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谢媛讲述自己出走故事(上)
(因失去记忆,既忘记“家”在何处,兜内又无现钱,不仅需还账,
还需筹款进行下段脑疾续疗;万般无奈,谢媛只得向自己家里求助。)
郑哥大脑撞伤深度昏迷症,虽经医方手术诊疗,加之谢媛以真情挚爱,在接连一天两晚耐心呼唤中终被奇迹般唤醒。这原本该是件皆大欢喜的事情;谢媛亦曾为之欣喜激动。但当她脸上的喜悦尚未退去,激动的心跳频率仍在加快时,郑哥脑伤后遗症——失去记忆的重棒却又对他们当头一击!按理说,以现代医疗科学的发展水平,对于像郑壬君这样的脑伤失忆后遗症,是完全能根治好的。但现时的问题是:老郑已经连“自己是谁?哪里人?原本是干什的?有无家庭、妻室儿女?原靠什么生存”等都不记得了,那下一步又该如何进行哩?回想数天前,当郑哥拼着性命和全身力气,终把自己背到河岸;又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善良且热心肠的宋老伯,仗义地把俺俩送到了医院。也可能是严重水灾时期上级有特殊规定,抑或是院方出于对俺俩落难者的同情;所以在既无任何手续或证明,又没交押金的情况下,便让我们住进了医院;且开始了严肃认真地手术诊疗------
但是,至今两人的一大笔住院和医疗费,都还尚在那儿欠着呢!院方还在一直催缴哩;若欲等待公费报销的话,必得供职单位或定点医疗单位开具手续。而郑哥至今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那还记起供职单位或定点诊疗医院呢?眼下的难题尚解决不了,却还面临着对郑哥恢复记忆的下步诊疗;乡间医院诊疗条件又达不到,便只得转院治疗;那这以后更多后续费用却又靠什么来支付呢?
“小谢呀,你也不必发焦。尔今俺的脑伤也算基本好了;听医生和护士们说,这其中有你的一多半功劳。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先有苦后有甜’;数天前你伤着,我昏迷,最艰难的日子,咱都闯过来了。何况尔今你腿脚伤已好;而我呢?总算也已清醒了;至于这‘失忆’的后遗症嘛------咱不焦,不焦。”看到谢媛愁眉不展的表情,郑壬君耐心安慰着说。“俗话说‘没有过不去的马鞍桥’。虽说眼下俺没找回记忆,也不知自己此前究是干什么的,有何能力?但起码俺是个七尺多高的男子汉大丈夫;即便没有其他能力,就单凭力气找活干,所得收入也能养得起自己。俺已想好了,从明天开始,俺就搬郊区烂尾房那儿住;现在是夏天,总体好对付。即便我每天去郊区捡废品卖,也不会伦落到沿街乞讨去。而你哩?肯定是有家有业的;别再继续操俺心了,早回自己家安居乐业去。经历了这场大劫难,家中父母亲人,还不知咋惦念而到处找你哩。快回去吧。你对我老郑已做到仁至义尽;现时只有看到你顺利回去了俺才安心。”
“嗨,郑哥呀,您说什么哩?古人都讲‘同甘苦共患难’,何况今人呢。”谢媛当即白对方一眼说。“若是此前我们本不相识也就算了;可是,谁让那场洪水做中介,让我们邂逅呢?这也算是我们这俩萍水相逢的人儿今生有缘吧?先是让您奋不顾身救了俺;后您却因脑伤复发昏迷不醒,让俺有机会报答您。人说‘要想公道,打个颠倒’;若是换俺现时失去记忆,人无着落,您能一走了之,甩手不管吗?”
“那不一样啊。”郑壬君有理有据说。“因俺毕竟是男的嘛!社会一直要求男人负起责任养家糊口;却从来没要求女人这样呀?”
“责任归责任,但亦应视其情况对待吧?如是一个身体健全没病没灾的大男人,是应负起养家糊口的责任来。”谢媛亦寸步不让说。“而就以您郑哥现时情况说,造成深度昏迷的严重脑创伤尚未痊愈,充其量现刚脱离昏迷;却又失去记忆;这样的情况自顾不遐,还奢谈什么‘尽责任养家糊口’?”
“可是,也不能让俺一个大男人,拖累着你一个年轻女孩子,有家不能归,有事不能做呀?”郑壬君又加深一层地,设身处地的为对方着想说。“谢媛呀,你就是不为自己,亦该为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姊妹想想吧?因为这场洪水,你同家里人失散,凭长时间不归,又久得不到你的信息,他们怎能不着着急上火哩?”
“我本来这次出走的目的,就是想让他们急一急。”谢媛玩个鬼脸俏皮地说。“嘻,嘻,却正巧遭遇了这场洪水,歪打正着上演一场恶作剧。”
“什么,原来你是背着家人,私自出走的?”郑壬君当即极为惊讶说。“这孩子,亏你还笑得出来!你这场恶作剧玩笑开得太大了吧?仅差一点就没命了。想没想过自你出走后家人,尤其老人们说不定多后悔呢。即便眼下不愿回,起码也得挂次电话报个平安吧。哎,对了,趁这会儿医生尚未查房的空隙,向俺说说你这出走前后的经历吧。”
“说说就说说。郑哥可别笑俺幼稚任性啊。”谢媛又当即玩个鬼脸说;随便显出很深沉地:“其实,也没为啥凭大事,说穿了亦不过是场误会。郑哥看不出吧?俺还是个大四的在校生呢;明年就该从北师大中文系毕业了。眼瞅着四年的大学生活风平浪静的;却没料临近毕业前夕却陡然间掀起了洪波巨浪;那是在今年上半年的时候------”
随着谢媛的回忆讲述,时间回溯到当年初夏某天晚间,学校放晚学的时候。北师大学校大门口。一个欢蹦乱跳,活泼可爱,大学生模样女孩子迎着画面走来。她就是大四女生谢媛。她手里捧着一本书,边靠着有路灯的地方走,边有滋有味地看书。
突兀间,有辆宝马车“嘎”地停下,下车人径直来到她面前。来人系一老一少,像是一对父子;父亲将手中的一束鲜花硬塞进儿子手里,并点头示意他前去献给正边走边看书的谢媛;但儿子显然缺乏恋爱经验,推推掇掇不愿前去;父亲却恨铁不成钢般,只得领着儿子径直来到谢媛面前。
“你好谢媛姑娘。我是乾元铝业公司董事长徐守良。这是我的名片。”徐守良边自我介绍,边将名片奉上说;又回头强推儿子向前地:“谢姑娘,这是犬子徐效良;乾元法定接班人。只要他活得健健康康的,乾元这亿万资产以后就由他掌管------”
“嗬,是赫赫有名的乾元铝业公司徐董呀?久仰大名。这位就是你家公子,乾元企业法定继承人?是够潇洒倜傥一表人才。”谢媛装出很认真地既看名片又扫对方儿子一眼说;却又故作茫然不解地:“可俺并不认识你们呀?你们找俺有何事?”
“早知谢姑娘是北师大的高才生,毕业之后前途远大。我们是慕名而来相认的。”徐董谦恭地说。“以前不认识没关系。不是有俗话说‘一回生两回熟,见上三回就是挚友’吗?我父子俩是来专请谢姑娘赏光吃顿便饭哩。”
“啊,原来就是如此简单一件事?不就是在外边饭店吃顿饭吗?”原本大咧咧个性的谢媛,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听到对方要求,便当即爽快地答应了说。“好说,好说。正好俺今晚还有空,恭敬不如从命。”
徐家父子自是受宠若惊地,将谢媛拉到个星级酒店,高级雅间,千元消费一顿饱餐。次天上午到校后,她还当作笑话般的,给两位闺中密友演说一遍;惊讶得两位密友直乍舌。
大约又隔不两天,又是某晚放学后,谢媛又是拿本书边看边向校外走;又似两天前的那一晚,这次却是辆奥迪车,开到她面前突兀停下;这次下车的却是一男一女;五十上下年纪风韵犹存一阔女;二十二、三,长相一般一男士;看样子这定是一双母子。仍似上次一样,母子俩下车后,便主动趋前来搭讪。
“请问:你是谢媛同学吗?俺是朝阳区委宣传部长路阳;这是我儿子潇强。”母亲路阳首先伸出手自我介绍说。“早闻谢同学是北师大中文系花;我们慕名前来,想请谢小姐赏脸看场电影。”
“嗨,我当是什么严肃大事呢!不就是看场电影吗?小事一桩。”谢媛仍然大咧咧地当即表态说。“正好俺亦准备买票看这部电影呢。那就走吧。”于是,当晚便陪部长母子俩看了电影。次天到校上课前,他又将此事当做趣闻说给两好友听;两人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惊异得直摇头。原本她都将此当做逸闻趣事哩,以为都像网上说的那样:现代社会,某些富翁或权贵,将邀请到陌生人吃饭、跳舞或看电影,当做是一种时尚。所以,只要人家邀请你必须去,要不便嫌得小家子气。
但未料一顿晚餐,一场电影,却给她惹了大麻烦:就在这个星期天,两家先后托人来给谢家小女来提媒,这却把父母气个半死,谢媛却还振振有词说:“他们主动来请我,不去岂不太不敬?可俺啥时也未答应谁家婚事。”正为此事她同父母吵翻,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听罢谢媛讲述自己出走原因和经历,郑壬君一时间笑得险些叉了气。但谢媛又是如何为治疗恩人脑伤“失忆”,主动同家人父母重新和好?两人又是如何相伴进京了哩?欲知后事,细看下章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