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机想到当今圣上的幸福,示意管之礼靠近点说话。
管之礼受宠若惊,急忙靠近:“玄爷有什么吩咐。”
玄天机把自己的想法一说。
管之礼立即发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官有官路,野有野趣,刚才玄爷没看上那些,眼光自然不低,他便知道要寻什么水准的给玄天机了。
玄天机看管之礼上道,心情不错,道:“除了天香国色之外……”玄天机笑的颇为荡漾:“再送些有情知趣的上来,记住最好是手段了得,让人一看便心生……”玄天机冲管之礼阴测测一笑:“你懂得。”
管之礼立即觉得大冬天浑身冒汗,立即点头附议:“小人一定不负大人所托。”
玄天机用手里的扇子瞧瞧管之礼的脑袋,表情刹那间阴寒:“办不好小心你的脑袋……”
“是,是……”管之礼现在心里万分后悔——与玄天机共进午餐。
另一边,
章栖影坐在偌大拥挤的马车里,眼里强忍着泪,紧紧咬着下唇才没哭出来。
一旁圆脸娇俏的绿衫姑娘碰碰章栖影:“你是谁家的?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我是钱府上的侍妾,平时只有重要人物,我们爷才会让我出来,你呢?”
章栖影闻言,心里更加难看,她自然知道豪门大户里都会养些待客的姬妾,她只是没想到她堂堂左相家庶女也有这样难堪的一天,竟然让她出来应酬!她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绿衫姑娘见她不理人,生气的哼了一声,有什么了不得的,她是看这里就她比自己漂亮才跟她说话,她却不领情,以为自己多清高呢,多出来两次就知道,老爷们根本不会升她们为妾!别痴心妄想!
以为长的好看就能例外吗?不可能!如果老爷真把你放在心上就不会让你出来应酬客人!
红衫姑娘掩嘴一笑,娇嗔的瞪眼绿衫姑娘:“姐姐说什么呢?妹妹面皮薄,正不好意思,别难为妹妹了,以后见的多了,自然不就知道了。”
“就是,就是,要说谁对燕京城的男人喜好最熟悉,非咱们绿珠姐姐莫属……以后有这位妹妹求您的一天。”
绿衫姑娘闻言挺挺胸,不客气的道:“你们算说对了,还没有我绿珠没伺候过你们伺候过的,不过,今天中午我们见的是谁,管少爷在他面年都不敢说话,还那么年轻,可惜竟然没选中咱们姐妹。”
所有女子互看一眼都摇摇头,不再把话题绕在章栖影身上:“没见过,莫非是路过燕京的富商?”
“不像,我听他说话口音是燕京人。”
“你管他是哪里人?他腰上戴的玉佩看到没,有价无市,是普通豪门大户买不起的珍品,我看啊,他根本不是商人,论商人谁能高过管家,肯定是官爷!”
“可如果是官爷也太年纪了,年纪轻轻便能让管少爷礼遇,我们燕京城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位青年才俊。”
继而有女子娇羞一笑:“说到青年才俊有谁比的过权阁老家的权公子,如果能得权公子看一眼,我死也无憾。”
“去,说什么呢,也不怕你家老爷听见撕烂你的嘴。”
马车内顿时一阵笑声,姑娘们也是难得没有男子在身边,又不是要应酬人的场合,畅所欲言的说着心里话,偶然交流些驭床之术,说到羞涩处不禁互相打闹着取笑。
突然嘭一声巨响!
章栖影再也受不了她们的言语从马车上跳了下去,马车内本在聊天的女子突然一阵尖叫:“啊!救命啊!有人跳车了——!”
章栖影被救回管家,管家长随回禀十少夫人,章姨娘从马车上摔伤了胳膊,已经去请大夫了。
十少夫人嗯了一声,没有要去看的意思。
十少夫人是落魄侯府出身,往大了说是书香门第、名门望族,往小了说也没什么可说的,但保不齐人家明媒正娶又有侯府这样一个出身,别管对真正的大族来说那个侯府多不值钱,也改变不了,在商人出身的管家很值钱的事实。
所以,十少夫人每次在妯娌都端着架子,以官家小姐自居,可谁知道十少爷竟然娶了个父亲曾经做过宰相的女人回来当小妾,还狠狠宠了一段时间,让她想想便一肚子气。
哼!一个破落到被踢下左相之位的人而已,如今不过是区区七品官员,还有什么好炫耀的,自从她给相公纳了新妾,相公也不是好久没去章栖影房里了!看她那副做作的样子给谁看!
十少夫人并不把章栖影放在眼里,可是那些个等着看她笑话的妯娌偏偏把章栖影挂在嘴边,仿佛她那个曾经当过左相爹比她的侯府更值钱。
分明是那些人看不得她相公受老爷待见,一个个眼红!再说了!十少夫人高傲的抬起头,一个没有嫁妆的妾她会看在眼里!?
所以十少夫人不介意在相公面前表达对昨日黄花女人的照顾:“开了库房,把我这里的上好药材都送过去,让章姨娘好好养伤,等养好了伤再来请安。”切!已经沦落到出去应酬了,她要是再把章栖影放在眼里,就是自己犯贱!
十少夫人心情不错的挑了几样首饰打扮好自己,带着浩浩荡荡的下人去前厅陪老夫人摸牌去了。
章栖影躺在金银雕琢的床上,这里的摆设无不彰显着管府的财富,她这里尤甚,管之礼对她的到来不知抱有什么目的。
她的院落尤其精美,仿佛金银堆砌而成,就连身下的床,一半的材质都是黄金,如果不是嫌黄金韧性不好,她几乎要睡在黄金上!
望着床顶富贵吉祥的千层绣,章栖影心里从未有过的苦,怎么就没有摔死她,竟然还活着!活着看自己沦落到了什么地步!
眼泪无声的滑过眼角,章栖影不禁想到了以前,那时候的忧愁现在看来那么可笑,她们极力摆脱的人才是她们最大的依仗,早知今日……早知……
眼泪浸湿了价值连城的玉枕,想起了家里的阁楼,想起了教她们刺绣的凤姨,想起了栖悦姐刚离开初慧殿时,家里一切为她而忙碌的宠溺,和她当时心里酸的冒泡的傻念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