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

方觉一怔，他知道，DC宇宙里，上帝就是全知全能的存在，祂能够发现他来到DC世界里，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可是……上帝居然参与到他在DC世界的任务中去了吗？

“嗯，确实是上帝才拥有的能力。”

墨菲斯接着道，“不仅如此，你体内还有另外一个与上帝的恩赐不相上下的能力，我怀疑那是另外一个与上帝同级，或者比他低一些的神明给予你的恩赐。”

“另一个与上帝同级的神明？”

方觉双眼微眯，目光从墨菲斯逐渐变得漆黑的双眸，转移到个人面板里那个名为【言叶无限欺】的技能上。

谎言之神居然是一个与全知全能的至高上帝同级别的神明？

可是他看上去……那滑稽的绿色西装，吊诡的绿色面具，原谅的绿色圆檐帽

……分明就像是一个半疯的小丑。

这么多天以来，方觉其实一直都在刻意回避两个问题：他究竟是怎么通关那座所谓的【谎言神殿】的？他个人面板上书写着的所谓【混血种】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现在，这位睿智的梦之主宰，似乎能够给他一些启示。

梦不就是这样吗？

不提供虚妄的正义。

不提供生命才会领悟的智慧。

只会给予他人一个启迪。

方觉沉吟半晌，追问道，“它们对我有别的影响吗？”

虽然至今都没有出现过什么不好的征兆，但是，神明或者恶魔给予人恩赐，绝不会只是一时的善意之举，祂们总会有所目的的。

无论这个目的是好，或是坏。

总会有的。

墨菲斯没有直接回答方觉的问题，反倒是说起了另外一个神明，以及与该神明有关的某个作家。

他缓缓开口，湛蓝的眼珠在适应阳光后，逐渐变得漆黑深邃，星星点点的白色星光在其中盘旋。

“你听说过一个与梦有关的神祇，阿撒托斯的名字吗？

它的形象第一次出现在十多年后某个作家书写的疯狂的故事之中，但是，事实上，那只是它跨越无数世界，降临于那位作家的梦境之中，为其带来灵感与指引后，出现的结果。”

“阿撒托斯？”

方觉摇摇头，他在时间城堡的休息时间都用来观看各类影视作品了，在那些影视作品中，他确实没有听说过一个名为“阿撒托斯”的神明。

方觉不知道墨菲斯为何突然谈论起这位神明来，但既然他提起了这个名字，想必，阿撒托斯，会是解答他疑惑的突破口。

方觉询问道：“睡魔先生，阿撒托斯是一个怎样的神祇？和你类似的梦境的化身？”

墨菲斯摇摇头，他抬头看向天花板，目光似乎穿过诡环，看到宇宙深空中不时闪过的绿光，看到永恒之岩上镌刻的神秘符文，看到世界熔炉中不断升起的新世界。

许久之后，他收回目光，缓缓回道：“现实与梦境很多时候就像你之前见到的阴阳一般，相互依存，相互影响。

而在阿撒托斯的神话传说中，世界便起源于阿撒托斯的一个梦。

祂在宇宙之外的混沌王庭内陷入悠久的睡眠。

为了让祂永远陷于梦中，不会突然苏醒从而导致世界毁灭。

诸神在某位神明的带领下，以多元宇宙之间不同频率的震荡为乐器，吹弹出一曲抚慰阿撒托斯心神，使其永远不会醒来的安眠乐。”

“睡魔先生，这似乎与我最初的提问，没有太多的联系。”

“这才只是开始。”

墨菲斯接着道，“阿撒托斯是宇宙诞生之初便存在的强大神明，祂今在、祂昔在、祂永在。

祂是终极混沌、是万物之主、是盲目痴愚之神、是原初混沌之核、是疯狂本身！”

“疯狂？”

方觉敏锐地捕捉到了墨菲斯话中的重点。

墨菲斯点点头，缓缓道：“是的，阿撒托斯与全知全能的至高上帝不同，祂虽然是宇宙混沌的中心，是时间空间之主，是万物的统治者，但是，祂有着盲目痴愚的特性，有着疯狂的本质。

我之所以要为你介绍这位神明，是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祂的气息。”

方觉指着自己，皱眉询问道：“我和阿撒托斯有关系？”

“嗯。”

“什么样的关系？”

方觉觉得有两个至高神明关注自己已经足够离奇的了，没想到，还有第三个……这要再凑一个，都能打麻将了。

听到方觉这个提问，墨菲斯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叹了一口气，指着方觉脚边被抹去部分痕迹的魔法环阵，声音竟变得有些悲悯起来。

“你身上有与这个魔法环阵类似的魔法波动，很浅很浅，细微到几乎快要察觉不到。

通过从你身上得到的所有情报，我汇总出了这样的猜测：有人利用某种魔法或巫术向阿撒托斯祭祀，期望能够得到它的回应，能够从回应中获得部分力量。

魔法仪式成功了，阿撒托斯给出了回应，但是以普通智慧生物的身躯根本无法理解回应里夹杂的信息。

于是，施展仪式的人都被这条回应污染，精神堕落，肉体也畸变成了难以描述的可怖形象。

然后，有人为了力量，收集了这种污染。

当然，这只是我向一个好的方向的猜测，他们收集这种污染，企图利用某种炼金手段，从中提纯出可以供人使用的物质，使他们获得畸变者所拥有的力量。

而另一个坏的方向的猜测则是，他们利用法阵囚禁起那些被污染的生物，然后，强迫少女们与之胶合，从少女们怀孕得到的子嗣中，筛选出可以使他们获得强大力量的物质。

我倾向于，那些人会选择更容易的方案……也就是坏的方案。

而你……方觉，我觉得……你可能是某个少女的……子嗣。”

“呼……”

听完墨菲斯的话，方觉的记忆之海翻腾起来，那不愿意被回想，不愿意被提及的痛苦回忆，如潮水般再度涌来。

只是，这一次，被【太阳之子】强化后的方觉，精神强度与灵魂强度大大提升，没有再被那如蝗虫过境般的疼痛所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