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朱谊汐从一片温柔中苏醒。
“什么时辰了?”习惯性地喊了一句。
朦胧地睁开眼,就觉得头疼,而眼前却灯残蜡尽,昏沉的灯光,帷幔不知何时被落下,一切显得朦胧而又具有美感。
昨天是个好梦,众所周知的好梦。
嘿!
这时,他才感觉身旁的两女,惊诧了一番,强大的毅力让他直接起床,穿上了衣裳。
透过纱窗,天还未亮,回首望着粉嫩的二女,他头也不回的离去。
经历的女人多了,他再也不是那样的初哥,盯着就舍不得放手。
如今的他早就尝过太多滋味,女人只是调剂,点心,偶尔的品尝一下就足矣,绝不能留恋太多,全身心的投入其中。
咯吱——
待男人离去后,李香君和寇白门齐齐睁开了双眼。
两双漂亮的眼睛互相对视,昨夜的放浪似乎还在眼前,难以置信中又带着羞赧。
“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对不起卞姐姐……”最先言语的,反而是寇白门。
这话太内味,李香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旋即面无表情道:“一场错误,本是想试探,谁料我们两个笨蛋把自己赔了进去……”
“就当做梦吧!一场噩梦。”
寇白门叫她无欲无求的模样,欲言又止,犹豫再三,才道:
“他,他到底是皇帝,我们都是老姑娘了,与其找个别人,还不如托付给他,半辈子不愁了……”
“我还是侯郎!”
李香君漂亮的锁骨露出,薄被遮住了娇躯,翻了个身,卷走了被盖。
转眼,寇白门修长的身躯露在外。
寇白门飞了个白眼,道:“你那侯郎发还了家乡被迫娶亲,早就把你忘天涯海角去了。”
“再者说,天底下有千千万万个侯郎,但却只有一个皇帝,你不动心?”
半晌不见李香君动静,寇白门实在无奈,眼皮子浅的娘们。
一个人怂,两个人气壮。
最后,她能滴咕道:“秦淮河出身,侯家本就嫌弃你,如今又被皇帝占了身子,这辈子就别想入门了……”
这话一出,只见薄被轻动,抽泣声传来,声响越来越大,这让寇白门一时间慌了神了。
而这边,朱谊汐趁着四更天,回到了玉泉山庄,接着补觉。
天一亮,内阁就呈上了关于顺天府划归事宜,以及北直隶的拆分票拟。
御笔批红,内阁重新誊抄,编撰成行文,再交给六科审核,再发下。
一场遍及整个北直隶,涉及数百万人口的疆域问题,也就开始正式开启。
远在台湾,历经千辛万苦,台湾知府杨廷鉴终于来到了他的辖地。
而随同他一起来的,则是台湾总兵杨展,携带着三千兵马,可谓是浩浩荡荡。
杨展是四川嘉定人,崇祯十年(1637)武进士第三名,在张献忠入川进攻成都时,与曹勋率精兵三千守卫成都,斩敌二十余级。
城破被俘,即将被杀时,夺刀断索,砍死两人,跳江游到新津逃脱。
后来在犍为起兵反西,袭破嘉定府,又在成都之战后投奔朱谊汐,融入麾下。
这些年的战争可没少参加,官至总兵,爵至广元伯。
资历足够了,但就是没有独当一面的机会,不然侯爵之位指日可待。
所以在五军都督府中,他是在待不住,就主动提出要台湾任职。
其他地方,如西北,西南,他倒是想去,但却没有位置了,也只能来台湾凑合凑合。
“澎湖水师游击孙林,拜见府君、总兵!”
孙林一板一眼地行着官礼,而杨廷鉴和杨展哪里不晓得这位的身份,忙搀扶住,一行人来到了水师衙门。
“孙老弟,这台湾府的近况,你是过来人,可能分析一二?”
三人分别落座,杨廷鉴亲热地说道。
孙林忙拱手道:“卑职不敢,只能妄言了……”
两杨也认真听了起来。
此时的台湾府新设数月,但除了澎湖、大员二县外,鸡笼和澹水则只是军寨,人口稀少。
澎湖只有几百户渔民,而大员则丁口达到七八万之巨,还有大量的生蕃人。
“尤其是北面,有个大肚王国的蕃子,与咱们敌视,时刻骚扰,乃是台湾最大的忧患。”
“荷兰夷如何?咱们夺了他们的地,岂能不报复?”杨展粗声道,脸上不见畏惧,满是兴奋状。
显然他来到台湾府,就是想立军功的。
“咱们台湾允了开港,那些夷人有了去处,就不再嚷嚷了,再者说,咱们大明天朝上国,小小的荷兰夷岂敢放肆?”
孙林一五一十地说着,最后还是没忍住。
“夷人又如何?该怎么管束?”
台湾知府杨廷鉴最重视的就是贸易,而那些夷人则是关键所在。
“依末将见,台湾府也是朝廷所在,无论是夷人还是蕃人,必然是大明律伺候。”
孙林诚恳道。
听到这番话,杨廷鉴陷入了沉思,不一会儿拍手道:“就这般去办。”
澎湖歇息了两日,船队再次出发,来到了大员。
港口的一票迎接人员中,杨廷鉴果真见到了一大片夷人,其模样在京中见到的相差不离,但数量如此之多了着实出乎他的预料。
台湾府衙所在,就是热兰遮城,而台湾总兵杨展则驻扎在赤崁城。
至于大员知县,则是本地乡绅郭怀一。
其本就是郑芝龙的旧部,在蕃、汉两方关系良好,威望又高,考虑到郑芝龙的因素,以及台湾的特殊情况,就任命其为知县。
不过,刚来台湾,杨廷鉴就遭遇了当头棒喝。
台湾的钱粮不足。
“府君,大员县如今民不过数万,不仅要养活上下官吏,如今又多了三千兵马,着实撑不下去了。”
郭怀一止不住地抱怨道:“府衙中的粮食只够半月的,再也不想办法就得断粮了。”
“我不是听说荷兰夷在台湾,一年能捞十几万两吗?”
杨廷鉴不可置信道,总感觉这里有古怪。
“可是府君,荷兰人不设衙门只收税,汉、蕃也难活。”
“如果按照朝廷的赋税,一年顶多五六万两,咱们养不活太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