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义、方义飞、刘宽踏入审判厅大厅,他们应该是来的第一撮人。
张正义没忍住,拍了拍刘宽的肩膀,直视着刘宽的双眼,“刘先生,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两个?”
刘宽面色一变,张正义明显看出其脸上有一丝慌乱,“没,没有啊……”
眼镜给出的判断是:心虚的谎言!
张正义眉头都快拧成一个疙瘩了,老子费心费力给你搞这个东西,你丫的居然有事瞒着我?
张正义那张脸阴沉的吓人,即便是方义飞,也吓了一跳,他第一次看到张正义脸色这么难看。
刘宽更是吓了一跳,他可是知道张正义不好惹!
刘宽嘴硬道:“张律师,我没啥瞒着你的,事实证据不就是这些?张律师,你可是我的代理律师,你不会想对我动手吧!”
张正义冷笑道:“刘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不说真话。”
刘宽心中一凛,脑子转的飞快,现在距离开庭还有不到二十分钟,这又是在审判厅里,你张正义还能怎么样?
张正义望了想来劝的方义飞一眼,“方老哥,我希望你能说服刘宽,让他说真话。”
刘宽强硬的道:“我已经说了真话。没什么隐瞒的!”
张正义望向方义飞,方义飞苦笑一声,张正义点点头,“好,方老哥,我了解你的苦衷,但是刘宽对我撒谎,这违背了我的辩护原则,此事便到此为止。”
说着张正义便叫了个工作人员,去解除跟刘宽的辩护助理身份。
张正义是律师助理的身份,也就是说,是以方义飞的助理身份参与这个案件的,因此张正义虽然是辩护律师,但是张正义在名义上并非主将,只是方义飞的副将,甚至无需方义飞的允许,张正义便能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将本次案件律师助理的身份给注销。
刘宽看的目瞪口呆,他实在不知道,在开庭前二十分钟,自己的辩护律师竟然还能合理合法的撂挑子不干!
刘宽慌了,他是隐瞒了些事儿,但是他觉得这是对他有利的!对他无害的,所以他觉得没必要跟张正义跟方义飞说!
刘宽强自镇定,张正义不就是个出主意的?主意已经就完了,你恃才傲物个什么劲儿?
刘宽本想拉着方义飞一块嘲讽一下张正义,但是看到方义飞那张阴沉的脸,他识趣的闭上了嘴。
张正义解除助理关系之后,打了个车,直接回了青云居。
他就没见过这么蠢而又这么自以为是的当事人!
为什么要瞒着你的律师?要知道,你的律师是审判厅指定的,是跟他的升勋挂钩的,就这你还隐瞒?
张正义摇了摇头,人啊,不作不死,一作必死!
果然,张正义回到青云居之后两个小时,方义飞来敲门了。
方义飞阴着个脸,张正义一看这模样,那就是没赢啊,那要是赢了,那还能有这种脸色?
果然,方义飞进了门之后,就开始破口大骂,“这个蠢货,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开庭之前你我反复嘱咐,反复强调,那王成是个滑不留手的,不是个好相与的,不要乱说话,这厮倒好,这两样全犯齐了!”
张正义听方义飞讲了一遍,还原了庭上的情况。
一开始,三方的走向都是规规矩矩的,没脱离张正义跟方义飞的猜测。
王成跟陈亭,那真是打出狗脑子来了,但是这俩人儿都没牵扯到刘宽,要是按计划走,等这俩彻底把狗脑子打出来,方义飞坐在那坐收渔翁之利就完事儿了。
但是轮到刘宽发言的时候,方义飞傻了。
刘宽居然开始说陈亭的不是。
陈亭先是一懵,继而大怒,行,你丫俩人儿一块儿欺负我,是不是?然后陈亭直接反咬了刘宽一口,直接说刘宽不是善意取得,而是提前就知道这房子不是他陈亭的。
陈亭还有理有据,谁不知道刘宽是我陈亭的兄弟,俺们两个一块儿喝酒,我穿啥颜色的那啥他都知道,我有多少家底子,他能不知道?
有理有据,相当有说服力。
陈亭一出招,王成也出招了,王成不愧是个老阴货了。
一张嘴就是,“阿,我以为你是善意取得,未免费事儿,我才愿意追认的,原来你不是善意取得,原来你是恶意的,那我追认干啥?任由我自己被欺负?”
刘宽傻眼儿了,不对啊,王成,那天晚上咱们打电话,不是这么商量的啊!
王成否认三连,你说啥?我不知道!这不可能!没这回事!
陈亭恼恨刘宽捅刀子,现在刘宽傻眼儿了,他自然痛打落水狗,啥瞎话都编。
编的刘宽顶不住了,刘宽慌忙向方义飞求救,方义飞气的恨不得抽刘宽几个大嘴巴子,恨不得骂的刘宽跪在地上叩头。
但是没办法,方义飞就等着这事儿晋升呢,这案子要是输了,那就只能等下一年了!这太漫长了!
但是搞到如今这个劲儿,方义飞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没办法,有的没的俩人儿给刘宽泼脏水,方义飞经验再老道,也经不得这么折腾。
最后方义飞没办法,只能叫了个暂停,用自己作为被指定律师,当事人有所隐瞒为理由,让审判庭休庭。
下午继续开庭,但是方义飞已经黔驴技穷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拯救刘宽这个蠢货!
他只好来再寻张正义。
方义飞骂了刘宽一通,面色尴尬的对着张正义道:“张老弟,张老弟,你能不能再……”
张正义摇摇头,沉声道:“方老哥,我建议你,放弃这个案子。”
方义飞急了,刚想说话,张正义摇摇头,沉声道,“你觉得我在闹情绪,认为我不想帮你?”
方义飞尴尬一笑,“不是,那自然不是。”
张正义冷笑道:“本案本来就没多少证据,本来全靠庭上争辩,便能铺全了刘宽无辜的证据链,结果这厮自以为聪明,结果被两家围攻。方老哥你好好想想,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刘宽说他支付了七十多万,银行流水也确实显示他在某年某月提出了七十多万现金,但是你怎么证明陈亭收了呢?”
张正义淡淡的下了个结论,“刘宽自己把大号局面作没了,这没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