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松风看着殷施的动作,下意识觉得不妙,站起来呵斥道,“殷施,你想做什么?!”
殷施却没有理会他,而是施展法力,直接在林荣的记忆中查找起来。
这是仙界中的禁术,盖因被探查过记忆的仙人无不变得神魂颠倒,痴痴傻傻,实在过于残忍,比之魔族更加可怕。
殷施却是想着那小女仙所说的话,怒意上涨,根本不担心这些臣子看到之后会说些什么了。
“陛下、陛下恕罪……”林荣还想说些什么求饶,下一秒就被殷施一个禁言封住了嘴。
天帝的力量根本不是他们这些仙君可以抵抗的,林荣的神色也渐渐从反抗变得空白。
殷施在林荣的记忆中翻找,倒是意外发现了五百年前巫三九失忆的真相,居然也是林家。
殷施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想,只准备事毕后将这些抱团的家族全部处理干净。
继续查找,殷施在林荣的记忆中看到了更加年轻的殷松风,看样子是在商量什么事。
“林仙君,天后如今把持朝政,一日不除,林家一日不得寸进。”殷松风语气低沉的说。
“殿下多虑了,我林家一向是天地陛下的附庸,怎么会担忧天后的事?”
“那……林荣仙君是不想再往上一步了?”殷松风语气诱惑道。
林荣仙君定定的看了一眼殷松风,轻笑一声,“殿下这是很有自信了?”
“自信是有的,”殷松风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论出身能力,我有哪里输过殷施?只不过……天后向来偏心,总是装作一视同仁,实际上,早就想着如何打压我了。”
“殿下慎言。”林荣仙君提醒道。
“这有什么?”殷松风冷笑一声,“她既然敢做,我又有什么不敢说的?”
“如果不是她,我母妃怎么可能被天帝厌弃,连一个妃子都做不了!”殷松风眼神愤恨。
“殿下息怒,”林荣仙君劝慰道,接着说出的话却暴露了他的野心,“只是……天后如今势大,我们可斗不过她。”
“我正是因此才来找您的。”殷松风看向林荣仙君,“不知林荣仙君可愿意赌一把?”
“殿下这是何意?”林荣仙君语气低沉。
“仙君可愿意赌一把?”殷松风突然凑近,问道。
“您的意思是……”林荣仙君又惊又疑。
“不如来把大的,直接处理掉天后,就凭殷施那个小子,怎么拼的过林家和我?”殷松风十分兴奋,好像已经看到了跪倒在自己面前的殷施。
林荣沉吟片刻,“殿下有几分把握?”
“如今三界战乱,殷施必然要去前线,我们正好可以趁机下手。”殷松风说出了他准备已久的计划。
“殿下,”林荣站起来,“林家和您一起。”
殷松风笑着和林荣握了手,“只要事成,我定不会少了林家的。”
“殿下相信我,我必定肝脑涂地也要报答您!”林荣保证道。
殷松风和他达成了一致,相视一笑。
殷施看完这些,又翻阅了下一个画面,就看见了躺在血泊中的天后。
“咳……松风,你竟没有半点愧疚吗?”天后仍然有着高贵的风范,只是被血污折辱,显得脆弱又单薄。
“我有何愧?”殷松风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经靠近了死亡的天后,“如果不是你一直暗中打压我,我倒是能让你多活几年,如今,我已经不需要了。”
“我何时待你不平了?”天后至死也没想通,这个孩子是怎么会有了这些想法的。
“哼,那些侍女,功法,和待遇,我有哪一项是和殷施一样的?你都用些滥竽充数的,既不损你自己的名声,又能控制住我。”
殷松风一点一点的说出自己介怀已久的事情,“我母亲不过是一时踏错,你就把她罚去下界,让她受尽折磨,你根本就是个虚伪的骗子!”
“是不是很伤心,很痛苦?”殷松风快意的看着天后,“你这些根本比不过我这么多年遭受的万分之一!”
“是不是想让殷施做天帝!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会成为天帝,名正言顺的!至于你和你儿子,就老老实实的去轮回受罪吧!”
天后脸色灰败,满眼失望的看着殷松风,“想不到……百年关心,在你眼里竟是个笑话!”
“我不稀罕你的关心!”殷松风反应剧烈的反驳道,“那不过是你作秀的手段!你一直在骗我!”
天后咽下口中的血污,看向一旁脸上带笑的林荣,“林荣,这就是你的打算吗?”
“天后息怒,我不过是拨乱反正罢了。”林荣仙君温柔的说。
天后笑着点头,“好好好,我竟不知如今的仙界已经如此千疮百孔,竟还让施儿去针对魔界,真是瞎了眼……”
看着殷松风和林荣两人抑制不住的将要得逞的兴奋表情,天后决绝一笑,“我天家威严,绝不容小人混淆!”
“天帝必得历任英魂认可,方能继承大统,至于你们,若是不怕死的就尽管来试!”天后发下誓愿,就转身投进了熊熊大火之中,长眠于宗庙之中。
殷松风眼神阴沉的看向火焰,慢条斯理的擦掉了脸颊上的血迹,“林荣仙君,接下来如何做?”
林荣仙君收回心中隐隐的不安,“殿下放心,天帝继任从来没有那样的要求,您尽管去试。”
殷松风冷笑一声,“果然是个心黑的,临死还要编出这种谎话骗我,真是,死有余辜!”
说完,殷松风就走进了宗庙之中。
林荣仙君静静地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片刻之后,殷松风就浑身是血的被扔出了宗庙,神魂虚弱,差点死掉。
林荣赶紧上前查看,发现殷松风是受到了神魂上的镇压,他看了看宗庙,心中暗道,看来天帝能继承这么久还是有他自己的威严的,至少,现在,他们是做不了什么了。
殷施看到这里,也想起了当初他知晓天后陨落的噩耗的时候,殷松风据说也是身受重伤,正在修养,他也就放松了对他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