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醨走进里间,“采梅,采兰,我有个朋友想介绍给你们,可以吗?”阮醨问道。
采梅站起身,笑着说,“可以,我们一起出去吧?”
“不用不用,”阮醨挥挥手,“我带她进来。”
采兰皱眉,“阮姐姐,如果是男人就……”
阮醨忍俊不禁,没想到她们都误会了巫三九的性别,“没事的,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采兰看向采梅,“姐姐,让一个男人进来,是不是有点……”
采梅摇摇头,“阮小姐是个有分寸的,我们不要多心。”
采兰只好按捺下心中的不安,坐在一边等着。
不一会,阮醨就带进来一个英俊的小将军,只是这连有些白的过分,唇也红的不太阳刚。
“采梅采兰,这是齐英,是我的好姐妹。”阮醨笑着介绍。
“姐妹?”采兰喃喃,怪不得,她就说这小将军长的有些不够阳刚,原来是个女人。
采梅则是拿出了长姐的礼节,行了个礼,“见过齐英将军。”
“你认识我?”巫三九有些兴趣,本来以为这些女人都是只顾着生活的,没想到还有听到名字就认出了她的。
“您是唯一的一个女将,名字又一样,民女岂会不认识呢?”采梅笑着说道。
采兰的脸色则是有些奇异,似乎想亲近又有些犹豫。
巫三九笑着看向她,“采兰有什么想问的吗?”
采兰立即抬头看着巫三九,就要张嘴问,却被采梅拉住了手。
采梅摇了摇头,“将军请恕罪,妹妹沉迷医药,性子单纯,没什么要问的。”
采兰也跟着低下头,不再说话。
巫三九虽然有些好奇她想问什么,但也不屑于做那些压人的事,笑了笑,“方便我的小厮一起来吃个饭吗?”
“自然欢迎。”采梅点点头。
于是,四宝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被女人围绕着的将军,心中暗恨,当时就应该拉住将军的,这是又掉进了盘丝洞啊。
虽然是粗茶淡饭,不过几个姐妹的手艺不错,倒也清淡可口。
巫三九用完饭,就笑着说,“不知道你们有时间和我聊一聊吗?”
“可以的!”阮醨立即点头,然后有些小心地看着采梅,“我们和阿英聊一聊吧。”
采梅盯着所有人的目光,只能点头同意。
四宝自觉就要出去,巫三九却摇摇头,“都坐下吧,今天的事情没什么需要瞒着四宝的。”
许多年后,在场的人回忆起这天,还是会忍不住感叹,这一切都是命运的相遇,也是将军的努力啊。
就算是在狭小的房间里,巫三九的举手投足间,好像在什么重要场合商议大事。
采梅就算一开始还能保持淡定,但是在几乎所有人都被巫三九所说的未来吸引后,也不由得听入了迷。
“如今女性的地位还需要所有人的努力,就算是我,还是会因为风言风语被小看,相信你们更能体会。”巫三九毫不避讳。
阮醨立即点头,作为巫三九的迷妹,她完全赞成。
“同样的工作,男人可以做,女人却不可以。”巫三九看向采梅,“付出相同的时间和努力,却没有相同的报酬。更有甚者,只要是那种事,无论是不是女人的错,最后都会落到女人身上。”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女人从来都没有话语权,更没有得到教育的权利。”
采兰忍不住跟着点了点头,想到那个还躺在床上的女孩,心中充满了愤怒。
“都是人,为什么女人不能和男人一样呢?一样上学,一样工作,一样有权继承,一样可以决定自己的婚姻。”巫三九语气低沉的诱惑道。
采梅这才紧紧地看着她,“将军说的好听,但是如今的情况,我们又能做什么?”
采兰虽然有些惊讶大姐的怒意,但是实在无法否认这个情况。
“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往上爬,爬到足够高的地方,改变法律,改变人的想法,甚至,改变这个世道。”巫三九一字一句道。
采梅有些惊讶于巫三九将这些话直接说了出来,但是又无法拒绝其中的诱惑。
“但是,将军的干爹会同意您的想法吗?”采梅继续质疑,“那些人会给我们机会吗?”
巫三九微微一笑,“那就是我的事了。”
“好了,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加入我的计划呢?”巫三九问。
采兰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点头的欲望了,直直的看着采梅,希望大姐能够松口。
采梅叹了口气,自问自己无法拒绝,“将军,您赢了,我们姐妹愿意为您所用。”
巫三九摇摇头,“我们只是合作,不必称我为主子,只要一步一步走下去,未来就在不久之后。”
采梅点点头,“一切听您的安排。”
阮醨则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阿英很厉害就是了,一直有些不近人情的采梅居然也被她几句话说服了,不愧是阿英!
出了院子,四宝才有些犹豫的看着巫三九,“将军,您就放心让我知道这些?”
“那你会因为这些背叛我吗?”
四宝用力摇了摇头,“但是您如此实在是有些冲动了。”
“那可能是因为我见过更美好的世界吧。”巫三九语气怀念,似乎真的有她口中的那个世界存在。
四宝摇摇头,“这些话您还是等着和老爷去说吧。”
巫三九丝毫不慌,“我说的,干爹都知道的。只有弱者才会想着薄削更弱的人,真正的强者是不屑于那么做的。”
四宝可不相信,老爷如今的地位,如果被将军这么一搅弄,恐怕就要没了,还能这么任由她乱来?
不过,他四宝可是要一直跟着将军的,对于那样的世界,他倒也不反对。
邹若清收到了暗卫的密报,看完后轻轻一笑,“英儿长大了,我原本还担心她不够有野心。”
裴先生看着邹相的笑容叹了口气,“您可长点心吧,照这样下去,她哪天把皇宫拆了都不奇怪。”
“拆就拆,姓钟的是忘了自己什么德行了。”邹若清语气随意,却透露出一股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