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姬追着坂田银时消失的方向在街上狂奔,一边心里漫不经心的想着,今晚总悟的晚饭大概又要泡汤了,只要他不快饿死了然后等自己回去的时候找麻烦就好了。
夜色降临,这里是歌舞伎町这条街中相对很荒凉的地方,靠近码头港口,白天的时候还有很多工人在这里装船卸货,但是晚上的时候大家都回家了,附近也没有居住的人,所以基本荒无人烟。其实月姬跑了一会儿就追丢了坂田银时。
之前的事□□发太过突然,坂田银时和月姬根本没有经过交流两个人就行动了,这是长年累月的配合才会产生的默契,月姬知道坂田银时肯定要先去救黑驹胜男,所以她只需要拦住椿平子就行了。
但是现在问题来了,椿平子她跑了,坂田银时也不知所踪,而月姬刚好想通了椿平子想要做什么——登势婆婆很可能有危险。
这个时候……是继续去找坂田银时呢?还是去歌舞伎町看看登势婆婆呢?
犹豫了不到一秒钟,月姬就掉头往万事屋的方向跑过去了。登势婆婆对于万事屋那三个人来说有多重要,月姬是看在眼睛里面的,表面上看登势婆婆是个可恶的老太婆,没事儿就揪着坂田银时的衣领子要他交房租简直神烦。但是大家都知道,正因为是一家人,所以才能无所顾忌的吵吵闹闹,坂田银时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在他最失意、最无奈、快要饿死的时候,登势婆婆给了他一顿饭吃。
坂田银时曾经在登势婆婆丈夫的坟墓前答应了他丈夫,只要他有活着的一天,就一定要保护好登势婆婆,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安安稳稳的活下去。这是男人的承诺,他拼死也会遵守。而月姬此时唯一所能做的,就是帮坂田银时看好万事屋和登势酒馆的其他人。
登势酒馆门口亮着一盏暖洋洋的灯,虽然并不是很明亮但是在这漆黑的夜色里面却照的人心中很安稳。月姬咬咬牙推开门,迈了进去。
听到动静,门里面的人都转过了头看过来。月姬看到神乐和新八原本坐在吧台的椅子上,没精打采的趴着,在听到动静之后都精神一震跳了下来,看到是月姬之后,神乐的眼中闪过了淡淡的失望,然后她扑过来拉住了月姬的手:“姐姐!你怎么来了阿鲁!”
“月姬小姐!”新八紧张的靠过来,“你是来找银桑的吗?银桑不在——”
“不,我是来找登势婆婆的,她在吗?”月姬的目光越过了神乐和新八的肩头,看向了吧台里面。只有凯瑟琳在没精打采的擦着杯子,小玉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没有登势婆婆抽着烟微笑的身影,也没有坂田银时那头显眼的白毛。
月姬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银时呢?还有登势婆婆?这两个人去哪里了?”
“不知道啊,那会说好了一起出去吃饭的,但是走到半路上我们碰到小银,他把受伤的黑驹胜男扔给了我们,我们就送人去医院了。在医院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登势婆婆和小银,我们就回来等了,他们会不会出事了阿鲁……”神乐的大眼睛中泛起了忧虑的表情,她抱着月姬的手缓缓收紧。
“不会,我去问问,你们待在这里不要乱走,哪里都不要去!”月姬摸了摸神乐的头,然后把目光转向了新八。这里面唯一靠点谱关键时刻不会出状况的人就只有新八这个存在感为零的眼睛君了,所以月姬不得不很认真的看着她,把此时万事屋中所有人的安危都托付给了新八。
“放心吧月姬小姐,我会保护好他们的!”新八攥拳。
“谁要你保护阿鲁!”神乐蹦起来回身给了新八一拳。屋中的几人吵吵闹闹起来。月姬悄悄的退了出登势酒馆,并且帮他们关上了门。
月姬握着刀慢慢的走在歌舞伎町这条路上,现在是夜晚,这里原本该是歌舞伎町一天最热闹的时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整天街清清冷冷的,连行人都少见。
我要好好把这件事情理一下……月姬抿抿唇。椿平子的目的是帮泥水次郎长夺取歌舞伎町的控制权,之前在小巷子中她说过了四大天王的例会结束了,四人在例会中出台了一项规定,为了维护歌舞伎町的安宁和稳定,如果四家之中有哪一家的人先挑起事端,那么剩下的三家就要把那家联合剿灭。在椿平子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刺伤了黑驹胜男,并且栽赃到了坂田银时的头上。
坂田银时在别人眼中肯定是登势婆婆一派的人物,所以当椿平子跑出去之后,她一定会大范围的宣传说登势婆婆的人先动手了,迫于规定,剩下的三家最先要对付的就是登势婆婆。
可是这个规定真的很荒谬啊,他们四个人究竟是怎么商量出来的?难道西乡就没有意见?难道泥水次郎长就这样放任这个可笑的条款被实施?谁都能看出来,提出这个条款的孔雀姬华佗图谋不轨,而椿平子……椿平子是跟谁一伙的?肯定不会是西乡,按照西乡跟登势婆婆这边的关系,至少他们不会起冲突。那是泥水次郎长……还是孔雀姬华佗?!
如果是孔雀姬华佗,那事情可就麻烦了,这个女人是前春雨第四师团团长,诡计多端根本不是一般人能相处的了的,椿平子在她那里玩的都是小儿科,她根本没法控制事态的发展!
“蠢货!”月姬忍不住骂了出来。她虽然不知道泥水次郎长和自己女儿有什么恩怨……可是再怎么样不能去坑爹啊喂!关键是这个爹也这么不厚道呢!
尽管理出了这些弯弯道道的阴谋,但是月姬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要去哪里找坂田银时?登势婆婆一直都没有回来,月姬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她总感觉,泥水次郎长,会对登势婆婆下手。
忽然之间,灵光一闪,月姬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叫了一声:“对呀!”然后她朝着另一个方向跑了过去。不知道坂田银时在哪里就暂时不找了,自己能想到的事情坂田银时怎么可能想不到,登势婆婆现在跟坂田银时在一起的可能性很大,这样的话就暂时不需要操心他们了,她男人可是很厉害的。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样才能尽快结束歌舞伎町四个势力之间无意义的斗争,擒贼擒王,釜底抽薪才是最有效的,那么现在自己应该去一个地方。
吉原,夜,暴雨。
月姬跑到吉原桃源乡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大雨。自从上次神威、月姬还有坂田银时他们在吉原大闹了一场,除掉了夜王凤仙之后,吉原就从之前那个被夜王凤仙控制的迷失乐园变成了现在由百华们自治的歌舞一条街。其实从根源上来讲,吉原桃源乡现在是属于新一任夜王神威的,但是自从神威走了之后,不知道是有意还是忘记了,他始终没有派人来这里收回吉原的统治权。
但是月姬知道,神威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地方的,即使现在看起来他甩手不管了,但是暗中绝对有探子监视着吉原的一举一动,准备随时报告给他。做什么事情都会留后手,就算神威不太在乎这些,阿伏兔也会去做的。
月姬打着伞在吉原的街头巷尾慢慢寻找着,她要找到一家店,一家……能让她快速找到想找的人的店。
快走到尽头的时候,月姬停住了脚步。抬起头,她看到月咏叼着一根烟杆站在前方不远处。慢慢吐出一口烟之后,月咏把烟杆握在手中,另一只手抱着自己的腰,上下打量了月姬一番:“清水桑?来吉原做什么?”
“找个地方喝酒暖暖身子,这天气真讨厌。”月姬把伞往上抬了抬,微笑道。
“进来吧。”月咏虽然面露怀疑,但却并未说出来,只是点点头,往里让了让。
月姬收了伞,踏进了这家小小的居酒屋。
之前月姬在吉原被神威再次捅了一刀差点死掉的时候,是裟罗死马当活马医,临时想起帮月姬换回原来的身体这才救了她一条小命。当时去帮月姬搬棺材的就是百华的人,所以月姬的事情月咏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这也是为什么在看见月姬完完全全变了一个样子之后月咏没什么疑问。谁都有点自己的秘密和不想被别人知道的过往,月咏也一样,感同身受,她不会对月姬的事情过多置喙。
“你来这里不仅仅是喝酒吧?”想起月姬那乱七八糟的身份,月咏觉得头有些疼。她知道月姬是坂田银时的人,但是那天在月姬跟神威打架的时候两个人话语之间又颇为暧昧,而且在看见月姬这身衣服……真选组……真不知道这大小姐没事儿跑来吉原做什么,难道是来抓坂田银时回家去的?月咏天马行空的乱想。
看到月咏的表情,月姬知道她明显是想歪了,但是月姬也没打算开口解释,只是默默地给自己烫了一壶酒,然后慢慢的喝。说实话,在这种暴雨的天气,能够在这家虽然小但却温馨的居酒屋里面喝上一壶热酒暖暖身子,身边还有个漂亮的吉原【死神】太夫陪着,大概是最美好不过的事情了。
只是月姬没心思享受这些,她一边喝酒一边目光四处乱瞟,不知道在找寻什么。
“银时……不在这里。”月姬不说话,月咏就越猜越离谱,最后索性硬着头皮说了出口。这女人不好惹月咏是知道的,能跟神威那个变态打得平分秋色的人都不是什么软柿子,月咏只求她不是来闹事的,毕竟吉原刚刚安定下来,经不起折腾了——什么折腾都一样。
虽然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月咏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小小的别扭。
“我知道他不在……不是来找他的。”月姬叹口气,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下一秒,她原本放在桌子上的左手忽然反手拔刀,同时整个人上半身拧了一个圈,天丛云铮然出鞘,直指她们身后不远处的一桌客人。
变故发生在突然之间,就连一直观察着月姬的月咏都没反应过来,等她回过神儿来的时候,月姬早就拔剑出鞘对着那桌客人,杀气腾腾了。
“啊!”居酒屋里面有不少的客人,月姬这一动,吓得他们惊声尖叫,忙不得的逃了出去,一时之间桌椅翻倒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这……”老板娘是个年过四十但风韵犹存的女人,曾经她也是吉原的艺伎之一,算是见过一些世面,最初的惊讶过后老板娘赶忙小跑过来劝道,“这位客人,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
“你要做什么?”月咏的烟杆压在了月姬的天丛云之上,她皱着眉头盯着月姬的脸,似乎不理解她到底想做什么,还有点淡淡的恼怒——果然这个女人就是来找事的吧?跟坂田银时一样麻烦啊简直!
“损失我赔,与你无关。”月姬微微皱了眉头,然后她把目光转向了自己挥刀对着的那桌客人,冷冷说道:“把斗篷摘了。”
月姬刀下坐着两个人,他们全身都裹在厚厚的披风里面,头上也戴了个斗笠,整个人都遮挡的严严实实的,乍一看好像是因为天气有点冷才穿的这么暖和,但是居酒屋里面暖气开得很足,别的客人都脱了外套尽情的饮酒,只有这一桌依旧呆呆的坐在原地,看着就可疑。
“你要查什么案子吗?”看着月姬那身真选组的制服,月咏问道。
“不是……”月姬摇摇头,然后就在这个时候,那两个可疑的客人摘下了斗篷。
“你们是……天人?!”月咏倒抽一口冷气。吉原之前虽然是夜王凤仙的地盘,但是老家伙早就有脱离春雨的意思,所以自然不会允许其他天人没事进到这里来打扰自己。而夜王凤仙死后,月咏她们就更加不欢迎天人了,所以来吉原喝酒的一般都是些武士或者其他的正常人。
“小姐,我们只是来喝杯酒,不碍着你什么吧?”其中一个人单手按着桌子,看起来似乎是想动手,但是他的同伴却阻止了他,抬起头,那个面色白皙长相颇为漂亮的天人对着月姬笑意盈盈。
月姬笑了笑,并没有收回自己的刀,而是歪着头问道:“你们是第几师团的?哦抱歉我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既然是夜兔,那肯定是第七师团咯……”
天人的脸色变了。
“阿伏兔派你们来这里的吧?我猜我哥哥才不会管这些闲事。”月姬收了刀,上前一步拉开椅子在那两个夜兔旁边若无其事的坐下,只是她有意无意的着重咬了“我哥哥”这三个字。
“你想怎么样?”夜兔咬牙切齿的问道。
“不想怎么样,只是卖你们个人情,就当还了神威帮我治好三叶姐姐。”月姬耸耸肩膀,“你们春雨一直在找的原第四师团团长孔雀姬华佗就在歌舞伎町,那个女人快不行了,她当初叛逃春雨,带走了第四师团那么多东西,你们就不想要回来吗?”
“你有什么目的?”夜兔狐疑的看着月姬。
“我说了,只是卖我哥哥一个人情,反正这件事情我告诉你们了,该怎么做你只需要原话转达给他就好了。”月姬微微一笑,从兜里摸出一叠钱递给旁边的月咏,然后转过头对她说道:“抱歉我今天真的不是来砸场子的,但是没办法了……这些钱就当赔偿损失吧,有空请你喝酒。”
月姬说完,站起来拎着自己的雨伞,慢悠悠走出了这家居酒屋,只留下两个夜兔和月咏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真幸运……月姬心中想道,这么容易就碰上了春雨的人,而且还是看起来蛮呆蛮好骗的兔子,和神威简直不是一个类型的……月姬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现在神威插不插手就看那个小变态心中怎么想了。如果孔雀姬华佗真的要挑起歌舞伎町四大天王的斗争,她又跟椿平子联手了,凭现在的局势,最吃亏的绝对是登势婆婆这边。没有人能帮助他们,硬碰硬的话不是不可能赢,但是坂田银时一定会受伤,月姬会心疼。
现在去哪里?出了吉原,月姬抬头望着阴沉沉大雨瓢泼的天空,心中忽然一阵一阵的缩紧了,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今晚要出点什么事儿。
登势婆婆和坂田银时怎么样了?他们会在哪里?月姬决定去医院看看那个黑驹胜男,说不定他会知道如果泥水次郎长要对登势婆婆动手,那会在哪里下手。
黑驹胜男虽然还是很虚弱,但是看起来已经被之前被自家大小姐捅了一刀的样子强多了。他躺在病床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听到门口传来动静,这才把目光挪了过来。
然后他看见了打着一把伞的清水月姬。
“你是谁?”黑驹胜男看了一会儿,确认自己并不认识月姬,这才慢慢的问道,“难道是家里那帮小崽子们新收的……”
“闭上你的嘴,不要胡思乱想,会没命的。”月姬冷冷的说道。
“……大姐头吗?”黑驹胜男艰难的说完了剩下的话。
“有件事情想问你,现在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登势婆婆和……泥水次郎长?是叫这个名字吧?”月姬把椅子踢到一边,站在了黑驹胜男的床前。
“你到底是谁?”提起登势婆婆和泥水次郎长的名字,黑驹胜男警觉了起来,他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冷冰冰的漂亮姑娘。
“坂田银时是我男人。”月姬面无表情的说,“告诉我他们这个时候在哪里,你一定知道。”
听到“坂田银时是我男人”几个豪放的字眼,黑驹胜男明显被震了一下,不过看着月姬杀气腾腾的样子,他也不敢发表什么吐槽,只能挠挠头说道:“那个……我不确定,但是可能在那个地方……”
月姬今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狂奔了,她都已经变得麻木了。冰冷的雨水从天空狠狠地打下来,即使她打着伞,却依旧被淋得浑身湿透,不过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刚才在医院的时候,月姬从黑驹胜男的口中问出了泥水次郎长和登势婆婆的下落,既然黑驹胜男说了两个人很可能在那里,也就说明——泥水次郎长是真的要对登势婆婆动手了。
不,不是要是,说不定已经……
月姬打了一个寒噤,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强迫自己跑的快一点。公墓地在江户城外,离医院有段距离,她要尽快……
脚步在公墓口停了下来,月姬嗅到了鲜血的味道,这种味道她无比的熟悉,曾经在夜兔的时候每天都能从神威的身上嗅到新鲜的鲜血味,开始这味道熏得她想吐,但是很久之后,她慢慢地也习惯了,也就不是很排斥了。
可是现在闻到了血的味道,月姬却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无端端的发冷。
她一手打着伞,一手攥着刀,一步一步朝着墓地深处走去。雨声太大了,掩盖了很多很多的声音,可是即使这样,她却还是能够清晰的听到,有区别于雨声的水滴声,从哪里慢慢的滑落下来,滴入低洼之中,一下一下,滴答滴答——
月姬猛地抬头,然后横着挥手,天丛云连刀带鞘转了个圈划出去,横在了她的身体右边,拦住了一个人的去路。
那人停下了脚步,先是低头看了看拦住自己的刀,不出意外露出了赞叹的神情,然后他叼着烟杆,把目光挪到了月姬的身上:“小姑娘,这么晚了,不回家去,来这里做什么,当心有鬼怪出没呦。”
“我们都是鬼,又何惧墓地里面的鬼怪呢。”月姬冷冷一笑,慢慢偏过头来,望着那人刀削般的面容,“泥水次郎长?”
“真选组?”泥水次郎长看了看月姬那身标志性的黑色制服,问道。
“不是,只是出门忘了换衣服。”月姬回答。
“那就好办了……”泥水次郎长说道,他把烟杆从嘴中拿出来别在腰间,吐出一口烟圈,冷冷的笑了,“你是为谁来的?”
“与你何干!”月姬咬牙说道,下一秒,两个人同时拔刀出鞘,相似的动作和姿势,居合斩——
极近的距离,两把刀的刀锋撞在了一起,月姬微微后撤一步稳住了自己的身形,没了夜兔那变态的身体,她毕竟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和泥水次郎长这种经历过攘夷战争,在血与火中拼杀出来的男人相比,力量肯定是差了一段,不过……
天丛云的刀锋闪烁着漂亮的妖红色,雨水打在上面,再顺着刀身落下去的时候,竟然沾染了淡淡的血色。
泥水次郎长微微低下了头,然后他看到自己胸前的衣襟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慢慢侵染了出来。
硬碰硬打不过可以拼其他的,把死气附在刀锋之上扩大天丛云的杀伤力,这件事情月姬早就驾轻就熟。
“呵呵,小姑娘,蛮厉害的嘛……”两个人同时用力,向后退去,闪开了一段距离。月姬横刀在前,冷冷的盯着看似轻松的泥水次郎长,全部的神经都集中了。她听说过这个男人的名字,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是攘夷的主力,她不会掉以轻心。
“今晚我已经杀了两个人,不想再动手了,或者你非要跟我来一场?”泥水次郎长说道。
月姬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她紧紧抿了抿嘴唇,往后撤了一步。
“走吧,报仇的时间是很多的,可是告别的时间就没有那么长了……”泥水次郎长收起了刀,转过身朝着来时的方向慢慢走去,月姬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了雨水之中,心中忽然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没时间想那么多了!月姬强迫自己回神,转过身往墓地的更深处跑过去。她很早就闻到了血的味道,泥水次郎长没事人一样慢悠悠走出来了,那里面的血是——
脚步猛地停住,月姬看到在墓地的尽头,登势婆婆靠坐在一个墓碑下面,而坂田银时则趴在她的面前,两个人一动不动。
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她。
“坂田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