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禹开车下了山,助理就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原本在休假的老板突然让他去查司慕南小时候是不是走丢过一次。
是不是在孤儿院过了一夜,当时跟他在一起的小女孩是谁,现在又在哪里。
助理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当了周庭禹这么多年的助理。
他平时吩咐自己的都是公事,周庭禹这个人公私分明的很,他从来没有见周庭禹这么急迫的让他去查什么人。
关键这个人还是跟司慕南有关,他们老板跟司慕南一直不合他是知道的。
司慕南没有出车祸之前,他总是跟处处跟司慕南针锋相对。
两人看上的项目,谁都不肯松口,总要争个你死我活。
但现在司慕南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他基本已经退出了锦慕集团。
他不愿意让大家看到他坐着轮椅凄惨的模样。一直隐居在山中的别墅里,这样也能惹到周庭禹?
助理忙活了一个上午,他甚至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关系。
终于打探到司慕南小时候好像因为自己调皮,跟白夏月在公园里走失。
当时司家像是疯了一样大张旗鼓的找了他整整一夜。
最后还是第二天一早,公园边的孤儿院园长发现多了一个孩子,报了警。
司家才把司慕南接回家。
当时的白夏月哭了整整一夜,几乎要把自己哭晕过去。
她不断的埋怨自己疏忽大意,找到了司慕南后更是哭的泣不成声。
从此她对司慕南更是百依百顺,她觉得自己对司慕南有亏欠。
所以竭尽全力的想要对他作出补偿,当时这件事,在这个圈子里还是轰动一时的。
人们纷纷称赞白夏月这个后妈当的尽职尽责,羡慕司慕南有一个真心疼他爱他的好母亲。
助理刚刚查到这间孤儿院的地址,周庭禹就打来了电话,说他准备亲自去一趟。
助理赶紧跟周庭禹汇合,他可真是狐疑极了。
他这老板平时冷漠的很,无关紧要的话一句都不愿意多说,他跟了他这么久最了解他的脾性。
像这种琐碎的小事,他怎么可能亲自要跑一趟?这件事必定非同小可。
周庭禹带着助理在孤儿院门前停了车,径直向园长室走去。
孤儿院里的小朋友们纷纷睁大的双眼,盯着周庭禹目不转睛的瞧。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他身上好像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让小朋友们不禁摒住了呼吸。
甚至有小朋友眼睛里开始释放出光芒,偷偷在其它小朋友耳边低语:
“他是来领养我们回家的吗?我要是能被他领走就好了。”
周庭禹对小朋友们的期待充耳不闻,打开园长室的大门,打量了一下眼前年轻的园长,单刀直入的询问:
“您是园长?你们孤儿院还有没有资历比较老的园长,我想问问多年前的事。”
年轻园长打量着周庭禹的穿着,他身上这种冷漠的气质,一看就不平凡,于是,园长一点不敢怠慢:
“请问,您找我们老园长有什么事,她最近身体不好,在医院休养。
您要打听多少年前的事,或许我可以帮您?”
周庭禹淡淡的眯了眯眼,一点时间也不愿意浪费:
“不用了,老园长在哪里住院,我去拜访她一下就好。
麻烦您了,请您告诉我老园长的联系方式。”
年轻园长一时语塞,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一来就要问老园长的联系方式。
他万一是坏人怎么办?虽然这人长的这么好看,看起来不像是坏人的脸,但她还是需要警惕才是。
周庭禹看年轻园长一脸踌躇,淡淡的瞥了眼身边的助理:
“你搞定。”
说完,周庭禹迈开长腿,离开了园长室。
助理赶紧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年轻园长,从头到尾诚恳的说了一遍自己的来意。
他们老板可真是的,招呼都不打,上去就要联系方式。
人年轻园长能给他才有鬼,关键时刻,还得他来善后。
周庭禹漫步在孤儿院,抬眼看了看孤儿院的参天大树。
呵,司慕南还在这呆过一夜?那家伙小时候什么时候还丢过,他怎么不知道?
那时候他们还小,司慕南那家伙一脸炫耀的跟自己说他有一个疼他爱他的妈妈了。
说他再也不是没有妈妈的小孩了。
他不过是说了句后妈肯定比不上亲妈,童话故事里的后妈都很恶毒。
司慕南上来就跟他打了一架,还威胁他再也不能说他后妈的坏话。
两个人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结下的梁子吧。
不知道司慕南那家伙后来被后妈丢了,自己呆在这破旧的孤儿院里,有没有好好想过自己的话。
司慕南那个后妈,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伪善。
司慕南还在她身边好像感受到了母爱一脸幸福的样子,看了就碍眼。
周庭禹一边想心事一边漫无目的的走,路越走越窄。
突然走到了一幢废弃的三层小楼,这小楼明显是经历过什么,墙上黑漆漆的全是被大火烧过的痕迹。
看来这个孤儿院可能曾经失过火,这栋楼好像也废弃了。
周庭禹鬼使神差的走进了废弃的大楼。
这应该是以前孩子们居住的地方,大楼一层的宣传栏上还贴满了照片。
火灾好像发生在三楼,一楼墙上的照片没有被波及,但年代已久已经开始泛黄。
周庭禹扫了一眼墙上的照片,每个小朋友都面黄肌瘦的。
想来,以前这孤儿院的条件并不是很好。
周庭禹刚想转身离开,想着助理的事情差不多应该已经办完了,他还要赶紧去医院找老园长。
就在他迈出腿的那一刻,眼光划过墙上的一张照片,整个人怔然的定住了。
那张照片里的小女孩,手里捧着一瓶牛奶,微微皱着眉头,一脸不情愿的模样。
她又瘦又小,穿的衣服也脏兮兮的,头发松松垮垮的扎着马尾,但那个委委屈屈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
周庭禹一把摘下墙上的这张照片,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兜里。
仿佛找到了什么异常珍贵的东西,嘴角淡淡的笑了笑:
“原来这么不经饿,都是有迹可循的啊。
是小时候受了太多的苦,饿了太多次肚子吗?吕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