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谜底未解各怀心计
(津河大水夜,作为抗洪前沿总指挥的县委书记郑壬君,突然莫名其妙“失踪”,
这既成了县内外一大新闻;亦成他再次现身前的不解之谜。故此,包括既往同
他最知近人在内的县班子成员,稍打迟疑,谨慎设计防备;亦无可厚非。)
仍是当天上午。京城近郊,某住宅小区,谢家住宅客厅里。
“刚才接电话的像个年轻男子的口音?”放下电话耳机,谢叔若有所思地解释说。“语气虽很和气,也再三表示着感激;但在话头言语之间,总还透露出某种怀疑的成份。难道是------”
“我听出来了。是俺那年轻办公室主任于良。谢叔,您刚才不是按下电话免提键了吗?亦就是个0岁上下的年轻干部。细听他说话情况,像咱们一样,屋里定还有其他人,在用手势和眼神同他商量着说呢。”郑壬君亦点着头解释说。“也难怪呀,自那个洪水还在继续上涨的晚上,俺不辞而别之后,月余来未同他们通过任何信息;现时猛然间一个陌生电话打过去:说是‘你们的书记就在俺这里,且已失去了记忆,眼下心急火燎要回去’;你说他们能不怀疑信息的真假,及那以后的情况变化?即便俺身边原感情较近的人,亦会各有各的想法。”
“是呀,我说哩,按正常办事规矩规律:既原一直在下大劲儿到处找的亲人或上司,突然有了消息,那不就慌着连夜派人来接回去?却反而还主动提出让对方送?”谢母亦深感反常地说。“嗬,竟还说什么,报不报销往返路费问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并非是年轻主任不会办事;而是说明他们仍在提高着警惕性呢!”郑壬君肯定地说。“据既往这年轻主任处理事情的能力看,若非提高警惕,不会犯错误如此低级。”
“着呀,郑哥分析的很有道理。咱说是郑书记在我们这里;人家会否怀疑有人冒充呢?”一直坐一旁倾听的驻军某部侦察科长谢风,此刻亦沉思地插话说。“咱做个假设:郑哥突然‘失踪’之后,即便再保密,亦会有消息泄漏出去;社会上某些一直在做着发横财梦的人,一旦得得到消息,岂不趋之若鹜?于是便设骗局------”
谢风的假设虽显极端,但远在千里之外的津水县委办公室里,刚接过报信电话的娄清廉陈姐于良等,还真同他心照不宣呢!
“陈部长,于主任,你俩分析分析:这个报信电话是假是真?俺咋觉着有点悬乎哩?”娄清廉以她做纪检工作的独特臭觉,稍有点神经过敏地说。“当然,无论从工作大局出发,抑或出自个人感情而言;尤其从津水当前的内部形势看;自月余前郑书记失踪之后,我们的内心都倍受熬煎;谁不急切盼望老班长能尽快回来哩?但愈是心情焦急,愈要提高警惕。既往公安通报上都不乏如此案例,某老板老娘迷路;某局长儿子丢失;消息泄出,不久就有人打来电话说‘你老娘(或儿子)在我们这儿;心急火燎的,尽管我们好茶好饭招待着,她(他)一天也不愿在这儿多待。请你立派人来接回去吧’;结果却是精心设的一个骗局;不仅丢(或走失)失的亲人没见,反把去接亲人员工当作人质,让丢失亲人的老总或局长,带着现金去赎人质。您说说这到底算什么事呢?”
“娄书记,亏得今儿接报信电话时看见您和陈部长从门前过,同时收听了报信电话,并当即教俺在电话中用了拖刀计。”于良此刻深感侥幸地如实说。“若是晚一步俺答复派人去接的话,许亦跳进对方设的圈套。”
“还是做纪检工作人点子稠。现在好了。他们若当真派人将郑书记送回,那就皆大欢喜。我们可大力奖赏来人。”陈姐亦赞赏地说。“若是骗局的话,咱们也没受啥损失嘛。”
“娄书记,陈部长,那我现就抓紧时间,将此报信电话向郝副书记汇报一下?”于良当即征求两人意见说。“抓紧去吧。若真落实的话,这可是津水当前一顶头等大事。”娄清廉当即站起说;随又低声嘱咐地:“同时这事要严格保密;起码在郑书记正式到家之前,除了咱几个,再不要向其他人扩散;尤其西院里那些人。”
“哼,让他们摸不清底细,继续上蹿下跳紧锣密鼓活动,做着当县委书记美梦去吧。”陈姐讥讽地说。“昨天我去市宣传部开会,见费书记又继续问起郑书记信息;说最近他还继续受着上下夹击;省里那老领导过几天电话一催;咱东院那个也没闲着,只见他不断跑市四大家,到处拉说客。费书记还交待,找郑书记的力量一点别放松。”两人边说边离开办公室。于良亦抓紧去找郝舒韵副书记汇报情况。
镜头仍回到京城近郊某住宅小区。谢家住宅客厅里。仍是当天上午。郑壬君同谢家亲人间,对他本人究“以什么方式重回县内,融入班子和大集体中”的探讨仍在继续。
“正当河洪泛滥高峰期,做为全县抗洪抢险救灾总指挥的郑壬君,却在最关键时刻突然‘失踪’;且在上下齐心合力,搜巡多日毫无信息,大家差不多已将此事置于脑后情况下;突然有天接个陌生电话报告说:你们前‘失踪’的亲人现在我们这呢。若换个角度考虑,我们会怎么想呢?”郑壬君又习惯性去院里背抄手,边踱着方步边沉思地似自言自语,又像征求屋内人意见说。“所以我说,侦察科长老弟分析的挺有道理:当前得到此消息的县班子成员,是仍处深度怀疑和警惕中呢。所以,他们不提出亲自派人来接也合情合理------”
“因他们尚未弄清这究竟‘是件助人为乐好事呢,抑或是场骗局’?”侦察科长谢风亦顺着郑哥的思路继续分析说。“因为现代社会搞这样骗局的案例太多了。”
“欲解除他们的怀疑和警惕,除非俺现在直接现身。”郑壬君突然脑子一热,便欲立即挂电话回去说。“那俺就给亲自给他们挂个电话吧。”正在他拨号时,谢家俩长者当即对视一眼,又同时摇了摇头;于是,谢父当即近前将电话按下。
“壬君哪,你忘了自己说过?在你管辖的县域中,不仅有你要好同事和一个战壕战友;且还存在着对立面,隐藏着权力对手吗?”谢父边按电话键边提醒说。“尽管咱已报回消息,让他们知道已找到你;但说你失去记忆他们便会麻痹大意,不致于立即图谋陷害你;你若亲挂电话便全暴露无遗,对立面为夺你权位,就会另设阴谋诬陷你,到时你就失去了回旋余地。”
“谢叔啊,亏您阻止得及时,否则因俺的急性儿又要犯次错误。”郑壬君当即极为诚恳地说。“这样吧,打电话毕竟波及面大,事说不清反闹误会,且还容易泄密。不如俺就写两封最关键的信吧,待您两兄妹送俺回县后,我会审时度势瞅准机会,将信亲交给本人。”
“这样做最妥当了。”谢叔当即肯定地说。“一可让当事者做到胸中有数,以尽早采取相应对策;二可对你安排保护措施。那您就抓紧写吧。看来您那个县份亦不是一池平静之水,不仅养有鱼虾,还有潜伏进去的害虫蛇类;不得不随时加强防备。只要有关键当权人知底细在暗中保护你;你岳姨我俩也就放心了。大风二媛,你俩也回去认真准备准备,明儿一起送您郑哥回去。”
“哎,老爸,您别在身后紧催嘛。”谢媛不高兴地说。“俺还有要事找俺郑哥谈判呢。”
“就你事多。明儿还得乘早班车呢;有啥事就抓紧快说。别耽误你郑哥干活。”谢父疼爱的瞥一眼爱女说。
“谢叔,岳姨,情况是这样的。这次俺被两兄弟接进京来治疗失忆;路上便听他们谈起,您二老对阿媛妹毕业分配事很是着急?”郑壬君转脸看着二老问;当见两人认真点头后这才放心说道:“这几天我也侧面了解点情况,亦征求了当事本人意见。阿媛既还想干自家所学的新闻专业,正好我在市报社有位做总编的友好同窗;您二老若放心亦离得开的话,我想就赶这次送俺回县,同时就介绍阿妹去市报社供职。”
“离得开,离得开。大侄子,您这可又是雪中送碳呢!”岳姨首先高兴地表态说。“只是又给你平添了麻烦。”谢叔亦满意地说。“倒也没什么可麻烦的。只不过多写封推荐信的功夫。”郑壬君轻描淡写地说。“哈,现时官场不有‘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流行语吗?亦让咱稍稍发挥一次。”
“俺终于能干自己所喜爱的新闻专业了!”谢媛亦兴高采烈说。“你放心郑哥,只要您推荐俺进了报社,若再当上新闻记者的话,俺将决不忘本,定会当好您的吹鼓手。”
“当记者也不能胡来。”谢叔先批评句女儿,又叮嘱壬君说。“壬君哪,二媛能跟着到你们那里报社上班,你岳姨俺俩也放心;正好拿你那书记的小鞭子,好好替俺调教调教这匹没笼头小马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