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司慕南的声音,吕星星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伸手摸了摸头上那毛茸茸的东西。就一个软软的浴巾就把她吓成了这样?
刚刚她要是惊叫出声,全别墅的佣人被她吵醒,看她被一个浴巾吓得发疯,那岂不是要丢死人了?
这不要脸的司慕南,一直在身后无声无息的跟着她干什么?突然扔来个浴巾是想要吓死谁?
吕星星一把扯下头上的浴巾,转身潇洒的把浴巾扔进司慕南的怀里,一脸傲娇:
“谁要你的浴巾,谁要去洗,谁要待在你这闹鬼的别墅,与其被吓死,还不如出门被冻死。”
豆子在吕星星脑海里已经绝望了,宿主还能不能保持理智了,她真打算破罐子破摔,读档重来了是不是?
吕星星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离开别墅在这大雨滂沱的夜晚能去哪。
但她就是忍不住要跟面前的司慕南闹脾气,顶完了嘴,心里虽然稍稍有点虚,但动作上却丝毫不显露。
她气势汹汹的又要伸手去拉别墅的大门。
手腕突然被一只惨白的手紧紧的握住,抬眼就看到司慕南微眯着双眼,声音好像也变得柔软了不少:
“吕星星,别闹了行吗?我累了。
去洗个热水澡,你说的对,没有你我身边还是会有别人,与其处处提防一个在暗中的敌人,还是防备你这个已经暴露的敌人比较轻松。
况且,现在还不是跟白夏月撕破脸的时候,起码要保持表面上的宁静。”
吕星星看着司慕南的脸,他说到撕破脸的时候,脸上出现了一种让吕星星难以言状的落寞。
司慕南太孤独了,好像一个被遗忘在这冰冷别墅里与世隔绝的人。
以至于,他身上那种孤单脆弱的疏离感,瞬间让吕星星的心也跟着疼了一下。
心中的怒气莫名其妙的被司慕南抚平,吕星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吕星星甚至奇怪的觉得,自己这刚刚穿越,跟司慕南一点都不熟。
但只要司慕南好好跟她说话,只要司慕南释放自己一丝的脆弱,她就无法拒绝,无法离开。
司慕南身上好像有一丝魔力,让人心疼又怜惜的魔力。
即使上一秒吕星星还咬牙切齿的骂他是王八蛋。
但下一秒,他脸上流露出这么柔软又脆弱的神情。
就让吕星星忍不住弃甲投降,忍不住想要待在他身边为他撑起一片保护伞。
别墅外的闪电还在不断的炸响,吕星星跟着司慕南回到了卧室。
迈腿走向浴室,司慕南在身后静静的看着她,没有任何表情,吕星星心里还是有点发毛。
万一浴室里闹鬼可怎么办?她刚刚骂司慕南骂的那么凶,又不好意思开口让司慕南在浴室门口守着。
只好鼓了鼓勇气,一头扎进浴室,以最快的速度洗了个热水澡。
热水跟皮肤接触的一瞬间,吕星星终于不再颤抖了。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倒霉到家了,穿书差点被掐死不说,还淋了一场大雨。
但既然今晚留下来了,热水澡也让她开始冷静,她就得好好盘算盘算,这男主的大腿到底应该怎么抱。
豆子的心终于踏踏实实的放下了,它今天可真是筋疲力尽了,这宿主,生气起来真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无论它怎么叫嚣着让宿主冷静,宿主都像没听见一般。
还好,关键时刻男主拉住了宿主的手,不然她可能真的要跟着宿主读档重来了。
浴室里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司慕南一直守在浴室的门口。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他莫名其妙的想要让吕星星觉得安心,今天的她太过惊恐,惊恐到害怕这个别墅里的一切。
刚刚哭着从地上站起来,倔强的说要冒雨下山的她,让司慕南感受到一阵没来由的心疼。
明明知道对对手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个道理。
但,司慕南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把她拉了回来。
他这已经为吕星星狂跳的心,哪那么容易被浇熄?
他跟白夏月之间的争斗,他已经暗中布局了这么多年。
争斗他不能输,但吕星星,他又该拿她怎么办?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吕星星洗完了澡赫然发现自己可能是在这别墅里被吓昏了头了,居然没有拿换洗的衣服?
这,她怎么出去?难道裹着浴巾?跟司慕南共处一室还只裹着浴巾。
那司慕南会怎么讽刺自己?事迹败露企图色.诱?她可担不起这个罪名。
吕星星左思右想只好试探性的轻轻出声:
“司慕南,你在吗?”
守在浴室门口的司慕南轻轻的嗯了一声。
吕星星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一阵安心,自己虽然因为害怕萌生过想让司慕南守在门口的想法,但她并没有说出口。
没想到司慕南居然这么贴心,吕星星的脸红了红,声音里也充满了请求的意味:
“那个,司慕南。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换洗的衣服。
我刚刚一时着急,忘记了,我之前的衣服都湿透了,不能穿了。”
司慕南微微的抬起头,好听的嗓音透过浴室的门,传进吕星星的耳膜:
“好,你稍等。”
门外传来一丝窸窸窣窣的响动,吕星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司慕南虽然人惨白了点,但这声音是真好听,短短的一句话就说的让人心里痒痒的。
要是司慕南一直这么柔柔软软的就好了。
司慕南突然间这么好说话,她都要忘记被他扼住自己的喉咙的痛觉了。
浴室的门被轻轻的扣响,司慕南拿好了衣服,吕星星把门打开一条小小的缝隙,伸出了自己白皙的胳膊。
吕星星的手指又细又长,新做的美甲闪晶晶亮亮。
司慕南把手上的换洗衣服放在她的手上,皮肤接触间,吕星星的手稍稍缩了缩。
明明淋了一场雨的人是她,为什么司慕南的手指却冷的彻骨?
吕星星快速的拿过换洗的衣服,瞬间关闭了浴室的门。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衣服,看着这丝质睡衣下隐藏的蕾.丝.内.衣瞬时羞红了脸,话也说得磕磕巴巴:
“司慕南,你,你,你怎么什么都敢拿。”
司慕南在浴室外淡淡的弯了弯嘴角,低声回答:
“你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湿透了,我不拿,你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