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三道关隘的保障,姚黑头在尺云峰上活的是消遥自在,加上它的心狠手辣,使得方园几十里的百姓都怕它,只要是姚黑头要什么东西,就是自己饿死也得将物品按时送到指定地点。
在大明后期,也有官兵来缴过几次,可都被姚黑头的三道关隘给挡了回去。后随着大明江山的天下越来越危机,各地的州县根本就无力顾及姚黑头这样的人,使得姚黑头的势力越来越大,到了无人能缴灭的地步。今天,姚黑头看着刚站住了脚根的满达子也想来与自己为敌,便多加了一分小心,因为,满达子不比大明官兵,它们的战斗力要比大明官兵强了许多,由其是骑兵个个是骁勇善战,虽然它并没有与满达子交过手,但耳朵里早以灌进了不少满人骑兵的传闻,所以,它多加了一分小心,就是怕自己也会栽在对方的手里。
姚黑头看着该来的清兵们没有来,派出去的哨猴也没有音信,这让姚黑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坐在大寨里喝着酒,思考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一夜连眼睛也不敢合姚黑头,不停地吩咐各寨小心把守,还不停地让人下山去打擦消息,终于,一个哨猴回到了大寨,向姚黑头稟报说,清兵们在出了石云镇走了不到十里,便在一个叫坷啦洼的小村子里停了下来,不知道是何原因。姚黑头得到了这个消息后,他也有些纳闷与不解,为何官兵们会停在那里呢?正在姚黑头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哨猴们一个个地都回来了,带回来的哨息也大至相同。姚黑头为了防止万一,他又在沿路放了几道哨猴,让它们随时将清兵们的动静报回大寨子。
冬天的太阳总是升起的很晚,坷啦洼里的清兵们,除了总兵大人阿克敦还没有走出帐篷外,所有的兵丁跟下级军官们,以经在村子里准备起了早饭。
中军大帐里的总兵大人阿克敦刚刚睁开了双眼,耳听着帐外杂乱的脚步声,它知道以到了该起床的时候了,但阿克敦并没有急于起来,而是躺在那里看着大帐顶出神。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只听到阿克敦对着外面喊道:
“来人呀!”
一个侍奴听到了总兵大人的呼唤,快步走进大帐站在帐塌前回应着总兵大人。阿克敦看着进来的侍奴又问道:
“几时了。”
“回大人,以过了卯时。”
“更衣。”
阿克敦听到了侍奴的回答,他轻声地说了一声后,在侍卫的扶持下,阿克敦更衣完毕后,走出了大帐看着四周围的兵丁们来来往往,他活动了一下身体,又让人拿来了佩刀后,在帐前舞了起来,阿克敦一趟刀法舞完后,将手中的刀交于了侍卫回到了大帐里,净完了面,又喝了些茶,这时候侍奴也以将早饭端了进来。阿克敦看着端进来的是刚刚烤好的一只羊腿,略吃了一些后,便吩咐马上起程。
阿克敦吩咐完毕,没过多长的时间,就听到军营里一阵牛角响起,紧接着就是兵丁们的操杂声跟马鸣声。阿克敦走出了大帐后,看着几百人先后列队站好正等候着自己的命令。
阿克敦让人牵过马来翻身上马后,下达了出发的命令。看着队伍慢慢地行进着,阿克敦等着步兵过去后,它带了一下手里的缰绳,与跟亲随们走在了骑兵的前面。此时,一匹快马从后面来到了总兵大人的前面,对着总兵大人阿克敦问道:
“回总兵大人,探马回来说,前方十里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是否可让人马加快行进。”
“不用了,古尼音布。急于进军,是兵家的大忌,你知道吗?”
“回大人,属下知道,但属下只是想快些缴灭这股土匪,以免影响了我军的士气。”
“古尼音布,我们要缴的不是一般的土匪,而是一股多年来盘据尺云峰上强匪,它们不光有险可守,而且还有一点的战斗力,我们冒然的进军,有可能会中了奸人的诡计呀,好了,按着我事前说好的进军。”
“是,大人。”
阿克敦教训了中军骑兵校尉古尼音布后,他带着人马继续朝前走着。碰了钉子的中军校尉看着再也不理自己的总兵大人,他很无趣地打马朝着队伍的前面驰去。
其实,总兵大人阿克敦有自己的想法,它并不想将这次缴匪搞得那么容易,只是想将这次任务做的与往常不同来掩盖自己对姚黑头的夸大,不然别人会说自己假公济私,对舅舅大人的面子上不好看。其二,它看过尺云峰上姚黑头的档案,也知道尺云峰上有三道关隘,而且关关都有着自己的特点,如果自己过于轻敌的话,有可能功亏一篑,让禹州府的人看自己的笑话。
其三,阿克敦对于自己手里的这点本钱来讲,真是有些不舍得,这些人都是家族里的子弟兵,与自己多少有点儿沾亲带故,何况眼下以经进入中原,谁不想有一个安定的生活,如果再让它们去拼命的话,将来自己怎么去面对这些父老乡亲呢?虽然它以经拟定好了进攻计划,但在阿克敦的心里还是心有余悸。
一路上,兵丁们就像是在踏春走走停停,阿克敦也不停在让人去打探消息,当队伍来到了蝗疯寨的时候,前方回来的探马回奏报说,寨子里以经是人去楼空。阿克敦听到了这个消息后,他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并且吩咐队伍不要停留继续前行。
当总兵大人阿克敦策马来到蝗疯寨的寨门前看到,寨门早以大开,只有几个散落的兵丁们正从寨门里出来,他翻身下马将缰绳交到了侍卫的手中后,身后的随从们也都跟着从马上跳了下来。举目朝着蝗疯寨里望去,寨子里是鸦雀无声,就连平常常见的鸡鸭也不见了终影,阿克敦知道这是百姓为了躲避战乱而造成的后果。再看蝗疯寨的地形,并不怎么险要,它处在一个平原地带,四周围并无险可守,只是在寨子的前面多了两个角楼以防御外来之敌。阿克敦问了刚从寨子里出来的几个兵丁寨子里的情况后,便又从新翻身上马朝着队伍赶去。
天快黑的时候,阿克敦的兵马终于来到了离尺云峰五里的牛蹄阑的村庄,兵马刚一进村就有兵丁们对村里进行了搜寻,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阿克敦看着小村庄里一共不到三十户人家,便将兵马驻扎好后,将村里的一些上了年级的人叫到了中军大帐里,一番寻问后得知村里都是一些老实的庄稼人。
阿克敦将尺云峰的情况及周边的地形寻问过后,就让村里的老人们都回去了。阿克敦知道明天就要交锋了,他将军中的所有校尉们找到一起,再一次对第二天的进攻计划进行了佈置,然后,又让人对村子的周围做了佈防,以防止土匪们趁着兵马疲劳来偷营。
众人还没有散去就听到外面一阵操杂的人喊马叫声,阿克敦以为是土匪前来劫营,急忙与众人来到外面看到在村子的东北方升起了一团大火,但并没有听到喊杀声,正在纳闷的阿克敦正想让人去打探的时候,只见到一个小校跑来奏报说:
“大人不必惊慌,只是村东的土地庙不知何故着起火来。”
“火情查清楚了吗?”
“天太黑,并没有发现放火之人。”
阿克敦听完了小校的奏报后,刚才心里的那点紧张顿时消失了,他让身边的校尉们加强巡防后,等着众人散去,便回到了自己的中军大帐里,坐在桌几前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它猜测这不是一般的失火,一定是有人在向山上报信,否则,自己怎么刚一驻扎下来,村子里的土地庙还会着火呢?阿克敦想到了这里,他再一次让人去将中军校尉古尼布音叫来。时间不大的功夫,中军校尉古尼布音走进了中军大帐。
“总兵大人,属下来听从调遣。”
“来,古尼布音,快坐下。”
阿克敦的客气让古尼布音有些受宠若惊,它从没有见到总兵大人如此的客气,便有些惶恐不安地站在那里用眼睛看着自己的上司。阿克敦走上前去,来到了古尼布音的面前,拍了拍对方的肩头后,对着古尼布音说道:
“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客气,这里又没有外人。”
古尼布音听了总兵大人的安慰后,坐在了一张皮凳上。而阿克敦并没有坐下,只是在帐子里来回走了几步后,对着古尼布音说道:
“刚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这不是一般的火灾,而是一起人为的放火,这把火以将我军的行踪告诉了尺云峰上的土匪,明天的这一仗不会那么容易呀。”
“大人请放心,我古尼布音也不是第一次撕杀,明天这一仗就交于属下吧!”
“不,古尼布音,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想让你挑选一队能攀岩的兵丁们,今晚就到一线天去,带上火铳埋伏在一线天的两侧,等明天我军进攻时清扫两岩壁上的守敌,以保我军能顺利地通过一线天。”
古布尼音听完了总兵大人的计划,它终于明白了大人找自己来的目的,于是,他答应了一声后,便告辞了总兵大人走出了中军大帐。
阿克敦佈置完了明天的战事情后,他对于军营里还有些不太放心,便带着侍卫们到军营里走了一圈,看到除了守夜的兵丁外,其余的人都以进入了梦乡。
阿克敦看了一眼尺云峰的方向,感觉到在漆黑的夜里那模糊不清的山峰上,有一股威武不屈力量,它暗藏着杀机让阿克敦感觉到有些恍恍不安。阿克敦站了好一会,才动身来到了中军大帐,当回到中军大帐看着帐外那门红衣大炮的时候,那种不安又悄然地消失了,因为,这门红衣大炮是阿克敦特意从禹州府里要来的,也是保障这次胜利的主要力量,所以,阿克敦看着覆盖着的红衣大炮,心说,老伙计,明天就全靠你了,可别让我失望呀。
回到帐内,阿克敦依然是没有一点儿的睡意,他让侍奴取来了一壶酒,独自坐在那里自饮起来,几杯酒下肚,阿克敦感觉那种担忧不再像刚才那么沉重,两个眼皮也随着壶内酒的减少而越来越沉,他放下了手里的酒杯,站起身来对着帐外喊道:
“来人。”
帐外的侍奴听到了喊声,急进帐内来到总兵大人阿克敦面前,为总兵大人宽衣后,伺候着总兵阿克敦休息。
临近山区的村落,总是在深夜里听到山风的吼叫,就像在耳旁那么的清晰,它伴随着野兽的吼叫声传入耳朵里,就像是处于森林之中,有些四面楚歌而惶惶不可终日。
山风的吼叫声并没有响影到那些熟睡的人们,它们打着憨,说着梦话,就像是脱离了世俗的神仙,过着梦中美好的生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