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刺史不用这么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倒一晚酒了,也该休息了,让小的服侍来大家吧。"裴民安笑道。
看着手上满满一杯毒酒,薛粹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甚至连手都有点颤抖,坐在另一边的梁菩萨也开始替他担心。
"薛刺史,我今晚还没向你敬过酒。"童云飞站了起来,走到薛粹旁边,"我在并州人生地不熟,对许多事情都不上手,但薛刺史不辞劳苦地帮助我,让我很快就熟悉了手上的事务,与并州士兵打成一片,要是没有你,事情也不会那么顺利,这一杯我敬你。"
他说完便举杯喝完杯中酒,大笑道:"哈哈哈哈,痛快,痛快!"
薛粹举起酒杯半天,一直没有喝下,他知道这杯是毒酒,喝了岂不是送死。
"薛刺史,你怎么不喝呀,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今晚咱们可是说好了要不醉无归!"童云飞看到薛粹不喝,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童将军,实在抱歉,不是我不想喝,而是我真的醉了,已经喝不下,还请童将军放过我吧。"薛粹赔笑道,把手上的酒杯放下。
"薛刺史,你这什么话,谁不知道你是我们并州的酒仙,以往我等一起喝酒,你的酒量可是不比军中将士差,今晚才喝了一点就醉,这怎么可能,你可别耍赖呀!"裴民安边笑边说,王頍也在一旁起哄,让他赶紧喝。
"可我..."薛粹没办法,只能给梁菩萨打眼色。
梁菩萨心领神会,立即说道:"诸位有所不知,薛刺史得了风寒,病得不轻,大夫交代下来要戒酒,不然很难治愈,他今晚已经喝了不少,也算给我们很大的面子了,咱们就放过他吧,这一杯我替他喝了。"
梁菩萨也不墨迹,说完立马喝完杯中的酒。
"哈哈哈哈哈,梁刺史,你和薛刺史真不愧是好友,听说你们已经结交数十年,果然够义气,不过你替他喝不能只喝一杯,得三杯才行,裴民安倒酒!"童云飞放过薛粹,决定拿梁菩萨下手。
"童将军说得对,得三杯顶一杯,哈哈哈哈..."裴民安大笑着给梁菩萨倒酒。
梁菩萨眼见不妙,下意识地把酒杯拿回来,不过裴民安硬是拉着他的手,帮他把酒给倒满了。
刚才薛粹遭殃,梁菩萨替他解难,现在轮到他遭殃了,手上这杯酒和刚才喝的不一样,是毒酒,他又怎么下得了嘴。
"梁刺史快喝呀,该不会你也和薛刺史一样得了风寒不能喝酒吧,我可不信会有这么巧啊。"王頍催促道,让他赶紧喝。
梁菩萨别无他法,只能用脚踢张须陀,让他赶紧想个办法解围。
然而张须陀就像没看到一样,顾着自己吃饭,他夹起一个鸡腿就是狂咬,仿佛眼前的事与他无关。
"梁刺史,难道你就那么不给我面子,连一杯酒都不愿意喝吗?"童云飞脸色逐渐严肃,连眼神都变得冰冷起来。
"我..."
"哼,竟然你不想喝,那就由我来帮你,裴民安,王頍,帮我摁住他!"童云飞直接抢过梁菩萨手上的酒杯。
王頍和裴民安等这一刻很久了,他们立即一拥而上,一个抓左手,一个抓右手,把梁菩萨按在桌子上,让他动弹不得。
"童云飞你想干嘛?"薛粹被吓了一跳,原本说得好好的,突然动起手来,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我只是想让梁刺史好好品尝一下这美酒,来,给我喝下去!"童云飞用力捏住梁菩萨的下巴,让他张开嘴巴,然后把手上的毒酒倒进去。
梁菩萨极力反抗,但是被王頍和裴民安死死摁住,根本动弹不得,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童云飞把毒酒倒进嘴里。
看到他喝下毒酒后,裴民安和王頍才松开手。
"呕!"梁菩萨连忙用手指抠自己的喉咙,但已经晚了,毒酒早已落到胃里,想吐都吐不出来。
"梁刺史,不就一杯美酒吗,你干嘛不停抠自己的喉咙,难道是酒太臭了,不合你胃口?"童云飞讥讽道,冷漠地看着梁菩萨。
抠了没一会,他如同发羊癫疯一般地在地上打滚,双眼发白,黑血不断从他的嘴里流出来,冒着白泡,腥臭无比,挣扎没几下便断气身亡,再也一动不动。
童云飞虽然知道这酒有毒,但没想到毒性这么强,梁菩萨只是喝下一小口就毒发身亡,着实有点恐怖。
薛粹看此吓得面如土色,他不知道童云飞是怎么看穿酒里有毒的,但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他连忙对张须陀说道:"总管大人,我们的计谋被那小子看穿了,请立即叫士兵进来拿下他们!"
张须陀微微摇头,不仅没有叫士兵,反而冷笑道:"薛粹,难道此时此刻你还没看出来吗?"
"看出来?"薛粹看了张须陀一眼,又看了看童云飞等人,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你们几个早已串通好?"
"正是如此,你自以为能够利用裴民安打探情报,并且不断挑拨我与云飞的关系,其实我等早已知道你的诡计,干脆来个将计就计,配合你演戏,我早就想杀你和梁菩萨,只是没找到机会动手而已。"张须陀说道。
"怎么可能!"薛粹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裴民安,你的家人在我手上,还敢背叛我,难道你不想救他们吗!"
"他们已经被童将军救出来。"
"不可能,我把他们安置在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只有我才知道在哪里,你是不是打算把我抓起来严刑逼供,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了也绝对不会告诉你他们在哪里,只要我一死他们就别想活着!"
"是吗?"裴民安把带来的锦盒扔在地上,一颗人头从里面掉了出来。
薛粹定睛一看,立马认出是自己手下齐峰,专门负责看守裴民安的家人,既然人头在此,说明齐峰已死,裴民安没有骗他,家人真的被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