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随本宫出去瞧一瞧!”张皇后披上一件厚厚的大氅出了坤宁宫的门,就看见这爷俩胯下各骑着一辆铁疙瘩,这就是那小宫女说的铁马?
“皇后,快来!朕的车为你专门留了一个座位!”弘治皇帝朱佑樘有些不好意思道,毕竟这么多人看着。
“陛下,这是什么啊?”张皇后凤眸微动,红唇一动,好奇走上前!
“这是这小子搞出来的,叫三轮车。来上车朕带你在皇宫溜一圈去!”弘治皇帝朱佑樘伸出大手牵住张皇后的小手低头吐了一口暖气道,“来上车!”
“臣妾倒是第一次见,这车不用马儿拉就能跑嘛?”张皇后仔仔细细看了看这叫三轮车的铁疙瘩道。
“自然是了,母后您瞧好了!”朱厚照说着就骑上自行车转了个圈。
“照儿,慢点!千万要注意安全!”张皇后刚开始还有些担心但是见儿子骑了好几圈都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上车吧!朕带你兜兜风!”弘治皇帝朱佑樘下了车牵着张皇后的手让她上了车。
“坐好了,朕要出发了!照儿前面带路!”弘治皇帝朱佑樘骑上三轮车,开始用力蹬起来。
“坐稳了!”弘治皇帝与朱厚照穿梭在皇宫里,弘治皇帝朱佑樘一边骑三轮车一边跟身后的张皇后有说有笑,倒是朱厚照在一边成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毕竟人家两口子说些悄悄话与他这个亲生儿子有什么关系呢!
“你笑了,朕可是好久没有见你笑的如此开心了!御花园里的梅花不错,咱们去御花园看一看梅花怎么样?”弘治皇帝朱佑樘对身后的张皇后道。
“好啊,臣妾也正有此意!”俩人似乎是心有灵犀,弘治皇帝朱佑樘不管继续前行的朱厚照直接打了一个弯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可怜的朱厚照被自己的父皇与母后无情的抛弃了,还毫不知情的继续给他们在前面带路。
当朱厚照试图寻找自己身后的父母时,却发现自己已是孤身一人。果然,爱情使人疯狂,局外人总会被无情的抛弃。
“你还记得吗,朕当年与你在这里赏月,当晚过后不多些日子你就怀了厚照那臭小子!”弘治皇帝朱佑樘与张皇后看着御花园里盛开的梅花,回忆着当年往事。
“是啊,不过陛下照儿还不知道咱们走了,不让人通报一声嘛?”张皇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儿子了。
“管他做什么,在自己家里还能丢了不成都多大的人了!”弘治皇帝道,“走,咱们去太液池逛一逛!”
“好!”张皇后俏面不知道是天有些冷变得冷还是爱情的温热让她的脸色变得格外红润。
弘治皇帝朱佑樘等着三轮载着她这一生深爱的女子,杨柳枯已,苍松针落,青石斑驳,车上的俩人历经风霜,恩爱却丝毫不减当年。
日光洒落,浮云悠悠,水波不惊的太液池就像这对不平凡却又过着平凡夫妻生活的俩人一样。无它,唯一池水,一池鱼。无三千佳丽,许她一人妻,万千宠爱只一人。宫阙万千,房屋千间,金碧辉煌,只写两个人的故事。
弘治皇帝朱佑樘有些累了,脖颈有些出汗,张皇后拿出手里的锦帕给他擦去脖颈跟额头的汗珠。
“陛下,累了吧!咱们去前面的凉亭休息一会儿吧!”张皇后道。
“好!”弘治皇帝朱佑樘牵着张皇后的手,俩人步伐一致,朝苍松掩映处的凉亭走去。
“朕突然想弹琴了!”弘治皇帝朱佑樘见眼前之景,不禁想弹上一曲。弘治皇帝朱佑樘这个人可以说是兢兢业业了,爱好弹琴算一个但是为了勤政和臣子们的悠悠众口也不得不放下。
“去把朕的琴取来!”弘治皇帝朱佑樘吩咐身边的跑的气喘吁吁的宦官道。
弘治皇帝朱佑樘走到石凳前吹了吹道,“坐吧,干净了!”
“朕好久没有如今日这般开心过了,朕觉得你也是!”弘治皇帝朱佑樘伸出手轻轻用手指蹭了蹭张皇后的鼻子。
“今日,皇儿教朕骑这个三轮车的时候啊。让朕想起来朕教他学走路的时候,这一转眼都多少年过去了啊!”弘治皇帝朱佑樘拿起张皇后的手道,“冷不冷,朕给你暖暖手!”
“陛下,臣妾不冷!倒是陛下出了汗,赶紧把披风披上!”张皇后把披风给弘治皇帝朱佑樘披上。皇宫之中,这样的爱情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求的。
没有恃宠而骄,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人去楼空,有的只是最真实的情感,平淡如水却又甜的抹不开。
“陛下,琴来了!”
“朕好久没弹了,先试试这琴弦有没有松,这音要是不准了弹出来的曲子可就不好听啊!”弘治皇帝朱佑樘仔细的调节琴弦。
“嗯,好了!朕给皇后弹一曲《凤求凰》如何啊?”弘治皇帝朱佑樘试了试音,然后拨动琴弦开始弹琴。
琴弦拨动,音节流亮,余音袅袅,不绝于耳。《凤求凰》原本是汉代才子司马相如为追求卓文君所作,卓文君听后,夜奔司马相如。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一曲毕,弘治皇帝朱佑樘再回头却发现张皇后已经来到自己身后抱住了自己。
“这是怎么了?朕不过是弹了一曲《凤求凰》而已,朕可不做那司马相如,终是负了那卓文君!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卓文君《白头吟》里的这句话朕始终记在心里。”
“父皇,母后!你们怎么丢下儿臣就走了啊?儿臣找了你们好久啊!”朱厚照又在他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
“你来做甚?朕与你母后要回宫休息了!你也回去吧!”弘治皇帝朱佑樘瞅了朱厚照一眼。
“那儿臣也一同去吃一顿饭吧!”朱厚照脱口而出。
“朕不准,马上回你的宫里去!明日朕检查你的功课,做不好罚抄一百遍!”弘治皇帝朱佑樘一脸严肃,然后转过头深情款款对张皇后道,“外面太冷了,咱们回去吧!”
“嗯!”
弘治皇帝朱佑樘蹬上三轮车头也不回就走了,独留朱厚照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刘大伴,你说本宫是不是父皇和母后捡来的呢?”朱厚照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世产生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