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穆沉只觉她甚为磨叽不堪,十分恼怒的低吼了一声:“快!”
宫女只得照做,拿了信笺颤抖着藏进胸口衣襟内里。“现、现在可以放了我吗?”
“你以为如何呢?”宫穆沉只使了一道狠厉的内功,一只手狠狠锁住其脖子,直叫她不能喘气言语,双眼泛白,手脚乱抓到不能动弹之时便断了最后一口气!
见她着实已死无疑,宫穆沉便将她拖至附近的护城河中,而后迅速将尸体抛去河中顺流而下。他于心中思量道:“现下需得赶紧回去,告知希渊此事。”
于是便使着轻功不一会儿便回到了住处。顾长风见他此时才回,正在焦急的心落了下来,听他告知此事,二人便又重新装束好,赶到了陈希渊处。
见陈希渊正与贵妃闲话家常,便在门外做了手势叫她看见。而后待她一出房门,便俯身贴耳说知此事,并商定好如何行事。
贵妃尚在房中正吃着茶点,见陈希渊出去了一番便好奇问道:“是何要紧之事吗?”
“哦,是这样,贵妃娘娘。我看今日天气甚好,不如我请贵妃娘娘一同去护城河边游玩一番如何?”陈希渊趁此契机引贵妃前往。
“嗯,本宫也觉得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得了贵妃的恩准,陈希渊便同她闲话说笑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待到了宫穆沉说与她的地点,便佯装要去看河中之鱼道:“听说宫中只这一条护城河养护的十分之好,河水清澈,可见诸多鱼儿,我且去瞧上一瞧!”
陈希渊假意要去看鱼,倒是让贵妃匪夷所思。平时里别都是观赏湖中饲养的五彩鱼,有谁竟会来护城河中看鱼?
“这护城河中有何鱼可观赏?”贵妃疑惑,也是好奇凑上前去,却先见到远处河上飘来一物,定睛仔细一瞧,“啊!”只吓得贵妃身子一软往后踉跄了几步,正欲倒下之时被陈希渊一把扶住。惊问道:“贵妃娘娘怎么了?”
贵妃指着远处缓缓飘来的尸身惊恐说道:“有、有尸体。”
所有宫人皆朝着河中仔细一瞧,真的有具尸体漂浮于河上。而后陈希渊便叫唤道:“快些来人,将尸首打捞上来!”
宫人们见贵妃示意首肯,便急忙寻了长竹蒿与网子来,众人齐心合力将尸首给拖将上岸。一看,原来是个宫女叫人惨遭杀害抛尸河中,脸色发白双眼倒翻。模样实在叫人害怕不已!
贵妃吓软了身体,直问陈希渊:“这该如何是好?”
“贵妃娘娘莫怕,不过一具女尸而已,此时应将此事及时禀明圣上才是。”陈希渊在旁不断宽慰贵妃。贵妃努力镇定下来情绪,而后命道:“去,快去禀明皇上,说护城河边有投尸案,请圣上驾临。”
“是,奴才遵命!”小太监得了令立即前去欲与皇上详细禀明此事,只待皇上前来。
话说太监急急忙忙跑来觐见皇上,一见到皇上便慌里慌张禀述道:“启禀皇上,今日贵妃娘娘在护城河边游赏风景,却惊异发现护城河上竟飘来一宫女的尸身,还请皇上移圣驾定夺此事。”
皇上一听此言大惊。现下宫中竟有人如此大胆,光天化日杀人行凶,拍案道:“竟有此事?快,速去宣刑部尚书前来!”
着人去宣了刑部尚书,皇上立即起身前往护城河边。不消多时便来到此处。只见贵妃等人迎来行了万安礼之后,皇上便问:“这是怎的一回事啊?”
“回皇上,臣妾也是刚刚经过这里,却未料遇上这等晦气之事。那宫女死的模样凄惨,直叫人看得心里发怵呢!”贵妃缓缓说来。
此时刑部尚书匆匆赶来,恭礼参拜了皇上与贵妃娘娘后,听得皇上声令道:“朕命你即刻查清此案,不得有误!”
“臣遵旨!”刑部尚书得了令,便着仵作前去查验。仵作细细将那宫女的尸身左右查看,不多时,便在尸身的胸口衣襟处摸到一封信笺。急忙前来双手呈上信笺回禀道:“启禀圣上,此宫女身上搜出一封信笺,似是一封密信!”
“你且看看,是什么信?”皇上示意刑部尚书来看,他接过信笺打开一瞧,吓了一大跳,当即回禀道:“还请皇上恕罪,微臣斗胆请皇上亲阅此信。”
皇帝道是什么信让刑部尚书都心颤,拿来定睛一看,顿时龙颜大怒,手指颤抖,愤愤不已。原来是濮阳皓琨与宫内之人的密信,上面竟然写有详细的部署计划,道明届时将如何逼宫谋反,杀了皇上,篡夺皇位。
“简直放肆,濮阳皓琨这厮居然想要逼宫谋反,真是胆大包天!朕定不能轻饶了他!”皇上暴怒之态早已在宫穆沉的意料之中。
陈希渊见时机成熟,便找到宫穆沉与他私下说道:“皇帝已经相信此事为真,现如今甚为动怒。扬言要严惩濮阳皓琨。此时,正可以去进行下一步计划!”
“十分之好,我即刻去办。”宫穆沉见皇上现下已相信此事属实,便寻了个契机,在当日与宫外运输药材之时将消息传递给自己的线人下达了命令。令他们即刻便在濮阳皓琨身边借由此事撺掇谋反,坐实此事!
早已安插在濮阳皓琨身边的线人得了令,便即刻开始了行动。
见濮阳皓琨正在府中闲来作画,便来到他身边,一边为他研磨一边吹着耳边风说道:“王爷,小的听说今日宫里可不太平。好像护城河边死了一个宫女,还惊动了皇上,让刑部尚书亲自来查此投尸案!”
“投尸案?”濮阳皓琨冷冷一笑,不太理会道:“与我有何干系?”
“死了个宫女倒是无关紧要,可关键是此宫女身上携了一份信笺,里面竟说您要逼宫谋反,皇上知晓此事大为震怒。欲要严惩于王爷!”线人一边细细瞧着濮阳皓琨的脸色,一边追着劲儿吹鼓。
濮阳皓琨一听,竟如此轻易栽赃陷害于自己。直叫人气不打一处来,脸色大变,无名之火一下子蹿上心头!一捶狠狠敲于桌上恨道:“真是岂有此理!”
“可不是?您说说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给您安上个逼宫谋反的罪名呢?这皇帝分明就是有意针对王爷,想要至王爷于死地呀!是非黑白还不是这皇帝老儿一人说了算?”线人一鼓作气说道:“倒不如将计,直接反了他吧,待王爷登上宝座,看谁还敢说个不字?”
此番言语,倒是让濮阳皓琨心中十分意动。既然皇帝如此待我不仁,我又何须有义?
线人传递了消息,告知宫穆沉已将事情做稳妥,现如今只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消在多添一把火便可。
宫穆沉得了消息,便开始命太子身边诸人皆到各宫各处大肆宣扬:“皇上今日有意无意便提起储君一事,每每提及太子,便是十分钟意。我们太子八九不离十,定然是以后的储君了!”
“果真如此?只听说四王爷也有心争夺储位呢!”各宫众人皆在议论纷纷。
其中一位宫穆沉安插之人吹风说道:“太子储君一位定是十拿九稳的。别人想都别想了!今日皇上不是在女尸身上搜出四王爷逼宫谋反的密信嘛,那是惹的龙颜大怒。怎会有希望继承储位?”
众说纷纭,此言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传到了濮阳皓琨的耳边。
宫穆沉安插的线人在濮阳皓琨府上四处散播谣言,声称皇帝有意立太子为储君,欲严惩四王爷,实在是让人愤恨至极!
府上之人皆是气愤不已,均到濮阳皓琨身边抱不平,他的贴身随从十分不高兴的抱怨说道:“这狗皇帝真是瞎了眼,那宫女之死,就搜出一封没来由的信笺便来随意污蔑我们王爷!真是不公平!凭什么黑锅要让王爷来背?”
“哼!”濮阳皓琨连连听得身边之人不断抱怨不公,恨极双手紧紧捏拳,只一下子爆发,将桌子打碎掀翻。
随从在旁又道:“王爷,不如咱们就此反了他吧!咱们进宫杀他个片甲不留。为王爷解恨!”
“够了,不要再说了!”濮阳皓琨只一声大吼气极。心中愤懑道:“我如何做不了储君?那个昏庸无能的太子到底有什么本事?如何要这般想尽招数,置我于死地?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
濮阳皓琨怒发冲冠,大吼一声:“啊,为什么?”几近崩溃,飞身到院中练功发泄。手下之人见了均是害怕,却也为他叫屈!
“王爷,反了吧,你不杀他,这狗皇帝必将取你性命啊!如此侮辱王爷,王爷还在犹豫什么?难道要等一道圣旨下来,将我们全部赐死吗?”线人在一旁趁他火苗渐旺,更是言语刺激。
濮阳皓琨的自尊心被无情挑破。一掌将院中凉石茶桌打碎。线人见他不可在惹,便在此时悄悄退了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