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危险尚未解除,黑压压的骑兵蜂拥而来,茹天保虽然没有回头看,但他已经听到后面地震般的响声,骑兵的铁蹄很快就能踏破他的军队。
"全部斩杀,不用手下留情。"杨素已经下了死命,既然敌人这么顽强,那他也不用再留手,并州军不同于一般士兵,他们更加有韧性,不会轻易放弃,特别是在大将还没死的情况下。
四千多骑兵追了上来,这一次他们终于把速度提到最高,骑兵冲锋的杀伤力得以充分地展示出来,茹天保的后军遭到蹄铁无情地践踏,痛叫声和呐喊声不绝于耳。
这回茹天保不敢再回头与杨素一战,而是不顾一切地往前跑,他不是不心疼自己的士兵,而是真的无能为力,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又一个地倒在战场上。
"跑,不想死的就和老子一起跑,阵型分散开来,不要聚集在一起,聚集一起更容易被他们击破!"他边跑边大喊,让士兵分散逃跑。
然而并州军只是跑了一小会,就已经阵亡了将近两千人,这种只顾着跑不抵抗的作战方式只会让伤亡越来越大,杨素也可以毫无顾忌地进行追击。
就在这个绝望之际,前面突然出现一支骑兵,在他们身后还有数千大军,茹天保还以为前面又有敌人,但是抬头一看,是杨谅的旗号,他千盼万盼的援军终于来了,虽然来得晚点,但总比不来要好。
"茹将军不要心急,我来救你!"杨谅一声高呼,带领大军直接冲杀过来。
刚才他被杨素气得半死,现在终于赶来,看到茹天保被杨素的骑兵杀得丢盔弃甲,他担心茹天保性命有危,连忙带着人马杀过去。
援军到来让茹天保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重新恢复了自信,高声下令道:"全军听命,汉王的援军已到,我们不用再怕杨素那狗贼,所有士兵跟着我一起杀回去!"他带领士兵回身杀敌,要将刚才所受的窝囊气全部发泄出来!
杨素轻皱眉头,看到杨谅已经杀来,与茹天保大军汇合一起,兵力起码有一万多人,他以骑兵之力在平原上交手依然胜算很大,虽然杨谅麾下也有骑兵,但兵力只有他一半,他估计童云飞很快就会支援过来,于是决定不后撤,在此与敌人决战。
"你们不用怕,虽然杨谅支援过来,但我们都是骑兵,比他们更有优势,而且童云飞很快就会过来支援,我们人数不比他们少,只要坚持住绝对可以击败他们,跟我一起冲锋!"
杨素下定了决心,想要一口气击溃并州军,让杨谅再也无法缓过来,就算他们其余几路援军到来也拯救不了局势。
杨谅的骑兵很快就从茹天保的兵马身边经过,此时的他感觉自己又年轻了十岁,他已经许久没试过亲自上战场作战,如今与隋朝名将杨素一战,让他沉积已久的热血再次沸腾起来,他一直以来都不是庸才,相反的,在武艺和勇猛方面是几个兄弟里最好的,他不服杨广,他要击败杨广的兵马坐上皇位。
"杨素,人头给我拿来!"杨谅仰天长啸,气势惊人,他再一次拍马加速,红色的高头大马如同火焰一般迅速燃烧起来。
双方的骑兵冲到了一起,这一会杨谅仿佛变了一个人,他亲自冲锋陷阵,手上长枪连续刺出,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士兵被他贯穿胸膛,一枪毙命。
看到连杨谅都这么勇猛,跟着他的骑兵都沸腾起来了,他们高盛呐喊,士气提升到了顶点,随同杨谅全力冲锋。
双方对战勇者胜,虽然杨素的骑兵较多,但是两方人马对抗起来,他麾下的骑兵竟然瞬间落入了下风,有些抵挡不住。
然杨素老当益壮,看到如此情况他不慌不忙,和杨谅一样冲到最前面去杀敌,他手上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作为全军统帅他很少亲自上战场杀敌,但如今形势不一样,他要是畏畏缩缩地躲在后面,他这五千骑兵还真不一定可以压得住杨谅两千骑兵。
"老夫的人头在此,有本事就过来拿!"他丝毫不惧,骑着战马杀到杨谅身前。
两人终于开始了第一次交锋,杨谅借着兵器长的优势先发制人,右手举枪就是一顿刺,锐利的枪头对准了杨素的胸膛,这一枪要是刺中,神仙都救不回来。
杨素从容淡定,举刀格挡,身体轻轻侧闪,长枪从他身边刺过去,单论力气和体力他已经无法和正直壮年的杨谅相比,但他的经验更为老道。
杨素躲过攻击后手中大刀沿着枪杆向前扫过,这一招用得非常精妙,要是杨谅不松手整个右手都会被砍下来。
"哼,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看我破!"杨谅一声长啸,右手松开,左手往下一捞接住刚要掉下去的长枪,然后反手又是一扫,直打杨素脑袋。
杨素被吓了一跳,没想到杨谅的武艺这么好,反应这么快,远远超出他的预料,他慌忙低头躲闪,长枪从他头上扫过,差点连头盔都给打下来。
杨谅一招不成继续进攻,他的枪法瞬间施展开来,多年不用的武艺终于再次得到发挥,那一招一式熟悉的套路重新在他脑中出现,让他不禁回想起年轻时练武吃过的苦头,当时他曾经一度想放弃,但最终还是坚持下来了,事实证明他的坚持没有白费,今日终于再次用上,而且还是对上名将杨素。
杨素终归还是老了,无论反应还是力气都远远无法和年轻时相比,更何况他不是以武艺见长的大将,和年轻的杨谅打起来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他不断防守,而杨谅越战越勇,两人打了三十多个回合,杨谅终于抓到了机会,只见他用力横扫,长枪以刚猛之势扫向敌人。
杨素眼看无法闪避,只能抬起右手格挡,下一瞬间长枪打在他的胳膊上,差点将他骨头都打断了,他只觉胳膊疼痛不已,身体向旁边倾斜,差点要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