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为什么叫做希望？”
吴御不理解，一般来说无论什么样的灰雾能力，都有具体的展现方式，哪怕是林依当时那种操控情绪的灰雾能力，也可以体现在别人身上。
这个所谓的“希望”又是什么东西？
而且程雪心还说这个灰雾能力是一次性的？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灰雾能力？
“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并不是你爹那样被灰域剧本杀选中的先行者，我是人造的先行者，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人造先行者。”
程雪心一边说着，一边挽起自己的衣袖，这才能看见在她的小臂上面，有着一道若隐若现的灰色镌刻痕迹。
看到这个痕迹吴御就熟悉了，这个和吴尘那些发明物上镌刻的痕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是吴尘在我身上做的实验，当时因为一场危险至极的任务，我心脏被近距离开了一枪，基本上整个被打碎掉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程雪心眼中透露出一丝恐惧的感觉，那种心脏被整个打碎的感觉成为了她一直以来的阴影。
但是下一秒，程雪心的表情变得温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过去，继续说着：
“在我即将死亡的紧要关头，不，准确的说那时候的我已经死了，吴尘将我的遗体带回来到研究院，想尽一切办法让我和他的灰雾能力产生了共鸣。”
“具体过程我并不清楚，但最后我没有经过灰域剧本杀，直接成为了先行者，借由成为先行者第一次的身体修复，我活了下来，睁开眼的第一秒就看见生命垂危的吴尘倒在地上。”
程雪心的表情很是温柔，虽然她不知道吴尘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那一次实验将她从死神手中抢夺回来之后，吴尘足足静修了两个月才缓过来。
要知道平时的吴尘哪怕是在实验室中遇到了实验物爆炸，将他炸飞出去十几米远，他都能在两天之内缓过来。
两个月的静修，程雪心不敢相信他当时究竟做出了什么样的努力和行动。
“成为先行者后，我从来没有进入过灰域剧本杀，也不需要增强灰雾能力，因为我的灰雾能力就一个效果，一个超越世间所有灰雾能力的效果。”
“我可以在一瞬间调动世间所有的灰雾，完成一次我想要做到的事情。”
程雪心说得很平淡，殊不知她这番话在吴御的耳中有多么的震惊。
世间所有的灰雾，也就是说，在那一瞬间，程雪心哪怕是想要毁灭掉整个星球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吴御丝毫不怀疑世间所有的灰雾加起来有多大的威力，灰雾本身可是能够超越时间甚至是空间的存在，不然的话也不会出现黑猫那种所谓预测未来的能力了。
“那为什么叫做希望？我更觉得这是一种主宰，一种支配。”
吴御的语气充满疑惑，这种灰雾能力为什么会被程雪心冠以希望之名？
程雪天听此，伸出手在吴御花白的头发上轻轻地摸了摸，她感觉一段时间不见，自己的儿子似乎变得苍老了许多。
明明才是十八岁的年龄，但自己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沧桑和冷漠。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应该对这个世界，对生活抱着希望和热情才对。
程雪心苦涩地说着：
“因为第二年你出生了，同时，你也死在了妈妈的腹中。”
说到这里，程雪心的眼泪再一次忍不住的往下滑落，那两年她承受了太多的痛苦，直到吴御出生，最后胎死腹中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崩溃了。
吴御也愣住了，他……死过？
这时候吴御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黑猫曾经说过，它完全看不清楚吴御的未来。
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又怎么会有未来呢？
“妈妈使用了那唯一的灰雾能力，用世间所有的灰雾，为你塑造了生命，那一刻起，你不仅仅是妈妈和爸爸的孩子，你也是灰雾……”
这一句话，彻底在吴御的脑海中炸裂开来，大部分当初不明白的事情被融汇贯通在一起了。
为什么自己和其他先行者都不一样？自己可以在虚妄世界使用灰雾，自己可以直接操控灰雾，甚至记忆当中的吴秋也说过，自己就是灰域。
程雪心当初是心脏被打碎了，吴尘让她成为了先行者，只是修复了她原本的身体。
但吴御胎死腹中，他本就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但程雪心用自己的灰雾能力强行塑造出了吴御的灵魂和生命。
这是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事情，这是对未来的改变，这是——神迹。
“小御，你就是妈妈的希望。”
程雪心此刻的眼泪已经宛如一道涓涓细流从眼眶中流下，这是她用自己唯一的灰雾能力拯救回来的儿子，那个灰雾能力就是她当时全部的希望！
如果当时的吴御真的没能活下来，程雪心可能真的会崩溃，也就不会有后面的吴晓颖，甚至是吴尘辞去院长的事情了。
吴御的诞生，改变了整个未来的走向！
“从你诞生的那一刻起，你就是先行者，不，你凌驾于所有先行者之上，你也是最本源的灰雾。”
“吴尘也曾经给我说过，如果我没有使用世间所有的灰雾将你诞生下来，灰域剧本杀本应该在十年前就降临了，而不是三年前。”
程雪心依旧是有些心疼的摸着吴御的白发和脸颊。
这是她的儿子。
他如今承担了自己想象不到的压力和痛苦，自己却没有办法帮起分担，程雪心感到自己这个做母亲的，真的很失败。
在她来到官方组织这座大厦的时候，智脑老杨给他说白鸽可以将他们送回现实世界，可以自由使用复数灰雾能力的时候，她就猜到了。
白鸽一定是吴御。
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世界上除了最了解灰域的研究员，同时也是自己的丈夫吴尘以外，也只能是自己的儿子吴御了。
“晓颖呢！你们知道晓颖是怎么回事儿吗！？”
吴御有些声嘶力竭地说着，他不相信能够做到如同神迹一般的吴尘和程雪心两人，会发现不了吴晓颖当初被作为怨气封印容器的情况。
听到吴御有些失态的声音，程雪心叹了一口气，用悲伤的情绪说道：
“我们知道，我们当然知道！这是上天对我当场拯救你的惩罚，晓颖在诞生的那一刻，世间的阴暗面，无尽的怨气就涌入了她的体内，那一瞬间她就失去了生机，她成为了那个本应该去世的你！”
世间万物是均衡的，当初程雪心改变未来让吴御活了下来，那就必须有一个本应该活下来的人替他死去。
那人就是程雪心的第二个孩子——吴晓颖。
“既然第一时刻晓颖就失去了生机，那为什么她一直活蹦乱跳到现在？”
程雪心抬起头和吴御的眼神对上，从她的眼中以及颤抖的手能够看出程雪心的情绪相当激动，她欣慰地说着：
“因为你，儿子，你小时候救了自己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