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从麻鸡变为巫师?”
皮奎利设想过方觉很多种回答,但这一个回答,不得不说,还是大大超出她的预料。
在她看来,巫师、麻鸡、哑炮这三种存在,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业已注定。从古至今几千年,从未有人跨过三者之间的门槛。
让麻鸡变为巫师,这听起来就像是童话里的天方夜谭。
但是……如果,它与神明有关呢?
喝下吐真剂后,如果不用魔法或别的小手段屏蔽他的效果。
就算是格林德沃,也只能说真话,所以,皮奎利没有质疑方觉话中的真假。
世间……真的有神明?
皮奎利心里升起浓浓的好奇心,她挥动手中的魔杖,轻声念诵咒语。
“白蜡木魔杖飞来!”
她想要试验一下,在这个她完全感觉不到一丝魔力存在的麻鸡身上,是否真的有神迹发生!
很快,一根灰黑色长14英寸的白蜡木魔杖,穿过魔法国会众多部门众多房间,飞到了皮奎利手中。
她沉吟片刻,将魔杖放到方觉手心,“肖先生,请挥动这根魔杖。
如果你真被神明转化为了一名巫师,体内真的流动着魔力。
那么,它会出现相应的排异反应或适应反应的。”
“好。”
方觉点点头,心里的欣喜已经抑制不住,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似乎吐真剂真的对他产生了什么不良反应,使他变成了一只面瘫。
他握紧魔杖,把它高举过头,嗖的一声,向下一挥,划过傲罗们面前尘土飞扬的空气。
只见一道红光,魔杖尖端像烟花一样火星四溅,跳动的光斑落到地板上。
“哦,天呐,这可真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皮奎利入学伊法魔尼魔法学院之前,也曾经在魔杖店挑选过魔杖,在进入魔法国会后,更是了解到了很多以前不清楚的魔杖的知识。
这些经历与知识如浪潮般在她脑海中翻涌,使她明白,现在,她面前发生的一切,都在表明一个事实……
麻鸡真的转变为巫师了!
“我……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也许……你真的遇到了神明吧!”
皮奎利只能把这一切的原因,归咎于她信奉却又从未见识过的神明身上,毕竟,这实在是太令人惊异,实在是太过奇妙。
方觉像小孩子得到自己的新玩具那样把玩着白蜡木魔杖,在皮奎利开口后,就眼疾手快的将其收到怀里,似乎在担心她要收回去。
裹紧外套,方觉抬眼看向皮奎利,目光扫过周围仍然拿魔杖指着他的傲罗。
“现在,你们应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我相信你。”
皮奎利点点头,她以目光示意傲罗们收起魔杖,又对方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肖议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办公室喝杯茶详聊吧。”
“不必了。”
方觉摆摆手,拒绝了皮奎利的提议。
他来米国魔法国会的目的就两个,一是把所有脏水都泼到格林德沃身上,二是要一根魔杖。
现在,目的都已达成,那么,他在这儿呆着也没什么必要了。
“我来这里,只为询问一个事实,证明自己的清白。现在,既然情况已经明了,那我们就此告别吧。”
皮奎利显然不想让方觉这个“奇特的新巫师”就此离开,她微微眯起双眼,淡淡道:
“肖议员,你既然已经由麻鸡转化为一名巫师了,难道,不想多学习一些咒语吗?
我们米国魔法国会的历史虽然比其它国家要稍短一些,但是,我们创造出来的咒语,也足以堆满数层书架。
对于一名巫师来说,魔力和咒语相辅相成,空有魔力没有咒语,就像是你们麻鸡界没有发动机的燃料一样,根本无法实现种种奇迹。
肖议员,难道,你对那些可以违背你们所说的科学规则的魔法,不感到好奇吗?”
方觉对“数层书架的咒语书”确实心有意动,但是,他在这个世界能呆的时间已经只剩下不到8个小时,就算他再天才,也学不会更多咒语。
所以,与其待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找格林德沃玩。
他的【巫术】技能,可是能够高概率获得自己近距离见过的咒语,格林德沃会的咒语显然更高级,也更炫酷。
方觉摇摇头,轻声回绝道:
“谢谢您的好意,主席女士,我确实对神奇的魔法很感兴趣,但是,现在,我更在意我的安全问题。
昨天晚上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发现你们米国魔法国会的安全部部长,格雷夫斯先生被格林德沃替换了。
现在……谁知道还有没有格林德沃的手下暗藏在这周围的巫师之中呢?
为了安全起见,主席女士,我还是出外面避避风头比较好。
我觉得不列颠就挺好的,据说,那里有一位世界上最强大的白巫师,我想我可以找他庇护我。”
皮奎利还是不死心,企图最后挽回一次。
“你是在说邓布利多吗?他和格林德沃之间的关系,可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也许吧,不过,我已经决定要去不列颠,所以,主席女士,别再劝我了。”
方觉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转身,穿过林立的魔杖,径直走出米国魔法国会的大门……他本来离大门就不远,甚至都没有踩到二层的楼梯上。
“肖……”
皮奎利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没有使用强制手段。
没有正义的理由,她也无法对囚禁一位新进的巫师——更何况他是受到神明眷顾的巫师。
目送着方觉离开国会大门,皮奎利闭上眼睛,抿紧嘴唇,良久,才发出新的命令:
“艾德带一队人,全力寻找知晓巫师界情报的人,对他们施展遗忘咒。
刘易斯带另一队人,搜寻格林德沃的消息,把他给我抓回来!”
“是!”
傲罗们领命,纷纷穿过国会大门,旋即,施展移形换影咒,在纽约如幽灵般游荡。
“一切……也许都来不及了。”
透过玻璃门,皮奎利看向刺眼的太阳,心中无奈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