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音这次非常笃定地说出了系统两个字，同时也在认真的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可换回来的人就是对方皱眉的样子。

“系统？你刚才是说的这样一个词汇吗？我之前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词，会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今天晚上你好奇怪，好像是来质问我的，可是又在说一些我完全不懂的话呢。”

柳明音觉得自己好奇怪，虽然心里已经笃定的认为对方是一定知道些什么的，可是每一次看见对方的表情，她就开始怀疑起自己来了。

因为对方的神情很真挚，看着并不像是在说谎。

“从你表现的样子看，就说明你一定知道那是什么，而且你每一次都在敷衍我说从没听过，我真的有点不太相信你，而且你今晚的表现就是一问三不知，这是实在是太假了。”

柳眀音决定这次无视对方的神情，坚持自己的质问，而舒玥沉默了片刻，叹气着摇摇头。

“我是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刚才已经努力的想了，可是什么都没有想到你说的事情完全不是我听说过的事儿，我就算想给你一个回应也回应不了。”

“不过既然你怀疑我，是因为怀疑我没有给到你一个正面的回应，那我现在……就说出点我隐瞒你的事吧，这样也能表现出我的诚意。”

“系统和梦境的事情我已经解释过了，前者我并不清楚他是什么，后者是在我实践当中了解到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但这都是我能给你的解释。”

“至于那天晚上我见的是什么人……我见的是能够支持我登基的拥护者，是我母亲的娘家人，是她的表哥。”

拥护登基？这种话柳眀音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舒玥提到，她本来想要回应这句话，可紧接着她便察觉到自己的关注点好像错了。

“你刚才说你在宫外见到的那个人是你母亲的表哥，哪个表哥？”

柳眀音震惊的很，毕竟提到盈妃的表哥，她只能想到之前自己在梦里见到过的那个场面……那个看起来和舒玥很是相似的男人。

“我母亲只有一个表哥，那个人和她血缘关系非常近，而且入宫之前，她们似乎还有过父母玩笑间定下的婚姻，只不过那都是过去式了。”

舒玥不仅是承认了自己是在和母亲的绯闻表哥见面，而且也表述出了自己知道母亲和对方的紧密联系。但他的情绪可比之前柳明音所想的要平静许多。

“我还以为你会因为这件事情而……”

在柳明音纠结着自己应该用什么措辞的时候，对方就先她一步说了出来。

“我或许之前有因为这件事情生气过，但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很多想法都有了改变，对于那种不切实际的事情，没必要让他们影响到我自己的情绪，只要我清楚他们之间是清白的就足够了。”

“至于外貌相似……毕竟两家的血缘关系那么近，会有隔代相似的时候也是正常的。即便我父皇不相信这样的事情，可这样的事情终究是事实。”

听着对方语气平淡的说出这样的话，完全没有任何心虚或愤怒的样子，柳明音实在是感觉自己认不出眼前这个人了。

“……你的成长速度实在是比我预想当中的要飞快许多，我有的时候都会在想，你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这还真是……”

这感慨受到一半，柳眀音就觉得自己的话可能有些多余，毕竟对方的改变是一个正向的改变，自己的抱怨反倒是显得自己对对方的改变有什么不满似的，这样的行动着实是没必要。

舒玥笑笑：“你看到的我的改变也就只有这些，但实际上的改变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你不如侧耳过来，我与你讲些你没有想到的事。”

这是在梦里，柳眀音也没多想什么，随后便侧身过去凑到了对方的身边，随后便听到对方那声音柔和的在自己的耳边响了起来。

只是说出来的话似乎是带刺儿的，软软的扎人。

“其实我之前是很不喜欢你的，我觉得你……很讨人厌，觉得你很多管人闲事，同时也是我人生的一个污点，虽然我想要利用你来登基，但……”

“但那些都已经是过去时了，我现在已经没有再想着对你有什么负面的想法了，因为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对我好，之前是我不够成熟，没有想清楚这一点，但是我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他的语气轻轻的，同时也凑到了柳明音的耳边，虽然这是在梦里，可柳明音却觉着自己的耳边有一扇轻柔的羽毛靠近了自己，耳边有点痒痒的，心里也有点痒痒的。

“我的改变，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一种口头上的改变，是穿越了时间的从一阵阵后悔的情绪当中逃了出来，奔赴到了你的身边。”

“现在的我其实比你想象中的要经历更多，同时也要比你想象中的更加成熟……我知道梦境里的你和平时的你是有区别的，此时在这里的你只有一个。”

对方的话越来越奇怪了，柳明音感觉对方显然是在指自己平时是有和系统在一起，而此时没有带上系统。但对方又显然对系统并不了解，那他又是如何理解自己并非一个人的事情呢？

“此时的我只有一个……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系统？你又是如何辨别我和另一个我的？你怎么确定在你面前的这个我……”

柳眀音说到一半就觉得自己在说绕口令，然而舒玥却迅速的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知道你是谁，你就是你。那个人虽然跟你的身体有所联系，但他不是你，这一点我很明白，因为你们两个人的差别很清楚。”

“不过那件事情并不重要，我想其实你也不打算和我讨论太多这方面的事情。”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明白之前的我有些莽撞，或许做了一些让你不大高兴的事情……但我以后也会愿意和你合作，相信你的能力。”

“我只有一个希望，不管以后身在高位还是身陷囹圄，你都可以陪在我的身边，我们……福难同享，共进共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