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帝国的第一远征军随着五个兽人将军的战士宣告失败。射天团参与战斗后，普遍七品的兽人军团被彻底粉碎。五个二品的将军也被击杀。沱挞家谋划几百年的计划就这么失败了。

或者说，还有一条出路。等待狮皇定位到这里的坐标，然后依靠圣境的力量直接撕开空间把军队送到这里。到那时，战争就算真正开始了。

因为秦霄的情况不稳定，所以射天团的长官，那位秦家的某一辈将军选择原地休整。

此时的秦霄可以清楚地“看到”周围的一切。他的灵魂暂时摆脱了脆弱躯体的限制，因为他的身体不能再承受任何一点压力了。

这也让秦霄暂时回到了曾经的圣境，只不过缺少能够容纳他灵魂的躯体罢了。在他的感知中，这里已经被另一种圣道所标记，那是狮皇留下的标记。要不了多长时间，狮皇就会撕开空间把他的军队送到这里。到那时，就算是射天团，也要被无穷无尽的兽人部队淹没。

于是秦霄准备在这里等待狮皇撕开空间，他再把被破坏的空间填补上。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整个九州王朝的四个圣地只有一个圣地还有圣人存在。王朝皇室也有一名沉睡的圣人强者。但他们都老了，狮皇是年轻的，有着澎湃的力量可以压制他们。

不算一些远古存活至今的人族老怪物，也只有秦霄能阻止即将发生的浩劫了。

“人族和兽人终有一战，但不是现在。兽人准备了千年，人族还沉浸在大陆霸主的地位中放松了警惕。让人族重新振作起来的这段时间，就由我来争取吧。”

秦霄的圣魂从体内剥离时，就受到天地排斥了。也只有等到狮皇撕开空间，他们在空间裂隙中战斗，才能避免波及天地，顺便躲避天地反噬。

不多时，当大地上的人族军队搭建好营帐时，再没有能看见的某个空间节点，一只金黄色的手臂缓缓伸了出来。

天地间虚空的一片，根本无法触及的那一层面。被这只手臂捏住了，就像是扯掉墙上的装饰物一样，这只手臂把天地空间最本质的那一面展露了出来。

一条稳固的道路从那一边延伸而来，没有任何空间风暴能摇晃到它。无尽之地中的混沌巨兽们发出惊恐的哀鸣，它们被圣道的威压所驱赶，逃向他们认为安全的地方。

“换天者，终于见到你了。”狮皇低语。

但秦霄永远听不见“换天者”这三个字。在沱挞家的禁地中，沱挞明山和黄澜都告诉过秦霄他是换天者。

但如同被天道抹去的其它记忆一样，秦霄永远不能想起这三个字的含义。

秦霄的圣魂缓步踏进空间通道。兽人的军队并没有立刻出发。显然狮皇知道他必须战胜秦霄才能安全的把他的军队送过去。

“这就是我们的战场了。”

狮皇缓缓露出真身，他的样貌于人类无异。事实上任何种族在成为圣人时都会变为人族的模样。

武道境界后用“人”来分类后面的境界，这也是起源于远古的传说。

因为开天辟帝的古神是所有种族的祖先，古神的样貌就是人形。

所以任何种族到最后都会化为人形。

而人族在远古时期刚刚诞生时，就是因为被认为是亵渎了古神的尊严而被打压。直到诸位人族圣人乃至人族大帝的诞生，其他各族才发现人族的先天实力虽然位于最弱的一级。但人族也是最容易修炼和进阶的种族。

人族的大帝，比其他各族的大帝加在一起还要多上一两位。这也是人族能在远古之后占据霸主地位的保证。

狮皇的样子更像是人类文化中普遍的枭雄的化身，一身英气和眉宇间流露著的霸气让人不自觉地臣服于他。

“人族的圣人，是什么让你仅剩下灵魂在轮回中流浪也要帮助正走向灭亡的人族？”

狮皇如同在吟诵圣歌一样，大踏步走来，无数空间在他的脚步中毁灭。

“我是人族啊，如果背弃了人族，我就会从圣位上跌落。”

秦霄回应，同样迎向狮皇。空间中震荡的灵力被他稳固下来，凝聚成了他的躯体。近乎无限的空间乱流，就是他的身体！

嘭！

秦霄凝聚出的拳头被狮皇一下打散，转瞬间又重新凝聚而出。另一只拳头狠狠砸在了狮皇的肩上，将他击退一步。

明明是圣人的战斗，却如同凡俗间最平常的斗殴打架一样。

但他们的战斗躯体被无限的放大，只要他们想，就可以占据这段空间通道，一直打到连空间碎片都无法凝聚的时候。那时他们仍然活着，仍然还在战斗。

时间对于圣人已经没有了意义，两人你一拳我一脚地来来往往，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无数未来的某一丝演变。

天道显现在他们的身体上，因为他们的战斗触及了那一层面。近乎创世时的第一道光和未来某个时刻必将来临的灭世黑域相互交叠，在他们的碰撞中交叉毁灭又新生。

这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这纯粹是他们所代表的圣道在相互战斗，而不是两个生命意志之间。

秦霄因为过度压缩圣魂来适应脆弱躯体的一些后遗症在这种同等级的对抗中被彻底解决。他在一次感觉到了他真正的强大，那是大帝之下我无敌的状态。

圣人是不死的，但圣人也会衰老。除非证道成帝，否则就会迷失在追寻大道的路上。

但秦霄九世圣人，每一世都触摸到了大帝的边缘，但还是不能打破那一道门。在对道的理解中，远远超过狮皇。

但没有身体的缘故，这种差距也被狮皇弥补。两人在无尽的争斗中打的天昏地暗。显露在外界，便是各种奇异的景象。

在兽人帝国，兽人们跪在地上看着天空中巨大的金色狮子头颅的划过。

而在九州王朝，所有的人族都看见了西北方天边的那个人影，那个看不清面容但穿着远古帝服的的人影。

“究竟是哪一位圣人？看起来是愿意帮助人族的。”

帝阙城，九州王朝皇帝陛下，坐在观天台的椅子上，遥遥望着西北方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