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萱说完这话,又对凌耀曦道:“大哥,回头麻烦你多写几张卖身契,将顾府所有小姐的名字都写上去,随意找人按个手印,回头找顾府那边要‘逃奴’去。”
顾大德怎么都想不到凌萱胆敢下马车,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虽然没见到她的面容,但从她那话里的意思,却是不承认这是她的卖身契。
“这卖身契可不是随随便便写一章,找人盖个手印就成的,须得是本人盖手印方可。”
凌萱闻言,眼底竟是冰冷之意,她完全可以想到,这所谓的卖身契是如何而来的。
该死的姜紫鸢,等着,她要是不好好收拾那贱人,那贱人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还以为想怎样就怎样。xdw8
她以为当日就张何氏那边一张卖身契,当初张何氏那么一说,她也没往心里去,却不想,还有一招在这等着自己。
姜紫鸢啊姜紫鸢,到底还是太小看她了。
“是吗?那卖身契上写的可是本姑娘的闺名?本姑娘从未盖过任何的手印,你这不是作假的,又是何物?还有你这画像,画得又是谁,本姑娘怎么看着,倒是像是老太君。”
顾大德不想听凌萱任何狡辩,伸手一挥:“来人,将这贱婢给给押回去!”
“本少爷倒是要看,谁敢!”
凌耀曦没想到顾大德敢当着他的面,要将人押走,此时心里恼怒,为何之前想着要护着萱萱的声誉,与世子爷分开走。否则现在有世子爷在,看顾府这些人还敢不。
顾大德面色扭曲,瓮声瓮气道:“凌少爷这意思想要和我顾府作对?”
凌墨不等凌耀曦说话,再次一脚将顾大德踹倒在地:“是你们顾府要和我们凌府作对才是,你们所谓的逃奴是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凌耀曦袖子一甩:“回去告诉你们家主,凌府就算是没落了,也不是你们能所能欺之的对象。凌墨,我们走!”
“我看何人敢走?来人,将那贱婢给我带回去!”
此时飞燕飞彭飞泽等人纷纷从暗处出来,现场气氛一触即发。
这时宸王府的马车,也已到了城门口。看到前方进城方向,被堵得严严实实,庄皓斓心生奇怪:“白泽,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白泽从马车上飞身而起,脚步轻踩过几个人的头,便到了凌耀曦的身边。
“凌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白泽和黑耀是宸王府世子爷的贴身护卫,这是京城里,人人都知道的事。此时看到白泽出现,顾大德的面色变得狰狞了起来。
他们顾府得到的消息,这凌萱与世子爷的关系匪浅,甚至还为他生了个女儿。现在白泽出现在这,是否说明,世子爷也在这附近?
该死的,凌萱的逃奴罪名一定要落实,若是让顾府和凌府联姻,加上江府,那他们顾府只能处于被动的局面。这太子之位,必然会落在六皇子的头上。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他是顾府的二管家,顾府有个什么事,他们就跟着遭殃。
“小的奉家主之命,前来捉拿逃奴,还请宸王府给个面子,莫要插手才是。”
白泽一听逃奴,视线一扫被顾大德捏在手中的卖身契和画像,道:“顾府的逃奴,不知是何人?”
顾大德见状,虽然看不见凌萱的面孔,却还是道:“不是她,就是马车里的人。只要她们将脸露出来,小的瞧上一眼,方可知道。”
“你可知马车里的是何人,眼前这位又是何人?”
白泽站在凌耀曦身边,他知道,在这京城中,他作为世子爷的贴身侍卫,说话比凌耀曦还要有分量。毕竟凌耀曦只是一个举人,只待来年八月科考,才可进仕。而凌府,在这京城里,虽说依然显贵,但比起顾府来说,还是稍逊一些。
眼下这狗奴才拿着不知真假的卖身契说事,又顶着顾府的名义,倒也不好硬碰硬。
顾大德没想到白泽会这么问,顿时有片刻的傻眼。他又没有透视眼,哪知道那马车里的都是什么人。不过是听说马车里有凌萱,奉命前来捉人回去罢了。
白泽嘲讽一笑:“你说凌萱是你顾府的逃奴,我倒是想知道,你们是从哪里买来的人,她又为何出现在这?或者说,这丫头是什么背景,能告知一二吗?”
“她……”
顾大德虽然知道,但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番话来。难道说,他们知道凌萱是凌府的嫡出小姐,有人拿着她的卖身契,给他们顾府的吗?
凌萱在那乡下地方的背景他们知道,可若是真的说出来,他们在明知道对方是凌府的嫡出大小姐后,在有意为之的将人买来,现在又大肆周章地要拿逃奴。这便是明晃晃的打凌府的脸,可与单纯的捉拿逃奴不一样。
倒是这些百姓肯定都站在凌府那边,他们顾府只会遭人唾骂。
“怎么,说不出来吗?”
“怎么说不出来,凌萱这贱婢是本小姐前段时日,去普化寺上香之时,路上救回去的。本小姐看她长得与本小姐幼时好友凌府的嫡出大小姐凌萱颇为相像,便一时心软,念想萱儿姐姐如今下落不明,便赐名凌萱。奈何这丫头心怀不轨,居然对我大哥暗下杀手……”
说话之人十六七岁,身着一袭烟紫色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肌肤似雪,高椎髻上斜插着一根金凤出云点金滚玉步摇。
此刻流转的美眸中,却腾升着熊熊怒火,不点而赤的樱桃小嘴,如倒瓜子似得,噼里啪啦的将想说的话,一股脑的往到倒。
就在众人屏吸间,凌萱却当场拍起手来:“这位姑娘说的当真是妙,与那狗奴才配合着天衣无缝。本姑娘倒是头一次知道,这京城里的人,都是这般欺负人的。对于未见过面的人,也能加以这般编派。好口才,好口才。这若是放在乡下,与那些妇人吵架,绝对输不了!”
原本还要往外说的顾丹丹,听到清脆的声音所说之言,却是怒红了眼:“放肆,你可知道本小姐是何人,胆敢说本小姐像那乡下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