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哥舒倾辰的声音!南宫子黎湿润了眼眶。两个月了,他依旧在按自己的计划行事。她的消失没有在这个男人心上有一丝丝波动。这两个月里,她心疾发作的时候在大晚上一个人挨过。不死药根本没有清除,她午夜里呻.吟痛苦难耐的时候他又在干什么!想起那一晚,她现在也已经不配待在他身边了。
南宫子黎裹好自己的红色貂毛披风,心里面的冰冷大大抵过身体上的冷意。泪水滴落了桌面。有些事情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只有她一人慢慢回味以前的暖意,等待着病痛折磨后死亡的到来。
段干钰回来的时候,就感觉子黎不对劲儿。“怎么了?”
南宫子黎抬头摸了摸眼泪,“没事儿。”
这时候一盘盘菜也上来了,色香味俱全。
南宫子黎拿起筷子夹着菜,狼吞虎咽,只想忘记刚刚的不愉快。可是当你想逃避一些事情的时候往往逃避不了。
......
哥舒倾辰坐在天下第一楼的专属包厢里,目光沉沉。没有人看得懂他心里想的什么。
无影与诸葛夫妇站在案桌前方,自从上一次夫人意外失踪后,公子就回到以前的冰冷状态,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指挥者。按部就班的完成每一个自己立下的任务。
诸葛复站了出来,“公子!”他停顿了很久,直到哥舒倾辰抬起眼眸,鹰隼般的望向他。
诸葛复又说到,“我刚刚看见夫人了!在楼下。凭我多年来敏锐的观察力,盯着我看的那个人一定是夫人!”
哥舒倾辰迅速站了起来,快速走到诸葛复前面。拽住他的衣领,眼神深邃,却掩盖不住眼睛中的湿红。沙哑的声音问道:“真的?”
诸葛复点头。
哥舒倾辰靠在墙上,闭上眼睛想了许久。飞身下了一楼,拽住店老板的衣服,问道:“今天有没有一位妙龄女子来楼里!”
老板一见,竟然是自家主子。这是上辈子修了什么福了,公子竟然会跟自己说话。他思索了阵子道:“是有一位绝色女子来楼里消费但是同路的还有一位男子,两人都穿着红色衣裳。他们太耀眼,属下记得可清楚了!”
哥舒倾辰不等他说完,便问道:“他们在哪里?”
“在二楼临窗的厢房里。”店老板赶紧回道。
哥舒倾辰不等他说完,便向二楼奔去。只是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满桌未动的美味佳肴。哥舒倾辰眼神深邃,微眯着。子黎一定在这里,否则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她不想见他吗?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错了,黎儿她......
在哥舒倾辰思索时,河安走了进来,双手抱拳:“公子,过不了几日星刘国便会南下攻打雁门关了。个个部署点已经确认好了。”
却不想哥舒倾辰说了一句,“嗯,回雁门。”语气冰冷,令人不寒而战。
.......
南宫子黎心中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便劝着段干钰先离开天下第一楼。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最强。果不其然,在他们走后便看到了冥族人在街道上来回走动。若是说怎么才知道是冥族呢?一个人的气质可以体现出他的职业,若是仔细去观察,肯定是能发现端倪的。
他们两人来到主街道上,虽说是下雪天,但是路上摆摊的人依旧摆摊。
“现在哥舒倾辰知道你还活着,你该怎么办。”段干钰一脸玩味的看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不一样的情绪。但是令他失望了,没有不一样的情绪。
“谢谢你一直帮我躲着哥舒倾辰,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雁门关的战争一直持续到现在还没有结束,我不相信这两个月里你只和我谈天谈地谈人生了。”南宫子黎抬头看向他,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小黎儿,你这么聪明好吗?知道有一句话是聪明反被聪明么。你可以躲着哥舒倾辰,但是在他的心里,只是给你放了三个月的假让你好好玩玩儿而已。”
段干钰一语中的,哥舒倾辰最不喜欢事情超出他的控制。她从宫城上跳了下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算不喜欢她,也终会查个水落石出。
“你倒是熟悉哥舒倾辰。”南宫子黎瞥了段干钰一眼,又说到:“咱们回黑崖宫吧。”便往前走去。因为她总觉得呆在这里不安全。
段干钰想骂娘,“臭婆娘,你想回就回啊。那儿又不是你家!”
就在他们要走的时候,一队黑衣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南宫子黎心道不好。该来的事情总是会来,躲也躲不掉。
双方在京城的街道上便打了起来,段干钰朝南宫子黎喊到,“我擦!这是不是冥族人,对他们家夫人还下死手!”
南宫子黎不满段干钰的称呼,吼道,“段干钰,你丫嘴上能不能正常些!”
在数十人的围攻下,南宫子黎和段干钰背靠背被包围在圈内。
“你不是魔教尊主么!战斗力怎么这么菜,还不如回家种田去!”南宫子黎低声吼道。
不想段干钰直接说了句让她喷血的话,“昨晚上在你身上把精力都用光了,本尊得好好调养调养调养身子,战斗力自然地下了。”
南宫子黎只觉得周围一圈人朝他们看了过来,用脚狠狠的踩了段干钰一下,“卧.槽!你个伪娘,要不是整天练你那阴柔的武功。能这么菜么!”
“小黎儿。伦家养你,还让你睡,你还嫌弃伦家。今晚上还要不要睡黑曜石了!”段干钰摸了摸自己的衣袖,一脸嫌弃的说道。
“你竟然还嫌弃我,今儿晚上等着睡地板吧!”南宫子黎吼道。
这个时候,一位白衣女子,戴着白色斗笠走了过来。“都带走!”
南宫子黎和段干钰停了下来,看着眼前蒙面的女人。段干钰眉头微皱,妖艳的声音响起,“这位,没碍着你什么事儿吧。”
南宫子黎看着眼前的女人,这模样,这身形,……是河安!
二话不说,便射出几枚银针,向女人射去,力度不容小觑。帽子被银针的力度震碎了,掉在了地上。女人的头发散了开来,果然是河安。
段干钰放低了声音,说道,“不好好侍奉你们家公子,竟然跑这儿来了。冥家的管教何时这般松了。”
南宫子黎听着段干钰这些话,心中酸涩。忍住了想往出溢的泪水。说道,“河安小姐心思细腻,可是出现在这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偏偏就做了。不知道又是什么阴谋阳谋。”
河安看着子黎走到她跟前,“我是奉了哥舒公子的命令,将你带走的。并非阴谋阳谋。”声音委婉动听,仿佛受伤害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