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阴影之地里,只有少许的梦幻之光在微弱的闪烁,泄露出这地狱的一景。
数不清的手臂与狰狞的脸庞,腐败的死皮从这些尸物的身上脱落,形成一种诡异的流动海洋,尸海的中心,垒砌一座高塔,陈克坐在上面,旁边吊着长满苔藓的大地与山之王。
“说吧,你还知道些什么?”
山夫叽里咕噜的说了些浑噩含糊的话语,那是一种古文明的未知语言,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绝无可能有一丝半点的了解!
咔吧!
陈克猛地拽下祂的一根手指,微笑着吃了下去。
山夫的额头开始微微冒汗,祂手指的再生速度已经变得肉眼可见,准确的来说那玩意应该叫羊蹄,陈克每一次吃下的都是祂的一部分本源,对邪神来说,外在的肉体和根源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东西!
肉体被消灭,顶多沉眠一段时间,然而根源的消失,就意味着彻底的陨落!
“咕噜呜呼啦!”
在山夫的低吼声中,陈克又一次的拽下祂的手指,若有所思:“旧历?有意思,你再说清楚一点。”
旧历,一场由过去延续到现在,但会在未来发生的历史,与这个世界,这个宇宙紧密相连。
当然,陈克同样逃不开这种联系。
“未来吗······”
陈克如今已经有资格离开这个星球,他想试着从山夫嘴中挖出几个行星坐标,在未来哪一天前往其他的星球,见识更多的文明,和更加精彩的风景!
神话级之后,当然还有道路,「补完」就象征着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个界限的边缘,即山夫曾经的层次——「旧王」!
国家不可无君,对于这些恐怖的邪恶生物和独立种族而言,旧王级的邪神就是它们的国王,每一位旧王天生就有号令下属的权限,凡是低于祂们的邪物,就无法反抗这种来源于高位的命令。
山夫将这种特性称之为【王位】,拥有它的人才能成为旧王。
陈克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眼魔们正是为此而存在的,成为旧王需要一个庞大的种族附庸,伴生种族的存在,恰到好处的满足了这个需求······
信仰、力量、化身,在吸收了天使后,他的技能树几乎不分彼此,不需要锤炼、不需要时间、不需要感悟,仅仅只要有足够多的资源,他就可以把这些强大全面的能力如同本能般的施展!
这或许正是最大的诡异和恐怖,在自我的深潜中,陈克的灵觉敏锐的发现了这个问题,另一方面······他发现三大道路的圆满,竟然因此产生了共鸣。
如果舍弃掉邪神混沌的思想,从科学的角度来进入代入拆分法,那么就不难得出一个合理的猜想。
物质与能量在宇宙中紧密相连,其中——灵魂产生精神——精神掌握肉身——肉身孕育灵魂,形成三位一体的存在。
如此看来,三大道路的强化正好与之对应。
信仰对应着精神,化身代表着灵魂的分割,触手是肉身力量的体现,道路至此才彻底清晰鲜明起来,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本质!
经历了信仰的升华,陈克补完了神性与人性。
接下来,他只需要用海量的生命源将触手堆至巅峰,然后分裂出化身······
就在这时,陈克忽然察觉到了。
成为旧王有两种办法可以选,一是将千眼之神作为灵魂化身,梦境之主作为精神化身,接着再分裂出一具力量化身,糅合三种道路的结晶,成为旧王!
但这种做法违背了神话级“伟力归于自身”的概念,所以陈克还可以反过来吸收掉千眼之神和梦境之主,舍弃掉化身的便利和安全性,成为旧王!
陈克嘎吱嘎吱的咀嚼着手指,山夫的味道很不错,有种浓郁的土鲜味,而且对方身上的各种植物,很显然是极其强大的生命法术残留的痕迹,已经与对方的身体融为了一体,几乎无法被根除。
陈克还能说什么呢?又是至高母神莎布的子嗣!
自己人啊,山夫既然惹了自己人,那随便怎么折腾应该都没问题吧?
陈克吃干抹净擦了擦嘴,虬结有力的触须蜿蜒着盘旋上手臂,扭曲成锋利的刀刃,他提着刀,开始解剖山夫的身体。
“嗯······你明显缺失了某种强大的道路啊,刚刚品尝的时候就发现了,味道是鲜美有余,厚重不足,很显然山与大地的领主,应该不是欺骗天使的吹嘘。”
如果说一颗星球之魂是旧王级的邪神,那山之王的这种情况可以作为普遍概论来看吗?
大多数邪神的特性似乎都是固定的属性,如山夫的「大地」与「山」,这些特性升华出了道路,且会被更强大的敌人剥离摧毁。
那么陈克的道路是什么?
「信仰」?「触手」?「化身」?······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的道路仿佛包罗万象,至今为止已经掌握了生命法术、空间、时间、精神、真理等多重神职,无法进行准确的定义。
“旧历还有多少年到来?”
山夫给出了答案——群星归位之时。
群星归位?陈克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每一位邪神苏醒的时间都不同,那么有没有可能用假的群星归位,提前唤醒其中的一两位······
吃掉祂们呢?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陈克就激动的浑身颤栗,说实话山夫他是不打算杀的,这家伙的特性就是山,再加上生命法术长期的磨合渗透,随便在祂身上种点什么都能变成所谓的天材地宝,对陈克来说确实没用,但可以给眼魔、信徒、眷属们提升啊!
吃掉邪神,滋养自身,同时还能充盈道路,这简直是完美的计划,尤其是那个光之王,实在是太碍眼了呀······
再过几天,陈克就准备通过星球间的引力潮汐,跨越时空影响群星的活动,制造出共鸣的假象,时间不会太长,睡得太死的家伙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