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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言被关在顶楼的一间小房子里,狭长的走廊上,装了三道铁门,和两扇防盗门。狱警打开牢门,放刁避寒进去,沉重的铁门“咣”地关闭。
刁避寒看到谢子言坐在床上身体前倾,手肘放在膝盖上支着头,双手交叉合拢在一起,食指压住嘴唇,拇指托着下巴。谢子言以平静的目光注视着刁避寒,好像早就知道他要来一样。
两人目光相对,谁也没有避开的意思。
谢子言注意到他那双隐隐含着一抹惨绿的眸子,这时的刁避寒已经是个完全的妖类了,虽然不知道他的原型是什么,但肯定不是人类。
终于,刁避寒打破了沉默,:“我让你失望了吧。”
谢子言没有回答,只是把脸偏向一边。
“你失望吗?”刁避寒继续追问着。
谢子言的脸颊微微抽动,似乎在笑。刁避寒凝视着他,目光像苍鹰“听我说,我的兄弟。”
“不再是了!”谢子言打断他,沉重的呼吸声显示出谢子言的愤怒。
“先听我说完。”刁避寒的语气异常平静,“我有秘密告诉你,你会知道全部的情况的。我们之间不应该有秘密对吗?就像在巫门里一样。”
谢子言的眼睛盯着地面,一言不发。
“你想念在巫门的日子吗?兄弟。我怀念,那时我过得很愉快,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那是学习就是一切,在学习方面谁也不能像我一样骄傲地昂首阔步。”
刁避寒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发出比谢子言更加沉重的呼吸声,咬牙切齿的格格声从他嘴里传入谢子言耳中,恶狠狠的说道:“自从我们被选为守望者时,一切都变了!我并不在乎艰苦的修行,我只是讨厌被埋没!”
他深吸一口气后,平静了一下情绪,接着说:“师傅不会任何巫术,但我们会。我们从巫门出来后,被派到全国各地。开始时我还是很容易战胜这些不守规矩,妄图破坏人类安稳世界的妖魔们。拯救别人让我感觉到另一种充实,我想这样的日子也还过得下去。”
谢子言抬头看了刁避寒一眼,什么也没说。
“可是,三年前,在子虚市我在处理一个猫妖的时候,那个受害者一个愚蠢到极点的男人,认为我杀死了他最爱的情人。于是我在扶他的时候,给了我一刀。”刁避寒“呼”的一把扯开衣襟,让谢子言看他胸口上的伤疤。
“那个季节是冬天,他把我扔在冰天雪地里,我就那么瘫在那里,想逃走却没有力气。感觉两条腿都结了冰,我伤口处流出的血,都凝结在一起,最后结成霜。伤口里的血液结成了冰,冰块钻进心里。”
刁避寒有点说不下去,他停顿了一会后,才继续说道:“是的,从那个时候起,我学会了憎恨,原来认为守望人类世界是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啊,可在我眼中却变得阴暗丑陋,再也不能心平气和的走下去,我要为自己寻找新的道路!”
“所以你就把自己出卖给了恶鬼!是这样吗?”谢子言脸上带着不屑,打断刁避寒的话。
“你叫自己的父亲恶鬼吗?”刁避寒露出嘲弄的微笑。刁避寒凑近谢子言,盯着他疑惑的眼睛,恶意的笑容浮现脸上:“我有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你,这是个秘密。师傅严守了几十年的秘密。”
说到这里刁避寒哈哈笑了起来,最后才收敛笑容,压低声音说:“你是夜羽罗。”
这几个字犹如一道闪电“轰隆”声中劈中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战栗。“你胡说!!”谢子言还是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猛地跳起来,抓住刁避寒笔挺的西装领子,逼近他的脸,英俊的脸颊扭曲着,闪动着血色光芒的瞳孔,怒瞪刁避寒!
刁避寒既不害怕也不回避,整理了一下梳理得一丝不乱的头发。轻描淡写的说。
“不错,你就是夜羽罗,人类和朱雀的后代。你早该有这个觉悟吧?离开巫门时为什么只有你没有学到身体修炼的巫术?为什么你能从高楼上一跃而下,这么大的力度你应该粉身碎骨才对,可你只是砸碎了宝马车,身上一点伤也没有。”
刁避寒轻轻拿开谢子言抓在自己衣领上的手,继续说着:“你今年已经三十岁了,看看自己的脸,连二十岁都不到,你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谢子言头脑中一片混乱,长久以来困惑他的那层帷幕被撕得粉碎,往昔所有的疑点一一浮现在眼前。
才入巫门时别人看他的异样眼光;师傅犹如老母鸡一样时常守护在自己身边,不让其他师兄弟欺负自己的一幕;巫门长老们看着自己不屑的表情;传授巫术的时候,其他人都在认真学习,而他只有学习通灵术。
出巫门做守望者对别人来说是痛苦,对谢子言来说反倒是解脱。
所有的细节都清清楚楚,不再像先前那样模糊混乱。原以为已经忘记了的痛苦也在一瞬间爆发,心中曾极力掩盖的所有创伤同时迸裂,鲜血顺着伤口喷溅不止。
理智却告诉他,刁避寒的话,是真的。
“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你从悬崖上摔下来伤很重,我曾经给你喝过一杯药酒,酒里加了硫磺和我的血,你的伤第二天就好了。你我都知道,人类的恢复力绝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只有妖才有这样的愈合能力。”
刁避寒的语气变得兴奋起来,脸上也洋溢着快乐的笑容:“这说明什么呢?难道神灵对你格外宽容吗?还是……妖根本不需要敬重任何神灵?”
他从身上抓出那道血红色的灵符,大声说道:“我们一辈子都在神灵的指导下守护着人类,可神灵能给予我们什么?修行?巫诀?法术?每天连续数小时以上不断地苦修,只为追求虚无缥缈的东西?在巫门我们活得不如一条狗!在都市里,我们比妖怪活得更烂,身在繁华的都市里却不能享受人生!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去保护比我们弱小的人类?”
刁避寒一连串的问题,犹如一把把利剑刺入谢子言的心中。
“夜羽罗?我是……夜羽罗……”谢子言一动不动,根本就没听进刁避寒说的话。(未完待续)