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南县城,突然出现了一万人马,让当地的百姓十分不安,即使再愚蠢的人也能预料到将会有战事发生,为了避免造成人心惶惶,童云飞让李密写下公文,向当地百姓说明出兵原因,只是为了抵挡朝廷大军,他们有信心能够获胜。
说起来也是讽刺,明明他们才是起义军,朝廷大军是正义之师,但大部分百姓都选择站在翟让这边,这几年翟让这太守当得还算不错,东郡在他的治理下百姓过上了安稳的日子,没有山贼,百姓也不会被强征,生活虽然说不上富裕,但起码不用终日提心吊胆,翟让的支持者还是不少。
在弄清楚情况后,百姓也不再那么恐慌,生活逐渐回归正常,特别是主战场在濮阳,他们也无需太过担忧,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在战时能够得到百姓的支持,这几乎赢了一半。
敌人尚未到来前,李密每日都操练士兵,他麾下一万人是预备役,轮战力肯定不及单雄信麾下三万大军,平时训练不充足,如今能练一天是一天,算是临时抱佛脚了。
县衙内,童云飞每日都在等待消息,要是他们能够击败裴行俨大军,整个天下都会动荡,裴行俨这些年来剿灭起义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如果败在他们手上,杨广一定会更加重视他们,甚至亲自带领大军攻打,这样一来就与历史走向就不一样了。
"童将军,从濮阳传来最新消息,一切如常,裴行俨的大军还没有出现。"李密从外面走进来,每天都会从濮阳传来消息,每次一有情报他都会立刻来通知童云飞。
已经过去差不多一个月,但仍然没有收到敌人的消息,大家都开始有些放松警惕,甚至怀疑童云飞的情报,或许裴行俨根本不打算进攻东郡,而是去对付其他起义军了。
童云飞微微点头,没有回话,他两眼发呆,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童将军,我们这样等下去要等到什么时候,那些隋军是不是真的要来攻打我们,如果他们不来,那我们岂不是在这浪费粮食,白等他们?"程咬金有些不耐烦,别人不敢质疑童云飞,他可不怕,私下他们都在那讨论,觉得童云飞的情报是错误的。
"咬金别乱说话,童将军打的仗比你吃的盐还多,他自有打算,用不着你来替他着急。"李密叱责道,让程咬金别乱说。
"可是..."程咬金还想反驳,王伯当等人连忙把他拉回来,以免他又乱说,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向来口无遮拦,平常私下说就算了,在童云飞面前乱说那不是找死吗。
但童云飞一点也不介意:"没关系,在我这里什么话都能说,他说的也没错,也有可能是我预料错,或许裴行俨不会来,不过防患于未然,提前做好准备总没错。"
"童将军说的是。"众人纷纷附和。
童云飞看了他们一眼,经过一个多月相处,他已经熟悉李密的手下,这些人都是后来跟随李密,与原本的瓦岗军没有太大的关系,与其说他们加入了瓦岗军,更不如说他们追随李密,由此也看得出李密有不小的野心,在不断扩大自己的势力,这些东西童云飞都看在眼里。
"李密,你来东郡也有两年了,这两年可都还习惯?"他突然问道。
"习惯,翟太守和善都尉对我都挺好的,他们不嫌弃我身份低微收留我,让我有了一展抱负的机会,要是没有他们,我现在可能隐姓埋名地活着,每天过着毫无意义的日子。"
李密对翟让和单雄信表示感激,投奔翟让可以说是他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之一。
"当初我就知道,你来东郡一定会得到重用,翟让从来不会拒绝有才干的人,不过据我了解,你似乎和徐世绩有些不和,有传言你们互相看不顺眼,此事可真?"他故意把话题引到徐世绩身上去。
此言一出,李密的脸色果然变得不自然,就连他的手下也是如此,大家纷纷沉默不语,胆子最大的程咬金毫不客气道:"哼,那徐世绩算什么东西,总是欺负我们这些外来者,他虽然是瓦岗寨的元老,但我们也为瓦岗军付出不少,凭什么看他脸色做事!"
"咬金,不要乱说,徐通守并非这种人!"李密呵斥道,让程咬金不要乱说。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他总是与你对着干!"程咬金喃喃道,不过声音倒是小了许多,不敢对李密不敬,对李密倒是够敬重。
"童将军,他心直口快,不懂说话,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李密希望童云飞对程咬金不要有别样的看法。
"连你的手下都这么说,看来你们是真的不和,据我了解世绩不会是故意找人麻烦的人,你们之间是否有什么误会,你尽管实话实说,是我把你推荐来瓦岗军的,我有责任为你解决麻烦,如果真是他的不对,我会替你做主。"
童云飞虽然不是瓦岗军的首领,但是他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任何人都要看他脸色做事,有些事情翟让无法解决,但只要他开口,许多人都会听他的话。
李密听到童云飞这样说,他坦言道:"我与徐通守有些不和,但也并非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总觉得他十分不满我,这两年来经常与我有不同意见,我也很想与他解开矛盾,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要是童将军能够替我化解,属下感激不尽。"
"世绩为人阔达,不大可能会故意找下属的麻烦,你仔细想想,是否曾经得罪了他?"
"这..."李密仔细回忆,但仍旧没有任何头绪,"我真的想不到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会不会是因为你的权势过多,招揽的手下过多,比单都尉他都要多,所以他才会故意与你作对,实则是在告诫你,不要越权了。"童云飞也不绕来绕去了,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