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须陀骑着战马走过去,笑道:"太原候莫需紧张,你我皆是大隋臣子,我岂会做造反之事,我这次并无他意,只是配合陛下旨意行动。"
李渊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带着张须陀进城。
众人来到总管府,分宾主坐下,李渊率先说道:"太原候是否已经收到陛下的诏书,陛下命我担任大都尉一职,负责统领太原兵马。"
"陛下的诏书我已收到,然你我皆是兵马众多,想要完成此事恐怕相当困难,不如这样,我先命人在城外建几座兵营,供你大军暂时驻扎,兵粮皆有由我负责,至于士兵的合并我等可以慢慢来,以免出现差错。"
李渊决定使用"拖"字计。
"这...兵马乃是国之利器,还请太原候莫要怠慢,务必迅速解决此事方可。"
"你所说之言我自是懂,但饭得一口口吃,路得一步步走,正因为士兵是国之利器,我等方要谨慎处理,以免出错,你五万大军突然而来,我需要做的不仅是把他们安插进我原有的兵马里,还要重新为他们安置住处,划分粮食,盔甲和建立更多的兵营,做这些事都要花费时日,不是一朝一日就能完成的,急不来。"
张须陀看到如此,便不再辩驳,毕竟李渊是他的上级,他还是要听李渊的命令,于是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交给太原候了。"
"张将军,你先在太原住下,我会让手下为你安排住处,然后裴寂会陪同你一起巡查兵营。"李渊先稳住张须陀,然后给李靖打了个眼色。
李靖心领神会地退了出去,他返回家中,写了一封密信,把信交给手下,让他立即前往马邑郡。
数日后,童云飞来到太原郡,他在马邑郡本来就有一大堆事要忙,要不是李靖亲自写信给他,说有要事让他帮忙,他怎么都不会来。
来的路上他就大概猜到是什么事情了,杨广的诏书应该已经传到这里,李渊虽然和杨广是亲戚关系,但也是关陇士族一员,肯定会遭到针对,不过李渊的身份特殊,他猜杨广应该不会直接***渊的官职,而是让他继续担任太原留守,至于都尉一职应该是由张须陀担任。
进城后,李靖便在城门把他截住。
"云飞你总算来了,我可等你等得很久了。"李靖拉住童云飞的手,要多热情就多热情,仿佛比看到他爹娘还要高兴。
童云飞和李靖相识已久,而且多次并肩作战,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不过李靖是个极其忠诚的人,他认准了李渊,所以他和童云飞关系再好,他也不可能当童云飞的部下。
"是不是杨广撤销了总管府,让太原候为难了?"
"你果真料事如神,早已在两月前猜到了杨广有此举,他将并州与太原合并,太原候原职不动,不过都尉一职由张须陀担任,我们要把兵权交到他手上,你还得为我想想办法才行。"李靖简要地说明这里的情况。
"莫非张须陀出兵威胁,如若太原候不把兵权交出来,他就要攻打太原郡?"童云飞进城的时候看到城外驻扎了不少并州军,如果真的开打,李渊的宏图霸业恐怕会功亏一篑。
"那倒不是,他带着兵马来只是想兵合一处,不过仍要我们把兵权交出,如今他已经进城,太原候打算先拖着他,让你来帮我们忙。"
"我帮忙?"童云飞觉得莫名其妙,用手指了指自己,"我怎么帮忙?"
"据说你与他关系甚好,劳烦你亲自劝说他,让他归顺太原候,只要他诚心为太原候效力,我们必定厚待他,兵权一事也迎刃而解。"
童云飞挠了挠脑袋,为难道:"张须陀为人正直忠义,想要让他屈服可谓十分困难,就算我亲自劝说,成功的可能性也不大。"
"还请你先去试一试,如果不行,那我也只能另行他法了"
"难道你想直接将他除掉?"
"软禁即可,要是把他除掉,那杨广必定会产生怀疑,还会另派他人前来替他位置,我等只要将他软禁,不将消息泄露出去,那便能瞒天过海。"不到万不得已李靖不会这么做。
"别忘了外面还有数万并州军,要是张须陀突然失踪,他们岂能不怀疑。"
李靖微微一笑,自信道:"那不是还有你吗,并州军是由你和张须陀一起收服他们的,在击败杨谅的时候你曾经在他们面前大显威风,只要你亲自出马,必定可以说服他们,到时候我会把他们安插在太原候的士兵里,只要日子长了他们就会慢慢归顺。"
"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便尽力一试,但成功的可能性不高,你可要做好准备。"
两人商议好后,童云飞便前去找张须陀,张须陀被李渊暂住在原总管府,当他到来的时候,张须陀也略微惊讶,没想到可以在这里碰上童云飞。
李靖和李渊都非常识趣,把空间留给他们,不进去打扰,不过他们早已安排好人马埋伏在四周,要是张须陀不服从,就进去将其抓拿。
"云飞你怎么来了?"对于童云飞的突然出现,张须陀很惊喜,毕竟他们也有数月不见了。
"这不是想念张老哥你了吗,近来陛下改革,撤销了各州总管府,我听说你要到太原郡当大都尉,于是便来与你见上一面,顺便小聚。"童云飞表面笑嘻嘻,心里面在想应该怎么劝说张须陀。
"哈哈哈哈,你有心了,这数月在马邑郡过得可好,没遇到什么困难吧,如果有尽管和我说,我必定全力助你,要是在那里住得不舒服,也可以搬来太原郡,虽然不说保你荣华富贵,但衣食无忧还是可以的。"
张须陀对童云飞非常关照,他们曾经并肩作战,同生共死,又在并州合力对付杨谅旧部,他们的之间的情谊已经超越一般的友情。
看到对方这么说,童云飞心里面有些难受,张须陀对他十分真诚,毫无戒备,要是他再说编谎言欺骗,他觉得很对不起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