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桌,两个人,三个小菜,四瓶红酒,无限星空。
罗非和丁薇不知不觉的喝到了午夜。
此时,丁薇半醉微醺,一双眼睛有些迷离,脚步都有些踉跄。她再次和罗非四目相对的时候,却仍旧能让罗非感觉到一种理智存在。
“罗非,我不留你了,你……回家吧。”丁薇强忍着心中的悸动说道。其实在毒蛇岛上被那条银环蛇咬到之后,丁薇觉得旧日的自己已经死了,她已经获得了重生。按道理说,她没有爱人,罗非未娶,他们就算在一起,也应该得到大家的祝福。然而,她还是选择了冷情。因为她想起了林若心,这也是她那天宁可自己受伤的理由。
林若心是在丁薇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的,尽管那时候两个人还不熟,但丁薇已经把林若心视为了自己要一辈子去珍惜的姐妹。所以,即便是面对如此炽热的情感,面对一个如此保护自己的男人,丁薇还是选择了放手。
罗非很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如鱼梗在喉,根本说不出口。他只能默默的穿上了外套,冲着她微微点头道:“姐,晚安。”
罗非走了,丁薇背靠着房门,忍不住泪如雨下:“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罗非,我爱你……”
丁薇哭了很久,那种低落的情绪根本无法控制住。她不得不承认,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却已经深深爱上了罗非。
……
夜更深了,窗外甚至下起了雨。今年的天州雨水特别大,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更是如此。
丁薇突然间止住了眼泪。她急匆匆的跑到了阳台上,放眼往下一望,顿时大吃一惊,只见一个男人站在了雨中,一动也不动。
丁薇吓坏了:“笨蛋,你这是干嘛啊?你忘了你的身体才刚刚复原吗?”
丁薇连忙拿着雨伞跑了下楼,失魂落魄的她居然差一点忘了带钥匙!她来到了楼下,快步走到了那男人的面前。
是罗非。
此时的罗非正嘴里叼着一根香烟,香烟却早已被雨水淋湿了,可怜巴巴的耷拉了下来。
丁薇把伞挡在了罗非的头顶上,生气的骂道:“你个小笨蛋,你这是干嘛?”
“打不到车,又忘了带伞。”罗非苦笑了一声。
“不会开车走吗?”丁薇没好气道。
“喝酒了,怎么开车?”
“……”丁薇语塞了。是啊!罗非才刚喝完红酒,根本无法开车的。她的思想斗争只是持续了几秒钟,就咬着嘴唇说道,“上楼,别走了!”
丁薇刚说完,罗非一把将她抱了起来,霸道的走向了楼栋。
……
回家了,一通肆无忌惮的拥吻之后,罗非终于肯松开丁薇了。
丁薇的脸上,泪水和雨水已经分不清楚了,哽咽道:“你个小笨蛋,你就不会控制下自己的感情吗?你知不知道我这样很难做?”
“姐,我这人就这样。丁是丁,卯是卯。我说过要追你,就一定要追到你!”罗非不假思索道。
“你就不考虑后果吗?”丁薇气得捶了他胸口两拳,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舍得使劲。
“姐,我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伤你的心。”罗非一字一顿。他很清楚,自己和丁薇可能不会有未来,但是如果伤了人家的心,对于她这种良家来说,真的是一辈子的事情,可能从此之后中再也走不出阴霾了,那样做太缺德了,根本不是人干的事情。
丁薇和他再次四目相对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心中有一团炽热的火在燃烧,一时间居然让理智的她都无法控制了。她伸出双手,捧着罗非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终于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我不逃避了!”
……
雨夜,窗外十分阴冷,室内却无比的火热。罗非在迷失了一年多后,终于找寻到了一个成熟的乐园。峰峦跌宕,峰顶樱树正红,随风摇曳。再看那溪谷之间,冰雪初融芳草萋萋,一片姹紫嫣红。茂草之下,潺潺流水中,鱼儿自由而欢快的游弋。溪水旁边,丰收的金色麦田里,热情的欢歌如交响乐,似鼓点声,像耕夫犁田,铮亮的犁头没入肥沃的田地,伴随着麦穗窸窸窣窣、令人喜悦的声音。
罗非,正是这片麦田中最为勤劳的耕者,辛苦的劳作,收获着本该属于自己的喜悦。
……
第二天,接近日照三竿的时候,罗非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侧目一看,却发现丁薇已经不在,但枕边却仍旧保留着她那成熟而温柔的味道。罗非联想起昨夜的悸动,他不由失笑了:姐,谢谢你让我找到了恋爱的感觉。
罗非走下楼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上面很是善解人意的盖好了碟子,生怕它们冷掉。丁薇穿着雪白的厨娘装,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来到了饭桌前,不怀好意的扫了罗非一眼,轻哼道:“小坏蛋!”
罗非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不由分说就是一通肆虐……丁薇不但没有反抗,反而十分迎合,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罗非发自内心的笑了:“姐,你变了。”
“也该变变了,姐不想死在自己的回忆里。”丁薇说道,“今天早晨我去了一趟公墓,和子明聊了几句。我告诉他,我有疼我的男人了。我也告诉自己,我会把这段感情深埋在心里,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姐,我没想让你这么做,其实我……”
罗非还没说完,却已经被丁薇堵住了嘴:“罗非,你记住,以后私下里怎么都好。但是在人前,我就是你姐。不准你做出任何伤害到姐妹们感情的事情,你听到没有?”
丁薇的霸气让罗非几乎无法招架:“你变得厉害了。”
“知道就好!”丁薇的嘴唇贴在了他的耳边,低声道,“哼,你的臭小子,我的右腿都快踩不动刹车了,都是你害的!你今天要负责送我去公司!”
……
下午,罗非把丁薇送到了非凡大厦。而他自己却没有留在大厦,而是开着车,朝着天丽区的方向而去。他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抵达了天丽区最好的别墅区——金地庄园。
在金地庄园门口,罗非拨通了月亮的电话:“月姐,我到了。”
“呃?你到哪了?”听筒里,月亮的声音带着疑惑。
“月姐,别跟我装了,我到金地庄园了。我知道雷先生在,我要见他。”
“小狼,这件事可大可小的。你一定要闹大吗?”月亮劝道,“能不能让我帮你和小鹰调节一下?”
“月姐,我要立刻见雷先生!”罗非字字铿锵,并不给月亮一点面子。
“唉!你们这几个孩子啊,真不让人省心!”月亮银牙一咬,道,“进来吧!”
……
雷先生并没有离开天州,而是在天州暂住了几天。前几天刚想离开,罗非的属下和罗非的身边人相继出了事。于是,雷先生不敢走了,他知道罗非这个家伙有仇必报,肯定会来找他讨说法的。
罗非很快进入了雷先生租下的别墅。他刚一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月亮。
高挑而性感的月亮快步走过去,一把揽住了罗非结实的手臂,柔声劝道:“小狼,一会儿能不能听姐一句话,别跟雷先生较劲?”
“月姐。”罗非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塞进了她的手里,“一会儿替我说几句话吧。”
月亮眉毛一挑,顿时面露不悦之色,道:“小狼,你把姐姐当成什么人了?你真的以为姐姐很贪财吗?”
“难……”罗非没有说出口。老实说,他有点不太认识现在的月亮了,这个和他有过10多年恩恩怨怨的女人在他的印象中绝对是个贪财的角色。过去如果有谁做错了事,又不想被雷先生责罚,肯定要好好的贿赂她一番,让她帮忙在雷先生面前美言几句。而她每一次都会笑纳那些贿赂。可今天,她这是怎么了?
罗非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月姐,两千万米刀很烫手吗?”
月亮把这张卡塞回了罗非的口袋,没好气道:“小狼,姐不收你的钱。姐知道这一次猎鹰做事很过分,小鹰这孩子做事也缺乏分寸。也该有个人好好的教训他一下了!”
罗非听到月亮这番话,心中微微荡起了一片涟漪:看这意思,老狗是不是要拔掉鹰团了?的确有这个可能,要不然,豹团也不可能在三年前没了。
豹团是猎杀者以前的一个重要团队,团内不乏精英。但是豹团老大豹王为人刚愎自用,居功自高,甚至到了功高盖主的程度。所以在三年前,雷先生下了内部击杀令,命令五大团队一起出手,灭了豹团。
当时,罗非亲手杀掉了和自己有很大过节的豹王。只是,豹王临死前表示并不记恨罗非。他甚至还提醒罗非,务必要小心雷先生。
现在,罗非之所以敢对雷先生这么强硬,其实就是因为他的实力太强,远胜当年的豹王,而且他和三大团的成员关系都是非常好的。这都让雷先生心存顾虑。更何况,雷先生知道罗非淡泊名利,并没有功高盖主之心。
……
罗非走进了地下室,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打桌球的雷先生。他的身边没有任何人。
雷先生看到了罗非,顿时露出了一丝笑容:“天狼啊,来陪我打球!”
罗非淡淡一笑:“没赌注我不打。”
“那咱们玩小一点,三局两胜,两千万米刀怎么样?”雷先生问道。
罗非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卡,挑挑拣拣半天,这才选中了之前要给月亮的那张卡,放在了桌面上。
这样的细节被月亮看在眼中,顿时微微一笑,心道:呵呵,小狼,你真的比以前更细心了。
……
罗非和雷先生打的是美式九球。以前两个人有过交手,罗非总是输少赢多。但是这一次却截然相反,罗非第一局开球就冲进了9号球,拔得头筹,紧接着第二局又轻松地把球台收了个一干二净。
“哈哈哈,你个臭小子,居然敢赢我了!”雷先生不怒反笑,道,“过去怎么不敢赢我?”
“过去我是天狼,现在我是罗非。”罗非给出了最简单的答案。
“说得好。”雷先生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信用卡,“罗非,我刚才失言了。你叫罗非,不叫天狼。罗非,这是我输给你的。”
雷先生把卡抛向了罗非。罗非轻松的抓住后,却把它又抛回给了雷先生。
这一刻,雷先生都有些一头雾水了:“怎么?你连钱都不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