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士信正杀得兴起,还想带着兵马冲向王世恽,就在他要行动的时候,李密派遣传令官过来阻止道:"罗将军勿要冲动,李将军下令只需守住大门即可,无须冲击敌人阵型,否则只会徒增伤亡,还会让敌人有机可乘,请立即带领士兵回去守门。"
罗士信有些意兴阑珊,本想带领人马一举冲上去活捉王世恽,但是听到传令官这么说,他不敢冲动行事,童云飞治军极严,上级命令必须听从,特别是在打仗的时候更要听从军令,他只好带着人回去守门。
王世恽看到罗士信向他冲来,他本来想趁机安排士兵分成三路,一路去抵挡罗士信,另外两路从两翼进攻罗士信守的宫门,结果对方走到一半就跑回去了,心想此人还有点脑子,不是只知道冲锋陷阵的蠢货。
此时王世充的另外几个兄弟已经集结完大军往这边来,打算配合王世恽一举杀进去,情况对李密军不容乐观,李密也看到远处的情况,大队士兵正在往这边冲来,他相信来护儿那也已经做好准备,随时能够往他这里支援,但如此一来就会变成城内大战,许多百姓都会遭殃,甚至整个洛阳都被损毁,这并非他们出兵的本意。
眼看大战一触即发,城内兵马都往洛阳宫而去,把街道堵得水泄不通,就在这个紧张时刻,宫内突然冲出一人,他一手拿刀,一手拿头,身上沾染了不少鲜血,此人正是童云飞。
"杀害陛下主谋王世充已被我杀,人头在此,尔等速速投降,休要再抵抗,否则一律格杀勿论!"童云飞的怒吼声几乎覆盖整个战场,士兵的喊杀声都被他压了下去。
王世恽听此吓得浑身发抖,他连忙往宫门看去,看到童云飞正拿着一颗人头走出来,他定睛一看,那颗人头不是别人的,正是他兄弟王世充的,他当场脸色剧变,王世充可以说是他们兄弟几个最有能力的,所以他们才甘心辅助,如果王世充战死,那他们还造什么反,军心早乱了。
原本正在激战的士兵都认出了那颗人头是王世充的,他们纷纷停手,一脸茫然,作为主将的王世充都死了,他们继续打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王世恽带着士兵走过去,算不上狭隘的街道上站满了人,最中间的位置空出一个圈,童云飞和他就站在里面,四周全是他们的兵马,那两个人就这样互相对望着。
王世恽仔细地看王世充的人头,兄弟的头颅在敌人手上,他心中除却悲痛之外,还十分害怕,王世充一死他们也没有了主心骨,士兵军心不稳,接下来应该如何是好,要是投降那些朝上大臣哪里会放过他们王家,他们一家为了造反杀了杨侗,下场只有死路一条,而且还是诛九族那种。
"王世恽,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打算反抗吗?!"童云飞厉声喝道。
"反抗是死,不反抗也是死,难道我还要坐以待毙吗!"他十分清醒得很,他们要是放下兵器投降那只能坐以待毙,如今手上还有这么多士兵,誓死抵抗说不定还有机会杀出去。
"冥顽不灵,对面的士兵听令,王世充是杀害陛下的凶手,你们跟着他造反只有死路一条,如今他已被我杀,投降可以饶你们不死,要是继续跟随王世恽作乱,我一律杀无赦,你们可要想清楚了!"童云飞对王世恽麾下士兵大喊道,想让王世恽投降几近不可能,唯有从士兵下手。
那些士兵也慌了,王世充一死他们早已没了信心,更何况是造反,跟着王世充还有点希望,跟着没有什么威望的王世恽造反,成功的几率不到一成,他们虽然不聪明,但这一点还是非常清楚。
在明知道造反无望的情况下,不少士兵都开始纷纷投降,最开始先是几十个,然后是几百个,几千个...越来越多人投降,只要有一个投降,四周的人就会开始跟着一起。
王世恽看得胆战心惊,他没想到自己对这支军队的掌控度如此之低,没了王世充之后这些人甚至都不愿意跟随他一起战斗,他大声怒吼:"你们在干嘛,难道就这么没骨气投降吗!?"
他虽然说得很大声,但是没有多少人愿意听他的话,除却身边数千亲卫之外,其他人均已放下兵器,更何况这些人里面有一半曾经是元文都麾下士兵,他们对王世充可没有多少忠诚可言。
"童云飞,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逼我不降,我王世恽不当孬种,弟兄们,跟我一起冲上去杀了他!"他死战不降,做最后的斗争。
童云飞脸色冰冷,带领士兵一拥而上。
数千士兵面对数万人的围攻根本没有胜算,更何况是童云飞亲自出手,不到半个时辰,王世恽与他的亲兵全军覆没,王世恽战死,他的几个兄弟也全部被活抓,一个不留。
当晚,童云飞和段达,卢楚亦,赵长文和郭文懿一起议事。段达他们四人本来与童云飞为敌,但看到童云飞短短数日内就接连收拾掉元文都和王世充,都被他雷霆手段震慑住,不敢再与其他作对。
"今日王世充这个奸贼死在童将军手上,童将军也算是为陛下报仇了,为我等和百姓出了口恶气!"卢楚亦现在在童云飞面前恭恭敬敬,就像他以往对元文都那样,现在的童云飞简直要比元文都和王世充联合起来还要恐怖。
"大仇虽报,可惜陛下不能再复活,大隋的江山也危矣,眼下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奸贼宇文化及需要铲除,李渊又占据了大兴城,我等应当如何是好?"
童云飞这句话似乎是在问段达他们,也像是在问他自己,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他原本只想对付李渊,但在那之后呢,难道就让这局势继续乱下去吗,必须要有一个雄主一统天下,既然可以是别人,为何不能是他,他早已有这种想法,只是一直在犹豫,因为想要改变"历史",非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