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姑妈家特请的“贵客”

（廖若琳敏感地意识到：眼前这位被姑父特请来的“贵客”马叔，

别看身居高位；但思想意识绝对不正。仅看他一见俺色迷迷的表

情，和一直在俺胸前打转的那双眼睛。足可断定：姑父他老人家

此定是引狼入室。）

“事情应从那年俺刚参加年度‘高考’，同家人一起正焦急等待大学录取结果讲起。”若琳认真回忆地开始娓娓讲述说。“正因当今社会就业压力大；对于广大中学毕业生、尤其农村学生来说，要想改变世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贫穷命运，考取大学似是唯一出路。故而当时社会上就有，将‘高考’形象地比喻为‘千军万马争渡高考独木桥’的说法。所以自高考结束后，俺和家人就度日如年地急切盼望着高考结果。为能及时地得到信息，姑妈姑父动员俺假期中仍住县城他们家等。前边说过，俺父亲就姑妈他们兄妹俩；当年为全力供养妹妹上学，已考取高中的父亲却不去上；17岁尚还身小力薄的他，宁愿弃学在家帮忙干活。姑妈却也争气，当年初中毕业，就以全届头名被市中师录取。毕业后自顺利当上小学老师。后很快便同当年大学毕业，在县高教书的现在姑父王胜春结婚。由于姑妈同俺爹兄妹感情好，又一直存着感恩思想，所以就把俺视作亲闺女。姑父听姑妈的，亦将俺视为己出。对俺的学业和前途，甚至较亲爹妈都还上心。俺中学六年都在县城读，吃住一直在姑家。现时终盼到高考结束，更同俺一起日盼夜想‘大学录取通知书’下来。正当此时，按当年姑父母的说法，俺人生中第一个‘贵人’出现了------”

随着廖若琳的娓娓讲述，郑壬君逐步了解到，她当年被现时两人正就读省文理综大所录取的前情后事------

这是位于县城区东郊，环城公路西侧，县高“教师公寓”住宅，前后数排前排东户，一处独家小院。这便是廖若琳姑父母，王胜春廖淑筠夫妇住家。正是当年学校放暑假期间。某天正交小晌午时间。小巧灵动的女主妇廖淑筠在外面小厨房准备午饭。50上下年纪，中等身材，胖瘦适中，戴副深度近视眼镜，样子显出温文尔雅的男主人王胜春，正在相陪一位同他年纪相仿；但显然颇富官体和大城市人装束的客人，在客厅喝茶聊天。突听大门响动；随便见较现时身材稍瘦，扎羊角辫，着学生装，普通中学生模样的廖若琳，推自行车进门。待停好车子后，便欢跳着进了厨房。

“好姑妈，今中午又做啥好吃的了？”若琳扒着姑妈肩膀撒娇地问。“俺刚推车子进大门便闻到香味；把俺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引出来了。”边问边欲伸手抓菜吃，却被姑妈爱抚地将手拨拉过去，并嗔怪地说：“小馋猫！不洗手就要抓菜吃呀？快洗手去，今中午好菜有你吃的。”

“姑妈，俺这就奇怪了：又不逢年过节的，即便改善生活，就咱自家人也用不着做凭多菜呀？”若琳边在厨房门外水池洗手边大惑不解地问；随便恍然大悟地：“嗨，俺知道了：定咱家要来客了，不是姑父城里亲戚，便是咱廖家老家的人啦。俗话说‘客来主人福’；不管是来的哪路客人，咱自家人可要跟着占些光了。姑妈，还需要干些啥？让俺帮您。”

“妮子，你只猜对了一半；今中午咱家是来客人啦。但既不是咱乡下老家来人；亦不是你姑父家的啥亲戚；而是一位比任何亲眷都尊贵的客人。”姑妈却挺神秘地说。“菜俺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不用你再插手帮啥了。趁这饭前还有会儿空闲，你也去客厅帮你姑父招呼下客人。”

“外边客人俺又不认识；况俺一个啥都不懂小女生------”若琳为难地说。“姑妈，还是让俺留厨房帮您干活吧。”

“嗨，说什么‘外边客人熟不熟’？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嘛！以后你读大学总要去外边闯荡，现时就该赶早磨练磨练。”姑妈再次解释动员着说。“何况今日来这位你姑父特以请来的贵客，还同你有点关系哩。”

“什么，今天来咱家这位贵客是‘姑父特以请来’的？”若琳愈发大惑不解地自语说。“还同俺有什么关系？姑妈，那究竟是什么贵客呢？又同俺有些啥关系哩？”

“这孩子，你以为还是在你们学校课堂上呀？就知道凡事一个劲儿的问。你一去客厅陪着说会儿话，不就什么都弄明白了吗？”姑妈继续打着哑谜说。“你没听人家歌中唱着说‘新时代男女都一样，别把自己身份降’吗？女孩以后要在社会上打拼，也该早点适应各种交际关系。喝茶、饮酒、聊天甚或跳舞什么的。这些也都是立足当今社会、提高生活生存质量的基本技能嘛。”

正当若琳尚在犹豫该不该去客厅帮姑父相陪“贵客”时，只听姑父在客厅大声叫着说：“淑筠哪，刚才听到车子响，该是阿琳从学校打听通知回来了吧？你让她到客厅来陪我们说会儿话。”

“好的。就去啦。”姑妈先探身厨房门外回答一声，随回来督促侄女说。“看，俺早说嘛，你姑父这不就让你去陪他们说话吗？好闺女听话，快去吧。说不定有啥好事呢。”

“来，阿琳，姑父特给你引荐一下。”当若琳终于迟疑地走进客厅后，姑父王胜春当即叫住她说。“这位是你马仁叔。姑父的大学友好同窗。可我们虽是同窗，马叔可比你姑父我混的忒强。我是中学一普通教师；你马叔叔却是省城重点大学教授，兼手握大权的人事处长。但人家地位虽高却没一点官架优越感；至今还没忘当年友好同窗。这不，刚被校领到赋于外出招生特权，还一直记着俺有个读高中的内侄女，可能已毕业参加‘高考’？这不就借调查毕业生情况专程来咱县了吗？阿琳哪，亏你当初听我话，把第一志愿报了你马叔他们学校省综大。正巧你马叔来县招生。今得‘贵人’相助，你若命好的话，读综大就有把握。不管最终综大能否录取？今中午就借同你马叔相聚难得机会，多陪陪他并给贵客多敬几杯酒；亦算是提前拉拉关系。嘿嘿------”

随着姑父显然恭维讨好的一番介绍，若琳这才羞怯地慢慢抬起头；一眼便瞥向客厅正位坐着的，那同姑父差不多年纪；但身材倒比姑父高出半个头；且明显魁伟发福；赤红脸堂，前额宽而发亮。是个明显颇富官体的陌生男人。于是，若琳便既羞怯拘束，且又彬彬有礼的向对方深鞠一躬说：“马叔叔好！欢迎您于招生工作百忙中，能抽空来家作客。您的到来，顿时俺姑父家这陋屋小院棚壁生辉。并希望您今中午吃好喝好。”

“啊，你就是廖若琳，我老同学胜春兄的内侄女？你姑父在电话中多次提到赞赏你。说你不仅人长得聪明伶俐，性情随和善解人意。且学习努力，忒有志气。常听不如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原本陌生的马叔，当真没有架子；初结识便不惜溢美之词，将若琳一番显然夸张的赞美；又随即招着手说：“来，坐马叔叔身边，彼此说话方便。也让叔叔好好看看俊侄女。”若琳敏感地意识到：这位身为大学教授又兼处长的“贵客”马叔，思想意识绝对不正；仅看他紧盯俺色迷迷的神情，一双眼总在俺胸前打转；看起来姑父母是引狼入室了！

若琳装作没有听见，却仍站原地未动。内心显然在考虑：俺已不是小孩子，知道辨别是非；原本男女有别，何况非亲非故陌生男女？俺怎能随便坐你身边，似宠物般任你随意观赏？

“去呀阿琳，你马叔不在叫你吗？”王胜春原本已觉得老同学做得过分，但又怕得罪对方，毕竟多年好友，眼下又有求于人；于是便督催侄女说。“你马叔是位忒具爱心的长者；一向都极关怀爱护提携晚辈。他人都求之不得有此接近殊荣哩。”

迫不得已，若琳只得含羞带气，违心地趋近马道然身边坐下。而这老马如此地位年纪，却还不知自尊自爱，竟致得寸进尺。当若琳提瓶给他面前杯子续水，不小心溅到手上一些时，他便乘机以关心若琳被烫的借口，抓住对方手掏出自己手卷，就边“嘘嘘”吹着边擦，咀里还夸张地说：“这么一双纤纤细手，将来可是要握生花妙笔，撰写妙文华章的，可不能受丝毫损伤。再喝水我们自倒，你只陪我们拉拉话就行啦。”

终于盼到正午，该开午饭时间；姑妈喊姑父拉桌子，取酒瓶酒杯：“准备正式开饭。”若琳亦松了口气，终于等来摆脱“贵客”马叔纠缠的理由；说声“俺去帮姑妈端菜”，当即抽出一直被马叔紧握的手。当菜肴全上齐后，马道然是主客，自然被让坐上位；姑父姑妈自坐两边相陪。若琳声言：“俺是晚辈，不坐席了。同表弟表妹一起在厨房吃饭就行了。”

姑父母分扫侄女和客人一眼，似还犹豫不决哩，客人老马却率先发话说：“阿琳侄女谦虚自敛虽是美德。但我国古代亦有入仕作官子女，可入席相陪长辈的规矩。阿琳你已参加高考，读大学即算入仕；完全可以入席。再说哩，你若被文理综大录取，我们便又多了层师生关系；哪有同窗请客门生不作陪的道理？”

“是呀阿琳，能同你以后师长马叔同席，该是多么难得机遇。”姑妈不知就里，仍在劝着侄女相陪“贵客”地说。“你就来入席吧。你表妹表弟别去管他们，让他们在厨房自吃。”

逃脱不掉，若琳只得违心地在桌旁打横作陪。按照酒场规矩，开宴后先由东家在场人轮流给客人敬酒；尔后再轮流同客人猜枚划拳。但姑妈淑筠借口既无酒量亦不会划拳，还说一会儿还得给大家做饭；理由充足自被赦免。随便轮到首位马叔同若琳猜枚；若琳亦学着姑妈样子，说自己“既不会喝酒更不会猜枚”，以图推脱过去；但这次首位马叔却不依了，且还解释说：“现时官场商场都脱颖而出不少女强人，个个巾帼不让须眉。这些女强人在诸多能力中，公关交际能力自不可少；其中就包括喝酒猜枚划拳。以后你读大学毕业后要投入社会；亦定想做个女强人吧？那就从现在开始培养基础能力吧。酒量不大可逐步培养；不会猜枚划拳俺先来教你------”

于是，这马叔在教若琳猜枚划拳过程中，遇机会总想碰对方一下，不是摸摸对方手；便是碰碰对方胸。姑父王老师虽看在眼急在心，又大不以为然，却又不敢明显置疑，只得将头偏向一边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