了:论土地,百姓,士绅的利益关系,如何做到安居乐业!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革命宣言啊。写真的,难保考官里不会有利益派,一巴掌就可以把自己的策论拍死。写假的,即使取得了进士功名,那殿试也没你什么事了。

定了定神,江怀若还是决定真写。不为其他就只为那些个眼神。

那个被卖掉的孩子的眼神,那个脸上全是血迹的小女孩籹籹的眼神,那个在进嘉州城时看到的老妇人渴求的眼神。。。

第二日,是蜀国科举考试里最有趣的一场了。能历经这种考试的,无论结果怎样,都将是一生的财富。

在等了一个上午之后,总算是轮到江怀若了。这一场不仅拼的是实力,同时也靠运气。为什么会有这么“儿戏”的会试,全在于当年的大儒说过的一句话:运气,也是实力的体现。后来国子监和学子监在讨论会试要不要这样比的时候,引用了这句话确定了这第三场。呵呵,当然这是真的,不过却不是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当年主持这项工作的国士把这场称之为面试。

看到九位评审面前的三个如桶一般的签筒,江怀若也能祈祷于运气了。“江怀若是吧?本届州试第一?呵呵,不过我们可不会放水的,你选吧,在三个桶里随便选出五根签交给我们,可以全选一个桶的,也可以三个桶分别抽。”看在江怀若第一的面子上,几位评审都友好的给了提示。

深深的吸了口气,江怀若在行政的桶里抽了两根,在律法的桶里又抽了两根,最后在军事的桶里抽了一根。可别小瞧了选取的门道。知道内幕的人都清楚,全选一个桶的,即使你答的比较好,在你的评审单下也只会有一个专精的标签,这个标签在你刚刚入仕的时候也许会帮到你,但是在后面就会成为你的桎梏。反而三项全选了,再加上答的不错的话,后面就有一个全能的标签,可别小瞧了这标签,这就是吏部对你的最初印象。因此第三场的选择,靠实力,靠运气,也得靠心思。

其中一位评审接过签后,略微一看就笑了。翻起第一根就念道:“若你为员外郎,有婆媳因死去的儿子丈夫的遗产打官司,儿子遗产该判谁?”

听完这题,江怀若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直呼坑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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